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时间是午夜零点,那是最后一班地铁,那女人走路很奇怪,好像很艰难,一步一步慢慢挪动前进的。虽然是这么站着一看,乔知一都感觉到毛骨悚然,但看着沈言池就站在旁边,她还是将那股从内心所散发出来的恐惧压了下去。
随着那女人的头越来越近,在一眼,她就消失在画面之中了。
监控也仅仅只拍到这诡异的一幕,之后,各个出口都排查了,就是没有在看见她出去。
这女人太奇怪了,这么晚了还在地铁站里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难不成,她是在装神弄鬼吓唬人?还是异装癖?等等的想法都从乔知一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后来,沈言池截到了那个头发拉耸的恐怖女人,发给了技术处理部,放大了好几十倍,做了一些清晰技术处理,结果显示,那女人头发下面还有一个脸。
正确的说,是有一个身高较矮的男人背着女人在走,所以监控拍到的只有那诡异的上半身,她的头发拉耸着披下来,挡住了他的脸。
那个男人身上破旧不堪,即使是做了处理,那一张黑乎乎的脸也看不太清楚。
确定了叶夕禾那天所穿的衣服之后,可以得知的是,这个被男人背着走的女人就是叶夕禾,那个失踪了一一个多月的富家千金,被一个陌生男子深夜背走了。
后果会怎么样,他们都不敢深想。
地铁里的人鱼龙混杂,最随处可见的就是一些色狼,他们经常会穿的人模狗样,在地铁里偷拍女士的裙底,做着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然后在拿着这些视频照片,自己躲在被窝欣赏。或者是转卖。
还有一种人就是乞丐,他们通常无家可归,有时候会选择贴上几片报纸放在地上,然后在忐忑中睡上一天,明天在去找另外的落脚点。
这种人他们都渴望能有个家,有个老婆孩子,只可惜,没有人会多看他们一眼,就算是看,那种眼神也是厌恶的,不屑的。
而背走叶夕禾的那一位,就是一名乞丐。
故事回到一个月之前。
叶夕禾被地铁里的人触碰的很是恶心,加上地铁里的这些人的汗臭味,连空气都不好了,她只是想去洗手间去洗把手整理整理一下,却不想,刚洗着,就看见镜子里有一个头发都冒着苍蝇的男人靠近她。
男人长的有点矮,只到叶夕禾的胸部,头发很长,想一把杂草,脏的都立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还破了好几个头,脸上的鼻子塌陷,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丑。
这个人的扮相就是又脏又臭,叶夕禾这辈子都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她下意识用手挡了挡鼻尖,抬高了声音,道:“看什么看,死乞丐,我也是你能看的,给我滚!”叶夕禾眼里的那股厌恶,比平常人都要强烈好几倍,她甚至觉得,这个人看自己一眼都像是会脏了自己。
矮个子乞丐没有走,他看着面容精致的叶夕禾,眼里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某一天,他躺在地铁上睡觉的时候,在公共放映屏幕上看见过她。
那时候,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胸部挺的很高,女人一笑一颦之间都令他为之心动,她的优雅美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偷走了他的心。
乞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幻想着,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该多好,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
叶夕禾低着头,将手洗干净后,放到了烘干机上,一眨眼,却看见这个乞丐还站在这里,她的脾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死乞丐,你给我等着,我非得喊我爸挖了你的眼珠子!”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还是贪婪,或者是想得到她。
乞丐走上前,抬起手做成了刀的形状,迅速的朝女人脖颈上砍了下去,几下下去,叶夕禾当即就倒在了地板上,两眼一晕,眼睛都闭上了。
洗手间随时随地会有人进进出出,这一点他很清楚,有点费力的将叶夕禾拖进了洗手间里头,将她的包包也扔了进去,她晕过去的那半个小时内,乞丐就这么坐在蹲便器旁边,一眼又一眼的看着这个面容漂亮的女人。
期间,叶夕禾摸着疼痛的脖颈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躺在这么个臭烘烘的地方,而眼前,还有一个看着她流口水的乞丐,立即挥着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打是打了,打的叶夕禾手上一手的灰尘!
“你的末日到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个人是在对她实施绑架吗?当时的叶夕禾还太过天真,嘀咕了这个风里来雨里去的小乞丐。
可当她站起来要走的时候,乞丐又一次抄起了棍子朝他脑后敲了过去。
这一倒下,叶夕禾再无求救的可能。
再度晕过去的时候,乞丐找来了绳索,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块布,堵住了女人的嘴巴,绑住了她的手跟脚。
你们一定无法想象,这个乞丐就把叶夕禾绑在厕所里,绑了一天一夜,期间,叶晋的人来找过,打开门,看见的是一个破乞丐还脱着裤子在拉屎,那气味简直无法形容,看的他们马上就别开了脸。
当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乔知一身上,跟一些身材较为高大的男子身上,怎么可能会想到,带走她的会是一个丑陋不堪的小乞丐。
显然,小乞丐是知道怎么躲避监控的,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就露了一面。
那么,小乞丐消失在了监控之下,他又是怎么出去的呢?背着一个女人出去,即使是三更半夜,监控里也会有记录的,可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在场的人纷纷预料,叶夕禾可能已经出了意外了。消失了一个多月,还怀着孕,能够好到哪里去。
“这个地铁里,会不会有其它的通道?”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的沈言池,忽然开口问。
“这个我们不清楚,不过要是真的有,负责的人应该会跟我们反应。”
沈言池侧了侧脑袋,余光里溢出一抹亮光,道:“如果他们也不知道呢?去把当年建筑地铁的负责人找出来。”
“这个……”这个地铁站都这么久了,工作人员都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个负责人要上哪里去找?
“怎么?”
“没什么,我们全力以赴。”可能是凭着沈言池是军人之家,他们这些警察也不敢说什么。听着他的命令去找起了那个不知道还在不在世界上的负责人。
排查到这里,已经是凌晨了,沈言池没有在继续下去,而是驱散了这些人,明天在找,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还以为,沈言池找自己的老婆,一定会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就像叶晋那样尽快找到呢,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估计人家已经不在意多失踪一天了吧。
乔知一揉了揉困意十足的眼球,跟着沈言池坐上了车。只是,她不敢把这份疲惫透露给沈言池,不然,他一定会让她一夜不能闭眼的,她就是怀疑这个男人会有这么变态。
车窗开着,外头阵阵微风吹了进来,将乔知一的头发吹散开了点,透进来的微风,均拍打在女人的脸颊上,这舒服的感觉就更加想睡觉了。
乔知一坐在车门旁边,沈言池则坐在那边,两个人之间虽然隔的只有车座位的距离,但是那颗心。却隔了整整一个银河系。
女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半边的脸颊朝沈言池那边,男人一道不经意的目光,看见了这么一副惬意的画面,怀孕的她显得下腹有了重量,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那脸颊手臂都还是消瘦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凄凉的美。
沈言池望见,女人长长的睫毛缓缓下垂,最后逐渐闭了上去。
她睡着的样子都带着一抹警惕性,好看的眉头紧皱着,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的形状,那是在监狱里养出来的,这一时之间让她要怎么改掉。
沈言池想,人死不能复生,那件事要不要就这样算了呢,毕竟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当下,沈言池命木之繁催人睡眠的香放在乔知一身旁,全程,他就那么纠结的盯着她看,目光灼灼。对于这个女人,他好像怎么都看不腻一样,即使她现在的模样很憔悴。
加上微风的驱使,那香很快就起了作用,女人的眉头舒展开来,那抹防备心渐渐消失。
或许是一只手撑的太累了。乔知一半个身子毫无预兆的朝沈言池那边倒了过去,整个脑袋埋在他的大腿上,即使是银河的距离,这一下也就拉近了一些。
见状,沈言池深色的眸顿时一亮,对于乔知一的主动投怀送抱,即使她是睡着了,他也还是会忽然这般惊喜,一只手大手抚了下去,他想要去摸一摸女人的头发。
可这时,心间那抹伤痛又涌了上来,那可是他的父亲,怎么可能要不在意。
唇瓣抿紧着,他的那只手并没有移开,反而是一把粗暴的揪起了乔知一的脑袋,狠狠的将她半个身子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沈言池的视线看向窗外。
那知道,这么大的力道下去,这个女人还是没有醒。
她是猪么!
乔知一被扔的脑袋抵在了坚硬的车把上,硌脑袋硌的慌,身体一个歪倒,毫无误差的又躺在了沈言池的大腿上,人睡觉啊,当然还是躺着最舒服。
这一会,风吹的乔知一有些冷了,下意识将手伸了出去,似乎是想摸上一床被子上来,可是好一会,都没有找到……
乔知一头顶上的男人,脸色阴沉,低着头,看着她那一只爪子在自己身下摸来摸去,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小爪子摸到了,不该摸到的地方……
当下,男人就有了反应。
“拿水来!”沈言池看着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拧开瓶盖。将冰冷的水倒在了乔知一的脸上,当下她就睁开了眼睛,吓的以往自己溺水了。
“舍得醒了?”男人瞳仁陈墨般地黑,里头还隐隐充斥着一抹**。
乔知一看见沈言池那张脸,吓住了,连说话都哆嗦了,她怎么敢,怎么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睡着了。
“呃,醒了……”女人还是呆呆的,看着头顶这张脸,心里总感觉不妙,总觉得这个男人此刻一定在想,该怎么惩罚自己。这种眼神太过危险,她就不去看了。
“手感还合心意吗?舍不得松?”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喉咙有点干干的。
乔知一的手僵硬在那里,反应过来一瞬间抽了回来,“不好意思,我应该不是故意的。”她肯定不能是故意的,可事实的确是自己的手……
女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迈巴赫还在马路上行驶,只听男人朝前头开车的木之繁说道:“还不滚下去,你要看现场直播吗?”
木之繁瞪大了眼球,虽然看见了他们刚刚有点情意浓浓,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他的boss这么饥渴,这是要在马路上办事了吗?他看着一脸尴尬的一姐。缩下了肩膀,道:“滚,我这就滚下去,你们好了在喊我。”
木之繁当即就落荒而逃,连自己的手机都还没来得及拿,就被沈言池一记记的眼神瞪了出去,这一会,他正站在马路上喂蚊子呢。
车里的气氛,上升到了暧昧……
男人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道:“你撩起来的火,你负责浇灭!”
“不,不要,除了这个我其它的事情都可以答应你,我求你……”乔知一的声线弱了下来,她不想孩子再出什么问题,不想被这个男人再度轻薄折磨。
乔知一有意躲避着,加上刚刚被水打湿了头发,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显妩媚迷人。
沈言池的眸光沉了沉,这个女人要被饿死了都不曾开口求过他,唯独这件事,她毫无底线的软下来求他,只可惜,他并非会听她这楚楚可怜的求饶。
要求也是在他身下求!
大手猛地一拉,乔知一身上的衣服跟人都被他扯了过去,女人的脑袋砸在了宽大的座椅上。紧接着欺身而上,没有留给她一点点缓神的余力。
她还是错了,怎么可能去求一个魔鬼,一个魔鬼怎么会听到自己的祈求。
即使是怀孕了,他还是不放过她。
阿诚,你告诉一下,要怎么才能把这个魔鬼拖下水,让不可一世的沈言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呢?
阿琛他一定知道,只是自己现在没有机会出去,更加不可能在别墅里有通讯工具。
“如果你在像具尸体一样,我让你肚子立刻变平!”眼上的这个男人,还在狠狠的威胁她。
她是被他强迫的,要她发出那些羞耻的声音,她做不到。
迟疑之间,又一阵冲击猛烈而来,乔知一咬着牙,抬起了一只手,缓缓的抚上了沈言池的后背,指甲在上面,抓出了一道道的痕迹……
……
不知道过了多久,得到了乔知一一只手的回应,他之后的确是有注意了,可乔知一还是觉得万分憋屈,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才是个头。
女人躺在座椅上,浑身软的没了力气。
而那个禽兽,不紧不慢的将裤子提了上去,光着健壮的上身,转过脑袋盯着她,冷哼,“要木头进来看看你的,身体吗?”
听闻,乔知一立马拖着酸酸的身体坐了起来,迅速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如果可以,她情愿不去呼吸,这一车子都是刚刚欢爱过后的气味,闻着让人难受。
在外头喂了几个小时蚊子的木之繁,终于得到了沈言池的指使,在不叫他,他还要以为他们俩在车里睡着了,不得不说,boss体力蛮惊人的。
居然这么久才完事,他都差点被蚊子给解决掉了。
木之繁坐上了车,眼神有意无意的撇着后座,紧接着,眼里露出了一抹浓浓的笑意,一姐的脸色很臭啊,看情况,boss的体力其实是没有想象中那般好的?
回到别墅,乔知一一个人自觉的走了进去,没有沈言池的命令,她还是进了那个地面潮湿的房间,对于她来说,住在那里没有什么区别,有他的地方就是一个牢笼。
沈言池去洗澡了,木之繁趁着这个时间又偷偷的拿了一点食物给乔知一送了过去。
她现在也很想洗一个澡,把他留在身上的气味痕迹都洗干净,可是这里除了一个马桶,什么都没有,微弱的光线从别处照了进来,她看见了轻手轻脚走过来的木之繁。
他蹲了下身体,躲掉了监控,压低了声音,道:“一姐,把这些吃了,记得,躲着监控吃。”
“你对我还挺好。”这人的眼睛里也跟以前的自己一样,毫无杂质,跟着那么一个男人居然没有被熏坏。
“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没传闻中那么坏。”新闻上,把乔知一说成了低贱的第三者,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知情的人自然就代入了进去。这几天,木之繁看着,她也没对boss有什么手段,反倒是他boss一次又一次的压到人家。
男人蹲在她门口,眼里露出了一抹同情,叶夕禾的事情也快水落石出了,真凶显然不会是她,却忍辱负重背了这么大的锅。
若不是boss出手,这个女人早就被叶晋给一尸两命了。
“不,我还是挺坏的,你慢慢就会发现的。”她现在,就不想别人把她当成好人,做好人太难了,还被欺负,不要了,再也不要了。乔知一勾唇笑了,笑的木之繁摸不着头
“一姐,其实先生人还是挺好的,只要你乖乖呆在他身边,他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沈言池之前又没有宠过女人,木之繁当然清楚。只是想让乔知一低个头,最少先从这么个破地方出去。
“不可能!”女人拿着牛奶的手,忽然放了下来,眼里透着一股隐隐的恨意。
木之繁顿了顿,无言了。
“你还是先回去领罚吧,我的房间里,也有摄像头,刚好拍到了你的脸。”乔知一风轻云淡的说着,脸色平静,抓着食物吞下了肚。
……
回去的时候,沈言池早早的洗好了澡,穿着一身浴袍站在书房里,干净的脸俊朗。
他很自觉的说。“五百个,我这就去。”
“等等。”
“什么?”木之繁停下了脚步。
“她凭什么值得你一再犯错?”一道探究的目光朝木之繁身上望了过去,这是他想知道的。
“因为她值得。”察觉到沈言池的目光变深,木之繁连忙摆手,解释道:“其实,一姐也是很可怜的。”多余的话他不情愿在说了,祸从口出,说多了容易引火烧身。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哼一声,道:“她可怜?”她受再多折磨都是理所应当的。
木之繁又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又低着头道了句,“其实先生,你也可以跟她试着好好在一起的。”他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个比一个恨。
“不可能!”
……
同样的果断,同样的话……
次日一早,木之繁就发现乔知一在房间里晕了过去,她整个人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脸色煞白着,额头上滚烫的不行,看来是发烧了。他想都没想就把女人抱了出去。
谁知道会迎面撞上刚下楼吃早餐的沈言池。
楼梯间的男人看着那个女人不死不活的被木之繁抱着,只感觉很不舒服,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一姐,一姐她发烧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呢。
沈言池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盯着木之繁的脸,薄唇抿了许久,才缓缓开启。“她发烧了,管你什么事。”下一秒,男人的一双手蛮狠的将乔知一的身体抱了回来。
走之前,还回头瞪了一眼木之繁……瞪的木之繁本人浑身上下一阵的不舒服……
乔知一躺在床上,汗珠不停从额头上泌了出来,她在冰冷的地窖躺了几个晚上,发烧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女医生谨慎的帮她量体温。
旁边,还站着那个看心情行做事的男人,不得不绷紧神经做事。
他今天的目光柔了许多,戾气也没有上次重,即使是这样,她的呼吸还是不敢喘重了。
沈言池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女人,目光灼灼,眼神里头装了一股不该有的担忧,紧抿的唇微微张口,嗓音一贯的磁性,“给我验一下她肚子里那坨东西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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