吕布把已经全身抖成一团的刘协抛到地上,从军装的腰间取下了昨天领取到的军刀,伸出右手食指试了试它的锋利程度,沉声道:“我是五原丈人距离匈奴不远,匈奴有一种驭马之术!当马的体力到达极限时,他们就会马在的屁股上放血,降低马的血液热度,这样马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再次恢复体力进行冲刺,你看起来现在很热,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你降低一下血热热度,这样你一定可以独立自主的跑完全程的!”
刘协这样一个集万身宠爱于一身娇身冠养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连皮都没有被蹭破过,就更别提说拿着军刀在他屁股上刺一下了,他看着吕布划破手指都觉得疼痛。
“不,不,不……不要!”看到吕布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刘协连连摇头,然后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
只是不等刘协反应过来,吕布和麴义再次一左一右钳住他的手臂开始飞奔。
徐晃也是看到如此情形才着实的送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赵子龙看到三人又跑起来心里也同时送了一口气!
这时赵子龙隐隐觉得答应徐晃前来帮助他们训练并非一个明智的决定,要是往日训练别人还可以,可是这训练当今天子……着实让赵子龙有些头大。严厉一些吧,君臣有别,可是不严厉吧,这让别的新兵怎么看?
说是一视同仁,可是又有谁能够做到?即便是刘金,赵子龙仍然觉得他做不到!因为赵子龙从刘金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就深有体会!
刘金能做到把自己当成亲兄弟一般的对待,而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去为难刘金的侄儿?尽管赵子龙知道这并非为难,而是真心的为了刘协好,但是他觉得他真的做不到。
赵子龙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为好,要说一视同仁做的最好的还得是除了徐晃外的另外一个黑炭头:张飞!
“呼!”徐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道:“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是有惊无险!”
一步,两步,三步……吕布和麴义的双脚一次次踏到坚硬的地面上,随之又爆发性的弹起,他们两个人中间的刘协就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抬着的货物一般紧随而至。
吕布和麴义一呼一吸之间,他们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将大量新鲜血液送到他们全身每一个细胞,为他们带了必须的氧气和力量。
随着刘协的体力渐渐的透支,刘协的双脚早已经脱离了地面,吕布和麴义全身的汗水就象是疯了一样向体外狂涌!他们两人不断挥起闲着的另外一只手擦拭脸上的汗水,可是眼睛里仍然被汗水中的盐份刺得难受,就连鞋子里面也像灌了水一样,到后来每踏下一步,鞋子里都会发出噗呲的声响。
吕布和麴义两个人挥汗如雨,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渐渐的出现了轻微的脱水,他们两个人此刻都口渴极了!
吕布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到几颗流到唇边的汗珠,然后猛的咽下!这是吕布第一次认识到了水的珍贵!旁边的麴义发现吕布的举动,也开始效仿,此刻他们两人自己的舌头不能舔到脸上的每一个部位!
五圈过后吕布和麴义开始一边跑一边放开嗓子纵声狂吼,为他们彼此加油鼓劲!不甘示弱的骄傲和以往生活的苦难激发着他们最大的潜能。虽然体力已经达到透支的边缘,但是他们两人拎着刘协却越跑越快。
渐渐地,吕布和麴义竟然超过了跑在他们前面的人!那些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两人抬着一个人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只给他们留下几缕全身大汗腾腾带起的雾气!
那些人不甘的又开始咬牙拼命的追赶!他们同样不甘心!同样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我就得比你弱?带着强大的信念,第七圈的时候这些人终于再次的反超了吕布一行三人!
当跑到第九圈时,吕布和麴义终于凭借对体能消耗良好的把握能力,带着一个已经累得只剩下半口气的刘协,又冲到了最前面,看着不足一里的终点,两个人几乎同时吁出一口长气。
将近四十里都跑下来了,短短不足一里的距离,这让他们两个人都兴奋的不能自己,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全力的冲刺终点。就在此时,他们两个人都同时感觉手臂猛然一沉,刘协突然直挺挺摔倒在地,带得重心不稳的吕布和麴义也同时摔倒。
方才还不可一世、信心满满的吕布和麴义,当他们两个人躺在地上后,仿佛是两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此时觉得名利什么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们两个此时需要的仅仅是这样静静的躺着。
这时,一名参与班长竞争的新兵经过三个人时停了下来。他是一路跟在三个人跑过来的,本来就已经让人闻之胆寒的十圈长跑,他们两个人还要在抬着一个人跑,这让这名新兵对吕布和麴义的崇拜之情达到了难以言表的程度。
此时看到三个人躺在地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他不由得提醒道:“哥几个这是放弃了?我说别啊,这都跑了几十里了终点就在眼前,你们就此放弃多可惜啊?”
麴义躺在地上死猪一样的哼哼道:“多谢兄弟的提醒!你先过去吧!不要搭理我!我想静静!”
这名新兵无奈的摇摇头,迈着像是被灌了铅的双腿朝终点跑去。
新兵离去后,麴义头一歪,眼睛看着吕布道:“奉先兄,这个家伙体力已经超出极限了,我估计你现在就是拿那把小刀在他屁股上捅出十七八个窟隆,他也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哎……咱们功亏一篑啦!只是……”说着麴义抬起手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愤然道:“真特么的不甘心!”
麴义扭头望了望已经抛在他们前面足足将他们甩开三百米的人,又看了看即将就要追上来的其他人,顿时不顾兄弟情义,不满的踢了刘协一脚,郁闷道:“这家伙现在已经彻底晕过去了,你说吧,以我们现在的体力,有什么办法能带着他再跑一里地?”
一直没有说话的吕布突然眼神一亮,激动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取出了他那柄锋利的军刀。
与此同时,在练兵台上始终注视着他们三个人的赵子龙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好苗子是不错,可同时也是惹祸精!我惹不起,我惹不起啊!
当即,推了推一边的徐晃道:“老徐,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哥哥吩咐我安排烈士家属的事情还有一家没有安排,我可能不能帮助你训练了,你还是找找解县区的张飞吧!”
赵子龙话音一落,不等徐晃反应过来,走下练兵台。穿上自己的衣服,便冲冲离去,任凭徐晃在后面怎么呼喊,他就是不回头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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