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里透着冷冷的光,掩饰不住的恨意涌上他。
沈言池的动作顿住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个女人眼里的恨意都快超过自己了,不就是没让她去医院吗?这就恨上了?那以后不是不得了?
男人一双手撑在床上,妖治的俊脸逼近她,温热致命的话语缓缓吐出,“这有什么,也许孕妇更有味道呢?”
乔知一怔了怔,感觉到他的呼吸加重。
抬起一双手,猛地揪住了沈言池的衣领,一个冰冷无情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乔知一全身上下都洗的很干净,唯独,没有刷牙,而沈言池,有严重的洁癖,他不可能会容忍这个,就算杀不了他,恶心也要恶心死他。
一股浓烈的烟味在她的口腔里蔓延,蛮横又霸道的袭卷了她所有的呼吸,完全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反而是她的嘴里,却染上了这个男人的味道。
对她,或者说对她的身体,他从来都是垂涎三尺。
女人拧眉,身上推不开的重量让乔知一彻底心慌了,这时候她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引火烧身,沈言池是有洁癖这不错,可她忘了,他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又岂会在意这些?
零零碎碎的吻从乔知一的脸上移开,顺势而下,女人咬牙隐忍着,冷气十足的房间里,她的额头却冒出了许多的汗珠。
沈言池的动作越来越粗暴,惩罚性的一遍又一遍的折腾着她,这比她待在监狱里还要难受。
昏暗的灯光中,乔知一无力的望着天花板,语气颤着,“求你。求你轻一点……”如蚊子咬般的声音从她嘴里缓缓吐出,刚刚被他那么奸视她都不觉得羞耻,倒是这种柔软的求饶,让她羞耻了。
乔知一没有办法,此刻满脑子都是肚子里的孩子。
沈言池的脸魅惑,每个表情都充满了无情冷漠,他才不会听她的求饶,反倒是觉得越来越刺激了,一阵阵的折腾着这个女人,对于她,他好像怎么都要不够一样。
在监狱里受了那么多的折磨,乔知一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到了沈言池这里,她控制不住的哭了,眼眶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耳垂上。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乔知一感觉身下有一股大量的暖流流下,她的嗓子已经喊不出声音了,还来不及去查看发生了什么,那个残暴的男人又一次冲击而来。
加上在监狱里长时间膳食不好,睡眠又不足,乔知一当即两眼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薄弱的月光照在白色的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红色,让沈言池微微怔了怔,大手抄起床上的浴巾,打开门,吼来了医生。
给乔知一检查身体的一位女医生,她一看见床上的凌乱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脸色平静的说,“只是出了一点血,孩子没有事,但先生以后还是要克制一些。”
“滚蛋!”什么人都能来警告他了?只要床上这个女人死不了,她的孩子有没有事关他什么事?
望着脸色阴冷的沈言池,女医生迅速的收拾了东西退出了房间,她也只是出于正常医生的心理说了出来,可偏偏眼前这位爷就不是个听道理的人,什么事,都看心情。
或许是心里有牵挂,乔知一没睡多久就醒来过来,她下意识的再一次摸上了肚子,还是凸起的,尽管现在已经五个月了,可是却比一般怀孕的人要小上几倍。
就没怎么吃饱喝足过,她的孩子要是能健康的成长起来那才是奇怪。
房间的沈言池走上前,眼底的戏虐尽显轻佻,扬着唇,道:“我还以为你要死在我的身下了!”
“我命硬,没这么脆弱。”她看他的神色,同样的冰冷无情,整的卧室里的温度直线下降。
“也是,你要死,也一定是要死在我的身下。”她的这条命,只能是给他的。
……
露骨又直白的话,乔知一听着只觉得残忍。
被子往头顶上一盖,她的视线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可惜,沈言池半分钟的片刻安宁都没有给她留,白色的薄被被男人一手掀开,那只手又从她衣领上揪了过去。
乔知一是被沈言池揪着坐起来的,她被迫与他对视着,看见这张脸,女人的那颗心又坚硬了几分。
“你以为,我把你带出来,是让你好好养胎的?”
“当然不是!”乔知一不又不是傻子,早在看见木之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把自己抓过来,不过就是为了能好好的折磨而已。
昨夜那场暴虐,就是最好的证明。
“算你有自知之明。”男人嘴角那抹讽意渐渐地收了回来,大手狠狠一扔,乔知一的脑袋砸在了床靠上,晕眩之间,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说,“现在给我出去,做饭!”
看着沈言池离去的背影,乔知一没有露出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她知道,无论在那都会有摄像头,自己软弱的那一面,她还不想一次一次的暴露出去。
一双手撑在床上,她勉勉强强的爬了起来,拖着一双酸疼的腿,一把将门拧开,他不是要吃饭吗,那行,她做。
找了好一圈,乔知一才找到了厨房。
厨房里面,好几个厨娘,围在一起理着那些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当然,妇人围在一起,不八卦是不可能的。
“听说昨晚先生带了一个女的回来,一身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还大着个肚子,你说她会不会就是那个绑走太太的女人?”
“哎呦你可别说,还真可能是,也难怪今天把医生都喊过来了,先生一定没少折磨她。”
“呵呵,像她那种心肠发黑的女人,先生把她杀了也不为过。”
乔知一整个人就这么靠在门沿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她们聊八卦,内心没有任何起伏波动,要是真在意这些吐沫星子。她早就被淹死了,偶尔听一听,倒也觉得新鲜。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先生最讨厌人在背后嚼舌根了吗?舌头不想要了?”冷不防的,木之繁出现在厨房门口,一脸的凌厉。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别告诉先生了。”她们这不是以为,沈言池不会知道的这么多吗。
“还不快滚出去。”
接着,那些个厨娘扔下手里的活一股烟的全退了出去,连最感兴趣的乔知一都不敢抬眼去看了。
“进去做吧,不要让先生等太久。”他冷冷的撇了一眼靠在门板上的女人,眼里充满了不屑。
“狗腿子,还挺忠心。”乔知一不是不记得了。他以前就带人挡过她的道,女人斜着眼看着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巧传进了木之繁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他本来就是狗腿子,可是被这么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说,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服气呢!
“我就说你是狗腿子,怎么了?”夹着尾巴也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为什么不活的随意一点,沈言池她奈何不了,还不能反驳一下这个狗腿子了?
“你!”木之繁指着她,一副极其隐忍克制的模样,算这个女人特殊,他动不得。脑袋一撇,撒着气走了。
乔知一转身进了厨房,这里面的设备工具都很齐全,水果蔬菜应有尽有,打开冰箱,全的是一些进口的食品,都是刚刚才空运过来的。
难怪要养这么多厨娘,胃这么刁钻。
乔知一也不知道他什么忽然让她下厨,就不怕下药药死他?要是身上有,她绝对会下,只可惜,两个口袋空空如也,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的。
女人埋头。在水池里洗着菜,花了半个多小时,做出了三菜一汤。
沈言池穿着一身漆黑,淡漠的眸子瞧了一眼桌子上香气扑鼻的菜肴,倒都是她拿手的,佣人拉开了椅子,他抬起腿坐下去,优雅的拿起了筷子。
站在旁边的乔知一始终一言不发,小嘴紧抿着,视线有意往别的方向看了过去。
沈言池夹了一块细嫩的鱼片,刚一碰到嘴唇,汤汁溢进了口腔,一股极其咸的味道散开,筷子一扔,目光冷冷的撇向乔知一。
他还真是没想到,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还敢在他面前耍花招。
“把她给我关起来!”
“是。”木之繁抬高了声音,很嘚瑟神气的走向乔知一,这下,有她好果子吃了。
乔知一被关了,被关的无怨无悔,关在这里,虽然环境很差,但总比待在那个人的床上要好吧,他想要吃上自己做的一顿饭,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就算手上愿意做做表明功夫。可乔知一的心还是控制不住,愣是往菜里倒了一包的食用盐。
这里地面潮湿,乔知一找了一下才找到一块干净的地,刚一坐到上面,外面那看笑话的人就来了,站在门口,走来走去,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哎呀,有些人上一秒不是还很神气嘛,怎么这一会就被关起来了,不是挺横的吗,啧啧啧……也不过如此啊……”木之繁一边讽刺而,手里一边打着游戏机,别提多惬意了。
“你闭嘴!”
“阶下囚还不让说了,得,我也懒得跟你费口舌,你就好好待着吧。”走的时候,那人的声音还远远的飘了过来,“哎,这看不顺眼的人被关起来,还真解气!”
在恶劣的环境,乔知一也算待过了,这里算不上最差的,可是,沈言池这不给吃的喝的,她也是很快就受不了了。
她还怀着孕,她饿着,孩子不就跟着饿了……
暗无天日,这里才算是真正的见不到外边的景象,夜里,安静的有些可怕,她的大脑里却从未停止过思考。
待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边,还要去保护这个孩子,这实在太难了,她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到了第三天,乔知一直接躺在了地上,那股冰冷不断朝她后背上袭进身体,女人嘴唇泛着白。连呼吸都薄弱了几分,肚子是叫了又叫,这样一口气吊着,实在是太难受。
木之繁手上紧握着游戏机,眉头拧着,当失败的声音传出来,他烦躁的将游戏关掉了,眼睛望窗口里探了过去。
“你那游戏,我帮你过关,你给我吃的。”乔知一知道,这个人除了来看她笑话,多半还是来看她有没有可能死过去,手上根本不可能给她带食物。
“你?别开玩笑了!”木之繁冷哼。对她的话只觉得是信口开河,饿疯了吧,这一关他打了半个月都没有过去,这么个女人能打的了?
“我过关了,你给我食物,堂堂七尺男儿,你就说敢不敢吧!”乔知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实在受不住了,在这里下去,孩子都生不出来就要饿死了。
这话挑衅味十足啊。
年轻气盛的木之繁怎么听得了。
他抬高了声音,指着乔知一,放下狠话,道:“要是你过不了。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还得喊我一声爷!”
“成交。”
接过游戏机,脆弱的面容开始有了一些认真,只见游戏机里的模拟画面,一发发子弹全都中在了移动靶上,一颗空弹都没有落下过,一分钟的时间,里头传来了胜利的声音。
旁边的木之繁彻底傻眼了,他刚刚都看呆了,自己当兵当了这么多年都没打过去,这个女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他一双眼睛盯着游戏机里的画面,依然不敢相信。
“过了,给我食物。”乔知一将游戏机甩给他,并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打探他什么目光。
以前乔震爱打射击类的游戏,家里也单独设了一个射击馆,乔知一起初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为了多跟他接触接触,强迫性的逼着自己去喜欢这种东西。
这种游戏机,她早前就玩过了。
所以里头的游戏声音,她一听就知道。
“一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木之繁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马从冰箱里拿了面包跟牛奶,放在了门口。
勤快的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他倒是挺会拿,拿的都是一些能饱肚子的。
几口牛奶吞下肚,乔知一飘飘忽忽的,终于感觉是站在了地上了。
“一姐。你慢点吃。”这狼吞虎咽的模样,跟女人完全挂不上边,不过这样也真是豪爽的很,就不像有的女孩子,吃个东西还得一小口一小口的。
他渐渐地觉得,乔知一也不是那么可恶了,至少这张脸还是美的,难怪从来没有近过女人身的沈言池,会拜倒在她的连衣裙之下。
女人咬了一口面包,看了一眼木之繁,手指了指头顶上闪着的摄像头,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给食物,肯定是沈言池的主意,如今他就这么给她吃上了,那个人渣会放过他?
听闻,木之繁整个人忽然就焉了。
“一姐,是我给你的,我承担。”男人嘛,这点服输精神如果都没有,那就丢人的脸了。
一分钟之后,木之繁小心挪动着脚步,出现在了沈言池的书房里头,不用想,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先生,我……”
“你这是就这么被她收买了?”怎么狗跟人一到那个女人手上,就都不听使唤了?沈言池黑着脸,很不对劲。
木之繁扭扭捏捏小声嘀咕着,道:“没有没有,其实吧,我觉得一姐,也没有那么讨厌……”接触了几天,他也能感觉到,要说讨厌,他还是比较讨厌叶夕禾,那么作,难怪沈言池就不喜欢她。
一字一句,沈言池偏偏都听了进去,他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木之繁,道:“你这么喜欢,拿去啊。”
“不不不,我那里敢。”男人连忙摆手,生怕沈言池把他跟一姐想成了那种关系。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滚出去,五百个俯卧撑!”
“我去,这就去。”木之繁已经很庆幸了,才五百个,他还是能够做完的。
他关门离去的那一刹那,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电话,是家里的。
响了几个没接,就又开始打手机。
按下了接听,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的老婆现在还没找到,全世界都在找,就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造谣生事了!”沈云霆狠狠的训斥着,若不是外面的话太难听,他也不至于生这个气。
叶夕禾都失踪一个多月了,家里的人都急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全城担忧,就唯独沈言池,一点点的风声都不见出,也没有看见他去找一找。
“爷爷,你什么时候连造谣这种事情都解决不了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听沈云霆任何的一句话。
对于叶夕禾,叶晋都无能为力,他凭什么就可以找到了?
“你,你这是想气死我!”
“知道会被我气死你就不应该打这个电话!”男人的眼里充斥着猩红,他最不能接受亲近的人给他下套或是背叛,倒是他这个德高望重的爷爷,下套下的这么振振有词。
“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老婆,还怀……”
啪,一声,电话被沈言池挂断了,他坐回了椅子上,一双手不停按着太阳穴,原来以为,可能是叶夕禾贪玩,躲起来而已,可现如今看来,沈云霆都惊动了。
那么叶夕禾,究竟去哪里了,她在地铁里到底碰上了什么事情?
夏之夜大酒店——
余丽穿着一件薄丝睡衣,听到门铃响了,立刻扭着细细的腰肢走了出去,今天的她,除了平常精致的妆容,多了一些抑制不住的开心。
打开门,一身戾气的叶晋进门,看都没有看仔细装扮过的女人。
“别那么不开心了,一定会找到的。”她知道他宝贝叶夕禾。所以在他女儿的事情上,从来不多问,不多做评判。
余丽慢悠悠的走了上前,绕到叶晋的背后,一双手轻轻地按上男人的太阳穴,“放松一下,你都好些时间没有合过眼了吧,等下好好的睡一睡。”
一身疲惫不堪的叶晋并没有多言,任着她这一双手替自己缓解着疲劳,这是在家里享受不到的待遇,他的老婆哭哭啼啼的自己都管不好,怎么会来管他。
“还是你这里舒心。”或许,他是不应该跟余丽断了关系。好歹也跟了他这么久,知根知底知性,也懂他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余丽脸上就更欣喜了,她就等着叶晋在家里受气,然后在跑到她这里来呢。
那双巧手,又慢慢的按到叶晋的肩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冷不防的,余丽轻轻地开口问了句,“晋,你说,如果我们要是有个孩子,会不会好一点啊……”她也不小了,不能凭着爱叶晋就单独的过完这一生。
闭目养神的叶晋忽然睁开了眼睛,口吻强硬,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会有孩子,以前,现在。”虽然叶夕禾失踪了,但她依然是他的掌上明珠,并且,他会找到她的。
余丽没有想到,就连叶夕禾失踪了,他还是那么的反对,这态度。比起以前没有丝毫的减缓,不自觉的,笑容都僵硬住了。
“可是,我是个女人,我也想有个孩子。”只可惜,叶晋不会懂。
“想要孩子,去领一个就行了。”叶晋说的轻巧,察觉到余丽的不自然,他转向了脑袋,盯着她的眼睛,道:“怎么了,你不会是有了吧?”这目光直勾勾的,看的余丽背后直起冷汗。
女人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双手继续按着,道:“怎么可能呢,每次我都吃了药的,我不过就是问问你,你想要,我就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这句话,直接暴露出了她的野心。
或许余丽自己不清楚,但城府颇深的叶晋心里却这样想到了。
生个儿子,继承他的家业吗?一个服务员,她还没有这个资格。他的老婆纵使再不解风情,那也是出生名门的,要生,也应该是她来生。
牵扯到这么个话题,叶晋又想起了还下落不明的叶夕禾,那深深的忧虑又浮动了上来,站起身,就往门口走。
“这就走了?”
“走了。”看来,在余丽这里也睡不好了。
目送着叶晋离开,站在门口的余丽忽然低着头,抚上了自己的下腹,她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在药物上,也是偶尔的吃一吃。
现在,她怀上了,叶晋却不想要,这可如何是好呢。
余丽不清楚的是,她这么一副期待的模样,全被电梯口上的冷光反光了,而叶晋就盯着这道冷光,仔细的打量起来。
眼里的眸光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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