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弯着嘴角望向我。
“你下一秒是不是要问为什么?”
我看着他,默了一下问:“对,我是该问为什么,问问你为什么要骗我,问问你为什么要不明不白的躲着我。”
他看着我,悠悠的说:“我要是和杜若结婚了,现在谁来管你,谁会大半夜的来陪着你在这借酒消愁。”
谁?
好像除了他,不会有谁了。
我目光刷了一下黯淡悲伤起来,心口阵阵的疼,有股委屈的情绪在不停的叫嚣,好像下一秒就将崩溃。
江泽低着头,默默的看着我,眼底有些纠结的挣扎。
下一刻他将我利落捞进怀里,我十分惊慌的看着他。
“你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
他俯身吻了下来,霸道的扣住我的双手让我无法挣脱。
“江泽,停下……”
“我喜欢你。”
他的吻十分的缠绵深情,我渐渐平静下来,闭上双眼,也放弃了挣扎,脑海里闪现着的却全是另外一个男人。
忽然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江泽慢慢放开了我。
“你来干什么?”
说话的是江泽,声音听起来满是不悦。
我心噗通一下,一睁开眼入目便是宁城的脸。
我慌慌张张的从江泽身上起来,很是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模样。
可是对比我的心惊肉跳,宁城确实冷静的过分。
他不过是风轻云淡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夹,然后放到桌子上。
我明明看到他眼中有满目寒冰,可是他最后却转身就走。
连一句话,都吝啬留给我。
我跌坐在沙发上,心里空落落的。
他这是彻底要划清和我的界限了,我和他是彻底完了。
“你没事吧?”
江泽有点紧张的看着我。
“没事。”
江泽视线落在桌上的文件夹上,捡起来看了几眼,眉头渐渐锁起来。
“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我伸手拿过来,看了几眼,陷入了沉默。
这是夕待最后的交接。
他就这么急着甩手走人么?我不由得苦笑两声。
“温情,我出去一会儿。”
江泽突然开口,披上外套急匆匆的就往门口走:“你等我回来。”
我张了张嘴,想说好的时候他已经夺门而出了。
迟钝的收回视线,往后一仰,后脑勺被撞的有些疼。
我伸手抓了抓头发,无助的将脸埋进手臂里。
再抬头,瞧见了红酒,端着喝了一杯,头却还是清醒的。
我赤脚翻出安眠药,倒出两片来和在酒一起吞进肚里。
也许,睡一觉就能好了。
可是我没想到,这一睡还睡进了医院。
江泽回来怎么也叫不醒我,看见桌上的安眠药以为我想不开。
我勉强的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为了那种人自杀。”
“他……”
“江泽。”我扭头看向他:“以后别提他了行么,我真打算把他忘了。”
他愣了一下,再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再过问他昨晚是不是去找宁城去了,是的话他们之间又说了什么,或者有没有关于我的什么。
现在,一点儿都不想问。
心疼的感觉,真的太不美好了。
江泽送我回去,到楼下的时候抱住我。
他说了一句很煽情肉麻的话:“我不会再把你让给谁了。”
我抬头怔怔的问:“所以,以前是让给了他是吗?”
我接着又苦笑:“你为什么要让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偏偏要去接近他。”
他笑了,很悲怜的感觉。
江泽的眼睛闪着泪光,说:“你不一直很喜欢他吗?现在好了,吃点苦头也好,以后就不会上人家的当了。”
我忍不住眼泪快掉下来,不想太狼狈便将整张脸埋进了他胸膛,哽咽的埋怨:“你到底是谁呀,这么坏心眼……”
那天我哭了,哭的很痛快。
我还记得当初哭着跟江泽发誓不会再哭了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不想遵守誓言,只是实在忍不住了。
江泽走后,夕待那边打来了电话。
对方是现在夕待的最高执权者,也就是从总部那边空降过来的副总,现在帮我代管夕待,等我回去他就走了。
约了第二天中午的时间,是夕待员工的午休时间,刚好他也有空。
见面地点直接是在夕待楼盘底下的咖啡厅,我先到的地方。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大概是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很绅士的问。
“请问,是温小姐吗?”
我收回涣散的思绪,看向他:“对,我是。”
“抱歉抱歉,工作上耽误了点,应该是我先到的。”
我笑了一下:“没事,本来就是我来早了。”
服务员上来,他坐下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看着我:“温小姐,我约你来是想核实一下交接信息是否到你手上了。”
我想起前晚宁城放下的文件夹,大概就是那个吧:“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什么时候?”
“前晚。”
他似乎有点惊讶:“前晚?宁总前晚才从我这拿过去的。”
我手握着勺子,在杯子慢慢的搅动:“您今天找我……就为了问这个么?还有别的事情么??”
“有。”他接着说:“是这样,本来是应该我让秘书将文件交给你,可是宁总知道了就拿着文件自己过去找你了,可就在这之后我却联系不到宁总了。”
“毕竟那份文件很重要,我想确认一下是否到你手上了,第二个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联系上宁总,我这有点急事要找宁总。”
我手一颤,静静的说:“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他却愣了一下:“可是看起来,温小姐应该是宁总很重要的人。冒昧问一句,温小姐是不是……”
我笑了一下:“我和宁总只是普通朋友,也没有很熟。我会试着去联系他,一有消息我就告诉您行吗?”
“那好,谢谢。”
“不客气。”
我顿了顿:“我还有事,再见。”
我站起来,转身离开咖啡店。
翻出串熟悉的电话,有些刺目,还是忍住情绪点拨通。
可是,打过去显示的结果出了关机还是关机,整个一天下来,无论那个时间段打过去都是关机的。
该不会真出来什么事?
我有点不安的给江泽打了电话:“有时间吗?过来一趟。”
……
手术室门外。
清瘦白衣医生面色严肃的往手术室里走,椅子上女人见了里面起身迎上来,一张精致小脸全是疲倦。
“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大吗?”
“百分之四十。”
“那这个手术不能做!”
医生声音一下子冷清下去:“不做,难道让病人等死?”
若灵愣在原地,她不想他死。
医生径直走过她面前,她突然挡在门口处:“可万一手术失败了,我姐夫就醒不过来了你知道么?!”
他皱了皱,还是说:“拉开她,病人不能等。”
说完便走进手术室。
“许少瑾,他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若灵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室的门合上,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
江泽似乎住的离我很近,一叫他,他就嗖的一下出现在我眼前。
“怎么了?这么急。”
我握住手机松了松,看向他:“我联系不上他,我担心他出什么事了,那天你不是跟着他出去了么?你们有没有……”
他打断我:“你还跟他联系?”
“没有。”我摇了摇头,将中午的事情一一的告诉他。
他沉吟了一会儿,没告诉我那天的事情,只是说:“你再等等,三天后要是那边还联系不上人再来找我。”
“可是……”
他意味不明的瞧了我一眼:“可是什么?”
“可是那边应该很急,等三天,万一出事呢?”
“他像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
“不是。”
“那就对了,他那种人,更像是让别人出事的人才对。”他凉凉的看了我一眼:“你也不是没见识过。”
心里有点伤疤又被重新揭了一遍,撕拉撕拉的疼。
江泽似乎看出了不对劲,语气开始柔和了点:“温情,以后都不提他了,这句话是你先说的。”
“怪我,又没忍住。”
“那万一他真的出事了你会怎么办?”他问我。
我抬头,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觉告诉我,他一定知道什么。
他见我没说话,眼底有那么股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伸手替我理了一下额前碎发:“你不用回答了。”
他接着说:“你提了他,我刚刚也提了,这样扯平了,以后就真的谁也别提,他怎么样跟你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知道吗?”
我突然悲凉的笑了,说:“知道。”
之后我接到一个电话,声音听着怪熟悉的,想了一下,原来夕待副总。
“温小姐,宁总我已经联系上了。”
我默了一下:“是么?那就好。”
“对了,温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我们公司这边还是有好多事需要你回来亲自主持的。”
“我不回公司了。”
“什么?温小姐,你说你……”
“我说我不回公司了,那份文件我快递给你,快的话今天就能到,至于相关手续,我会让我的律师跟你们谈。”
我顿了一下,又说:“这件事麻烦你通知一下宁总,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