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对沈言池微微鞠了一躬,嗓音里透着明显的惧意,道:“好的,我这就去拿所需的工具。”难怪,他会对床上的女人这么粗暴,前几天才大出血,现在又被冻的发烧了。
一次的一次,还能捡回这条命保下了孩子,也真是个奇迹。
原来是他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确定是谁的?
女医生没有在走神,在擦过沈言池身旁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又响起了,“等等。”
“沈先生?”她停下了脚步,等待下文。
沈言池盯着乔知一那张惨白的脸,嘴角嘲弄似得弯起一抹弧度,“不用验了。”他不会在对她好奇,也不应该心慈手软,就算孩子真的是他的,也改变不了她的现状。
“好的。”女医生也琢磨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又折了回去,想继续帮乔知一量体温。
“不用治好,留下一口气就行。”那股讽意深了深,说出来的话冰冷无情,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我明白。”如果是这样,根本就不用量体温了,直接随便给几颗药吃就行了,还不能好全,她也很难做。
就这样,乔知一还昏迷着,就被人抬了起来,强行的往她嘴里塞着药灌着水,过程进行的并不顺利,几粒药丸被女人一个反胃全部都吐了出来。
几番挣扎之下,乔知一醒了,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人都看不清楚了,而自己的胸口,一大片全都湿透了,床上,还掉着几粒没有融化的药丸。
“我不吃,你们不用强迫我了。”乔知一定了定视线,看向这个女医生,她不能吃这个。孩子已经够委屈了,不能让他受这些药丸的影响。
“可是……”不吃药,就跟不管差不多了,万一烧死了,她有几条性命赔。
“我不会死的,孩子还没生下来,我不会死的。”还没看见沈言池落魄的样子,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女人眼睛里的坚韧让这个女医生怔了怔,那是一股极其想要活下去的目光。
不等女医生开口,乔知一就掀开了湿透的被子,扶着下了床,摇摇晃晃的往洗手间走了过去。
将一块白色的毛巾放在冷水里泡了一会,一双手,拧干了之后,敷在了自己滚烫的额头上,几分钟之后,她将毛巾拿了下来,原本冰冷的毛巾此刻也很是烫手。
反复如此下来,乔知一的额头上的热度减弱了不少,就是脑袋还有些晕。
走出去洗手间后,她又拼命的喝着白开水,直到把胃灌饱,这才安心的上了床,躺在那还未被弄湿的床沿边上,闭上眼睛,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了过去,她的双眼缓缓闭了上去。
整个过程,看的女医生一阵无措,她这样,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会好的慢点,性命总不会有危险了,她也算完成沈言池交代的任务了。
偌大的卧室里,沈言池已经穿戴整齐,一米八五的个子将这套黑色西装穿的很有味道,行走之间,都是魅力。
男人的双眸里,始终都是淡漠一切的样子,直到木之繁上前,道:“最近不知道是谁在攻击你的私人邮箱,来者不善,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那个不知死活的黑客,找死找到他的地盘上来了?
沈言池的眸色深了深,扬唇,“找到后,不用客气。”
“明白。”
攻击他的私人邮箱,最近又没什么重要文件需要发送,需要冒这么大的险攻击什么?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有人想要往他的邮箱里投东西了,有人不想让自己看见。
这个人,就是叶晋。
思来想去他只想到这一个可能,余丽那个女人凭什么不怕死的敢站在他面前威胁他?东西没有放在朋友那里,那么就很有可能在邮箱里,思虑了万分,他这才做了这么个举动。
这么个冲动的举动,沈言池是什么人,出了名的贼精,叶晋这一下算是打草惊蛇了。
木之繁是这方面的高手,此刻他正坐在电脑面前,一双手很熟练的在键盘上操作着乱码,可叶晋请的人也不差,几番下来还真分不出胜负。
不过很快,那个人的IP地址就被木之繁查到了,当下就派人去把他抓了过来,推开门的时候,还正忘我的在键盘上操作呢。
这个人眼窝深陷,身材臃肿,一看就是那种长期坐在电脑面前的人,脸色差的不行。
“说,为什么攻击沈先生的邮箱!”
男人被这架势吓的噗通一声一双腿跪在了地上,怎么会知道,自己攻击的沈言池的邮箱,要是知道,就是给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去干啊。
“我说,是一个男人让我做的,他给了我几个账号,说是让,让这几个邮箱都收不到文件……”那知道,这么快就会被捉到了。
“男人,长什么样子?”说着木之繁就抄起棍子在手上晃了晃。
“我说实话,他,他是网上给我交易的,我没见过他……”说着说着,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还在骗人!”
“他出手很大方,我,我是判断的……”能回忆到的,他都说了,木之繁见审不出格所以然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从黑客手里拿出来另外几个邮箱账号之后才发现,全都是沈家人的……
看来,的确是有人是在企图隐瞒什么事情,当下,沈言池就命人全天坐在电脑面前,注意这邮箱的一举一动,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他此刻也是好奇的很。
下午,人们的头顶上挂着炽热的太阳,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透不过气的感觉,这种天气,是最让人郁闷的。
修建地铁站的总负责人找到了,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头发全都泛了白,老人在家里并没有关注这些新闻,每天晒晒太阳,逗逗鸟儿,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老头一听说这地铁站里失踪了人,而且还怎么都找不到,说出来了一个令人诧异的消息。
大部分的城市,土地下面,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隧道,那都是很久以前,老一辈的人打仗留下来的,大大小小弯弯曲曲的都是他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可在现如今,却成了许多人犯罪的通道。
所以为了减少这种犯罪,知道这些通道的人是少之又少。
老头带着路,顺着记忆,步伐较快的朝前走着。这个黑漆漆的隧道,难闻的气味太重,所是普通的隧道,长时间没有人,不会有这种气味。
显然,这里是有人经常来回走的,木之繁一行人,在隧道里发现了人拉的屎,还有一些乱乱的脚印,看来叶夕禾,很可能就在隧道的尽头。
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前方的光亮越来越强,这使得他们都加快了脚步,而老头到底是上了岁数了,走不动了。于是就被木之繁这么搀扶着走。
出了隧道,眼前的光景让许多人愕然,原来还以为会是什么犯罪集团,可面前摆着的,是一处又一处用黄土建成的房子,整个小村庄破败不堪,鸡鸭成群的叫喊,脏乱不已。
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与这里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突兀。
有几个人的心中,那股担忧更深了一些,要是真的在这里找到叶夕禾,那后果会有多残忍,是死是活?
世界上有很多个地方,大龄男士居多。他们通常无成就,也提不起上进心去做事,懒懒散散根本承担不起一个家庭的责任,而他们心里却极其渴望能有一个女人可以嫁给他。
如果没有,他们的父母就会花上一笔积蓄,买也要买来一个老婆,然后好延续香火。
木之繁带着一行人,昂贵的皮鞋在鸡屎鸭屎上踩来踩去,一脚一个门,踢开走了进去搜捕,有几家,去搜捕的时候还搜到了他们藏住的女人。
那女人眼里带着泪水,浑身脏兮兮的,看见了木之繁就像是看见了救世主,“求求你。带我走,我是被他们买来的,求求你们……”
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家都有。
可他们的目标是叶夕禾,才不是这些哭喊的女人。
为数不多的人家被搜查之后,他们的心越来越提紧,搜查也越来越仔细。
终于,沈言池在一个破败的小房间里,看见了一个与这房子格格不入的物件,结婚的时候给叶夕禾的戒指,正安静的躺在一个脏乱的碗柜上。
男人走了上前,将这只虽然沾了灰尘,却依然闪耀的戒指拿了起来。
那双眸子越来越深沉,牙咬的额骨都凸显了一块出来。
“来人,给我把这里抄了!”紧接着,一行的人跨了进来,将这个小房子里的东西都翻了个遍,终于,他们发现了一个地窖,只是用一块简单的木板挡着,所以并不难发现入口。
几乎每个人家里都会有一个专门用来锁女人的房间,这种地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下去的时候,还有几只蚊子从里头飞了出来,里面的气味杂多,腐臭,血腥,甚至还有粪便。
好些人都纷纷捂嘴掩鼻,有个白净的男孩子当即就撑着自己的胸口呕吐了起来。
完全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下脚,昏暗的空间里,沈言池敏锐的双眸望见。地上有几床已经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的被子,被子下面凸起,似乎是有一个人在里面。
走近一看,发现被子下面的人还在发着抖,眉头轻蹙,上前,一把揪开了这床气味极臭的被子,一头打着结干燥的头发映入眼帘,女人浑身**,被子下面,有一摊已经干枯的血迹。
被子被掀开,女人更是将身体缩了起来,她甚至都不敢抬头在去看外边,像是早就预知到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她嘴里小声呢喃着,“不要,不,不要,求求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爸爸会给你们很多很多钱……”女人已经从一开始的嚣张,变成了软弱无力的求饶了。
这期间,受了多少折磨,不敢想。
打开了手电,沈言池示意那些人不要上前,而他却看见,脏兮兮的被子上还躺着许多个刚用完的套套,有的上头还沾了血迹,这当然不会是那一个小乞丐用的,是这个村子里许多个讨不到媳妇的男人用的。
当时看见叶夕禾怀着孕,也没有会想到说怕孩子会流产,就是怕晦气,这才用上了套套。
沈言池蹲下了身,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神色复杂,他的语气有些弱,道:“夕禾,是我……”
听闻,女人颤抖的身体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身体缩的更紧了,白皙细嫩的身体,上面都是红红的鞭痕,跟被打过的痕迹。
“不,不,不会是他。不可能……”曾经无数个夜晚,叶夕禾都在幻想着自己父亲,或者是沈言池,她想着,他们权势滔天,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可等来等去,等来的却只有那一个个浑身都散发着臭恶的男人。
她好恨,真的好恨……
恨他们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恨那些恶心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一向高傲的她,还要怎么活下去。
可偏偏,那些臭男人连死都不让,就留着一口气给她,在这地窖里。苟延残喘……
“夕禾,你别怕,都没事了。”沈言池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将地上的叶夕禾抱了起来,这一触碰,女人自觉的颤了颤,她的脑袋始终都不敢抬头,也早就忘记白天是什么样子了。
只是,沈言池怀里的气息让她感觉很踏实。
埋着头,干枯的嘴皮不断的颤着,一颗颗的泪水掉在男人的怀里。
“给我把这个村子里的男人都阉了!”他抱着叶夕禾站了起来,一双嗜血的眸子好似要杀人。
“明白。”
接着一群人散了出去,一个接着一个包括那个小乞丐,随着一阵阵的哀嚎,他们的下身都没有了那玩意……
夜幕降临。一股凉凉的风随着黑暗笼罩下来,让闷闷的城市多了些许清凉。
据说,叶夕禾在浴池里足足泡了三四遍水,才将身上的污渍洗净。
这一会,身上的红痕就更明显了,与之前不同的是,叶夕禾的肚子平了,孩子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她也记不太清楚了,也不想去记起那些往事。
洗好了澡,女人便目无空洞的自己掀开了被子,躺上了床,这么一看,她一个人都瘦了好几圈,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眼皮上红红的,一双眼睛也哭的没有了神。
期间,就连一个给她看伤口的女医生,都被她赶了出去,原因是女医生碰了她。
众人都认为,叶夕禾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
这种事情,别人怎么劝说都不行,容易戳伤口,最主要还得靠自己想明白。
叶晋夫妇那两天哀痛欲绝的仿佛老了十几岁,叶夕禾的母亲更是心痛的住了院。
叶夕禾开口说话的时候,是次日一早,她起了床,看见坐的离自己远远的父亲,正在椅子上瞌睡。他的头发里,已经多了很多白发了。
叶夕禾走上前,张口沙哑的声音缓缓吐出,“爸爸,爸爸……”这两个字,她叫了无数次,如今这么一叫,现在五味陈杂,不知道该拿什么面容去看叶晋。
“夕夕,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叶晋坐了起来,脸上多了几条皱纹,那股浑然形成的严肃在叶夕禾面前,全然看不到,有的只是无尽的慈爱。
叶夕禾木纳的摇摇头,只道:“爸爸,杀了他们,包括他们的家人,去,杀了他们……”那些个妇女,还来地窖看过她,说是要把她送给她们的儿子做媳妇,那些妇女,也不是好东西,那一个村子里的人,都该死!
“好,听你的,等下爸爸让厨娘给你送点汤来,你好好喝了好不好。”这是叶夕禾开口跟他说的第一个要求,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将那些人的头全都割下。
叶夕禾点点头,道:“好,爸爸,你快去,快……”
叶晋十分担忧的退出了房间,命着沈家的厨娘熬了叶夕禾最喜欢的浓汤,接着,他就去找那些胆大包天的人报仇去了。
端汤进来的是一个话多的妇人,她听说过叶夕禾是受了什么刺激,孩子掉了,整个人神经兮兮的,本来也不敢多说,那知道叶夕禾忽然开口问,“我不在的时候,先生可有过其她的女人?”女人的口吻,少了之前那抹娇作,多了一丝冷冽。
“太太,你还真猜对了,还真有那么一个女人,还嚣张的很呢。”为了她,自己还被罚过呢。
接着,这个厨娘就把关于乔知一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全部告诉了叶夕禾,只见女人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浓烈的恨意。
“太太,你不知道啊,她的肚子都快六个月了,你说先生把她放在旁边,孩子会不会是跟……”
为什么,她的孩子没有了,乔知一的孩子却还活的好好的?
想来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去进那个死地铁,如果不进去,事情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是那个贱女人毁了她!
“她现在在哪?”索性,汤也喝不下去了,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太太,她在客房。”厨娘一副帮着叶夕禾捉奸的模样,义正言辞的告诉了她乔知一在哪里。
……
叶夕禾休养的那两天,乔知一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高烧一直退退涨涨,可能是没吃药,一直就是没见好,就只剩下一口气,沈言池的重心也放在了叶夕禾的身上,那两天,也并没有去找乔知一的麻烦。
直到今天,床上的女人才感觉好了一些,她用被子捂出了一身的汗,那些毒素都排了出去,整个人都轻了不少。
打开窗户,清凉的风吹了进来,肆意拍打在女人的脸上。
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葱绿绿草,一切都生机勃勃。
人在别墅里,心不知道飞到那片风景里去了,缓缓的,她叹了一口气,一双手抚上了下腹,数着日子,还有四个多月就该生了,可这前方的一切,都还是迷茫的。
思绪之间,门口一道响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这是活不下去,又来卖?”对于这个女人,叶夕禾总是能忽然之间腾起一股火,没想到她不在的时候,这个女人是这么的犯贱,还住来了沈言池的私人别墅。
乔知一天天躺在床上,并没有一个人给她说,叶夕禾回来了,她转过身,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上下又打量了她一眼,不禁扬唇笑了,这那还是昔日那个光鲜亮丽的大小姐。
想来也应该是在外头受了不少的苦。
“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这样,沈太太的位子就是我的了。”乔知一故意说的自己对沈太太这个位子势在必得,想起,为了这个女人,她在监狱里受的那些磨难,她不是圣人,她无法释怀。
“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不仅没死,还好好的。”叶夕禾穿着一身乳白色的裙子,慢慢的走上了前,眼底对乔知一的那抹厌恶,却是毫不掩饰。
比起之前,这个女人的确是没有那么容易意气用事了,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沉稳。
“那我太难过了。”乔知一勾勾唇上挑,冷漠的盯着叶夕禾。
两个憔悴的女人,用自己的方式,表露着自己的不满。
“你猜猜,我们俩会是谁先死?”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按照现在的情势,的确是乔知一占下风,不用叶夕禾出手,沈言池都不会放过她,本来日子就过的艰难,这下,怕是要加速死亡了。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你说呢?”乔知一比叶夕禾个子高出一些,然后,她自然而然的俯视着她。
“我说应该会是你!”说罢,女人目光一狠,一双手朝乔知一的肚子上推了过去,却被眼疾手快的乔知一闪过,接着,叶夕禾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监狱没白待,对付叶夕禾这种女人,绰绰有余。
就在乔知一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时,那个厨娘把沈言池喊了过来,叶夕禾见状,立刻哭的梨花带雨,将往日受的那些委屈全都哭了出来,转过脑袋,她看着旁边的乔知一,抽着鼻子,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叫那些人绑我,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还要这样推我……”
接着,抬起了手,擦了擦眼泪,有意无意露出自己的手掌上,因为摔倒,上头擦出了血迹。
沈言池见状,几步走上前,盯着楚楚可怜的叶夕禾,问的严肃,“你说,是她指使的?”
“池哥哥,就是她做的,她把我带进地铁,然后又把我扔下……呜呜呜……”这个时候的叶夕禾,你让她不停歇的哭上三天三夜她都做得到,那段日子,太苦了。
沈言池的脸已经沉了,妖治的脸染起怒意,一双眼中泛着冰冷。
“池哥哥,你要给我报仇,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说着说着,叶夕禾的嗓子都嘶哑了,听起来耳朵都有些不舒服。
女人的哭声随着沈言池一声斩钉截铁的命令而缓缓停下。
他淡薄的唇里吐出一句:“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拖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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