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熟悉又霸道的命令,激起了乔知一心里许多种回忆,几个月前,他也是这样喊住她,然后又不管她想不想听,说出了那些让人沉沦心动的话。
这样的命令她听够了,现在听着都没有多大的感觉了。
要不是,猫篮子里的二蛋忽然跳了出去,乔知一是不会停留的。
乔知一有些摸不懂二蛋在想什么了,它不过才见过沈言池一面,如今却缠着他不放了,一看见这个男人就要跳到鞋子上去睡觉,它倒是挺会找大腿乘凉的。
二蛋,他的那块位置从来都不是属于你的,就算现在死缠烂打,也终究免不了要被一脚踹开的结果。
乔知一始终垂着眸,小唇抿着,乍一看有一点勉强的坚强,她不敢抬眼去看沈言池,几步走上前,再次将二蛋抱了起来,仿佛对他那声命令从来没有听到过。
抱起软绵绵的二蛋,跨步就走。
沈言池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莫名其妙的又不爽了,脸色一沉,走过去挡住了她的路,下颚扬着,满满的高傲,他问,“我的鱼呢?被这傻猫吃了?吃了我的鱼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乔知一的脚步被沈言池挡了回来,她咬咬牙,道:“不是它吃的。”二蛋对于沈言池的喜爱程度早就超过了那浴缸里的鱼,更何况,它的鱼是自己死掉的。
凑近一看,沈言池清楚的望见女人的眼皮微红,两个显而易见的黑眼圈挂着,嗓子还有些嘶哑,看来她这段时间,过的并不怎么好。喉喉咙一哽咽,他蛮狠不讲理的道:“我现在就认定是它吃的!要么你找出证据来,要么傻猫留下!”
“它留下,留下干什么?”不自觉的,乔知一将猫篮子握紧了些。
男人嘴角一上扬,眼里闪过一抹冷光,道:“当然是给我的鱼陪葬了!”
他这话说的乔知一胆颤。她并不能预知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会将二猫怎么样,她是绝对不会把它留下的。
“它是自然死亡的,我把它埋在后花园,你自己可以去看!”女人脸上倔强,内心实则已经激起了万层委屈,她已经一无所有了,现在连一只猫这个男人都不肯放过!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你跟我上去!”沈言池这一会蛮横又霸道,一把拉过乔知一的手腕望别墅里走去,她想挣脱开,却被越抓越紧。
她心里此刻讨厌死他了!
乔知一小脸气的微红,唇瓣紧抿着,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模样再度踏进了那个卧室,这个房间里,有的全都是沈言池对她的柔情,现在一回忆起来都是伤痛,自然是不想在跟他一同进来的。
沈言池将卧室的透明玻璃门推开,外面的鸟语花香,绿草葱芽扑面而来,乔知一跟他走了出去,指着不远处那块小小的木碑说,“就埋在那,你要是还不信就挖开去看!”土壤上已经长出了一点点绿芽,显然是埋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卖下这只小金鱼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看着发愣的沈言池,她抬高了声音,道:“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她不想跟他硬碰硬,实力悬殊摆在这。
沈言池抿着唇,冷哼,“放开就放开,你以为是我非要牵着你不可吗?”他不过就是怕这个女人骗人而已。
那是什么?是她的手自己伸过去让他牵的吗?乔知一哑口无言,手被沈言池甩开之后,她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那一刻,她的双眸黯淡无光。
这下全交代干净了,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牵扯了,她也没有什么能被沈言池惦记的了。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伤又或者是释然,出门的的时候,乔知一心底五味陈杂。
沈言池站在楼上,打开窗户,眼睛扫到了乔知一渐渐离去的背影,心底好不甘心,出卖不了的是,他的内心是不想看着她就这样走掉的。
于是……
沈言池站在了欧式护栏面前,身体前倾,大声吼着,“你给我站住,你一堆的东西还放在我家,你想要谁给你收拾?!”男人的语气里,十分的嫌弃,好像真的有她一大堆的东西。
乔知一的心里正委屈的发酸,却又听到身后的男人还是那么不依不饶,她只是想潇洒的转身一次,也这么难吗?她还有什么东西在别墅,不是都拿出来了吗?
“我没有东西,如果有,请你丢掉!”她微微侧了侧身子,冷冷的对他说着。这个意思,是不想在进去别墅了。
说完,乔知一就要往前走,冷不防的左右前后忽然冒出一片黑压压的男人,团团的把她围住,这会仿佛连空气都紧张了几分,她的一颗心上下悬着。
他们步步逼近,乔知一无路可退。
这么一看,其中还有几个面孔是她熟悉的。
有几个上次绑她的,这些人身上的某些特质是跟平常人不太一样的,稍微一观察就能发现。
木之繁挡在乔知一面前,十分不客气的讲,“我家先生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我报警了!”她很不明白,沈言池为什么在婚礼上那么冷漠,现在背后又这样为难自己。
好玩吗?
“你报啊,看着你报,我倒想看看警察会不会过来。”木之繁这话一出,围着的一些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他们都是在笑乔知一的愚昧无知。
乔知一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就如他们所说,就算报了警又能怎么样,这些不值一提的私事,她的确是不想在搬出来讲了。
转身,她看见了白色护栏前的沈言池,嘴角里还溢一抹得意,他的确是应该得意。
她就如一只蚂蚁,被他耍的团团转,就连脱身都由不得自己了。
乔知一跨出了步子,往别墅里走了过去,身后黑压压的一行人并没有跟着,进到里头的时候,她掏出了手机,发了个短信给郁远城,刚一按完发送,沈言池就跟个幽灵似得飘到了她身前。
一副漆黑溢着恨意的眸子盯着她看。
“郁远城?”他望见了备注上,阿诚二字。“发了什么。”轻轻地一撇,女人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发了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不要了踢到一旁不理不睬,想起来了又一阵阵的逼问。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见乔知一这么强硬,沈言池直接越过她,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手机从她包里掏了出来,打开短信,她只发了两个字。
救我。
这个字眼,他这里是火海是地狱吗?
“你还我!”女人踮起脚尖想要去抢手机,可身高压制,她还是连他的一只手都碰不到。沈言池转头,这个居高临下的视角望见了她眼睛通红,眉头皱着,一双手不死心的在半空中挥舞着。
一个逼近,乔知的一双手腕被沈言池紧握住,她想逃离,不断的后退,直到身体贴到了冰冷的墙壁上,还是没有寻到一丝出路。
他将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妖治的俊脸逼近,一个霸道蛮狠的吻落在女人的嘴唇上,轻而易举的夺走她的呼吸。
这个狠狠的吻,是占有。是发泄……
他吻的很有技巧,好一会,她才咬住。
一丝丝血腥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里散开,沈言池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盯住她,粗重的气息喘在她的耳畔,他一字一句,尤其严肃的问她,“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上次在郁远城那看见的内衣,还有那个男人光明正大的告诉了所有人孩子是他的,沈言池没有办法不怀疑。
近在咫尺的俊脸残忍暴戾,乔知一咬着牙,将眼眶里委屈的泪水憋了回去,她扬唇笑了,加上嘴角染上了的一行血迹。一张漂亮的脸此刻看着很凄美,让人恨不得,在把她欺负的更惨一些。
“告诉我!”他毫无感情的吼着,让她不得不把那些思绪收了回来。
“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从沈言池问出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告诉了又如何?在婚礼上,他不是很绝情的说出了那样直白的话吗?
要在自取其辱一次吗?她拒绝。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嗯?”他眼睛里的颜色变深,察觉到乔知一的闭口不谈,他跟完全发了狂一样,淡薄的唇在她光滑白皙的脖子上油走,惩罚性的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乔知一一阵阵哆嗦,犹如触电一般由心的胆怯。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又一次这样轻浮她!她很讨厌这样子,感觉自己特别肮脏。特别贱!
她咬着牙,绝望的从嘴缝里颤着吐出,“孩子,是,不是,不是,我求你放过我……”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再有牵扯了,这个男人喜怒无常,随时随地都能做出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她害怕……
他明明都结婚了,明明都跟叶夕禾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不放过她,连离开都不允许吗?
听闻,沈言池眼底那股最原始的柔情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一股冷冷的讽意,他直直的盯着乔知一的眼睛。威胁性的道:“最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如果让我发现你偷了我的种,我会让你一尸两命!”
最后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乔知一的耳旁炸开,炸的她脑袋一片空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虽然俩个人在一起的的时间不长,可她也是全心全意啊。
还一直傻傻的等了他三个多月,不去问,不去打扰,不告诉任何人,傻傻的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原本还以为,沈言池要是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就算是在一起的时间短,他或多或少都应该会有一点高兴,可换来的却是他一句,他记得她是喝了避孕药的……
他一直就不承认这个孩子,现在为什么还要这样问?羞辱吗?
“为什么?”她抬眼,一双眼睛里都是涟漪,她不甘心的还是问了他。
沈言池将她一双手甩开,一张透着怒气的脸逼近,残忍的话从唇齿间挤出,道:“因为你不配!”
心,好像又疼了。
这个理由,她能接受。
她是个有夫之妇,家境也远远比不上叶夕禾,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送上门的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要是配那才奇怪!
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她自己活该!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孩子绝对不会是你的,你想一尸两命怕是不可能了。”乔知一跟着他的语气走,他强硬无情,那她就比他更无情。
这一会,她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说出真话了,要不然,这个男人还真有可能让自己一尸两命,她不是不配吗?那就让他以为是别人的好了。
此刻,沈言池的眸子阴狠的想杀人,指腹扣住乔知一的下颚,咬着牙,道:“你真贱!”
“我的确是贱……”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她就是在犯贱。犯贱犯的一无所有,她现在就只有这个孩子了,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
“是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脚踏两条船了?嗯?”女人的下颚又被抬高了些,她能清楚的望见,他眸光里流转的怒火。
乔知一看着虽有些惧怕,但骨子里流着的性子却不允许她懦弱,退缩,女人眼眸半眯,透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妩媚,道:“你怎么知道只有两条船?”
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这样问她?
她为了他,不顾一切的闹上婚礼,现在还在被全世界的人指指点点,现在的乔知一,早就已经不在意那可笑的名声了,因为早就臭了。
这样的乔知一简直就是在找死,若不是看着这脸太过憔悴,沈言池的理智只怕早就不复存在,他的手也就不会只是掐住她的下颚,而是脖子。
沈言池的脑海里有一瞬间,他想起了她的口是心非,这个女人,口是心非最厉害了,他自认为的很懂她,声音低沉有些沙哑的道:“为什么在婚礼上说是我的孩子?”
这是他最后一次问了,只要她说孩子是他的,那么他就相信。
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出了一抹期待。
乔知一对上他那双探究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却又不失性感,她风轻云淡的说:“因为我想上位啊。”外面所有的人。不都这样子说的。
“很好。”男人狠狠的甩开她的下颚,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别墅,连那股暴戾的空气也都一并带走了。
外头,有偶尔的微风吹过,将沈言池眼底的怒火吹的更浓烈了,他刚刚为什么要那样期待,就算是自己的又怎么样,她父亲是杀人凶手,他是不可能会让那个孩子出世的。
别墅里的女人,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来,蹲在地上,一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等到那个人的车子启动开走,她才捡起了手机,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在遇见沈言池的那刹,她一定掉头就走。
乔知一已经彻底哭不出来了,她没必要在继续糟蹋自己,她还有孩子,不能把情绪带给他。
说来也奇怪,每次遇见郁远城的时候,她都是一身的狼狈不堪,别墅外,他的车停在了她身旁。
“一一,上车。”他的口吻很平静,为什么一直不问乔知一怎么了,因为光看她那一张脸,就会知道她怎么了。
单纯的女人,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有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乔知一拎着猫篮子坐上了车。有时候,郁远城的沉默寡言对她来说的确是有一种舒缓,她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将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慢慢的忘掉。
自我疗伤,自我愈合。
敞篷车开到了高速路上,这里的风吹的人很舒爽,朝大海的风景,更是吸引人的眼球,这里,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也没有那些不好听的声音。
夕阳西下,一抹淡黄色的阳光洒在了大海上,每一眼,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这是个好地方。
车速过快,二蛋身上的毛被吹翻了好几遍,她下意识的挡住了一些,双手有意的在安抚它。
“一一,等会我开到那个草屋面前,你就打开车门往下跳。”郁远城镇定自若,说的乔知一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有人追杀我们?”乔知一扭头,发现身后好几辆黑色面包车直冲而来,若不是敞篷车性能更好一些,只怕就要被追上了。
夕阳洒在郁远城那张充满邪气的脸上,说不尽的好看,明明比沈言池还要小一些,可那股成熟的沧桑感却在他身上展露无疑。
一双敏锐的眸子有意无意扫着后视镜,他知道,这是冲他来的。
准确的说,是在追杀他。
“一一。准备好了吗?跳车后躲好,我会过来接你。”男人嗓音富有磁性,眸光深了深,车子与那草屋近在咫尺。
那是他的仇人,不能连累到这个女人。
“阿诚,你别说了,我不会跳的。”她的眼睛注视着前方,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
车子呼啸而过,已经过了草屋了。
郁远城嘴边展开的笑意迷人,他道:“你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这个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难得。
“你忘了,我们共过生死的。”乔知一跟着笑了笑,将手里的猫放了下去,身手敏捷的站了起来,立刻爬到了驾驶位上,两个人衔接的完美无缺,一秒的时间,方向盘就到了她的手里,“阿诚,坐好!”
乔知一冷静的目视前方,猛地将油门踩到底,飞快的从一辆又一辆的车前擦过。
郁远城被挤了出来,长腿一跨,跨到了后座上,他看着前面那全神贯注的女人,狂风将她的头发带飞的很高,一缕一缕的飘在了他的鼻尖,淡淡的香味。
男人深邃的眸子从错愕变成了欣赏,认真的乔知一,更具有诱惑力,她利落的挂挡,打着方向盘,手法极其娴熟。
在速度彪的这么快的情况下,她还能控制住不与左右的车擦出碰撞,要知道,这可是高速公路上……
疯狂,很久没有这么疯狂了。
一一,你真是一个迷一样的女人。
乔知一咬紧牙关,看着身后好似又多出了几辆车出来,一黑一白的车,好像是两拨人,开车开的极其霸道,一副不追到不罢休的模样。
“阿诚,这是你仇人?”还是,她的仇人。
“我刚到A市,谁这么跟我过不去,一一,不会是你的仇人吧?”风太狂,郁远城冲她耳旁喊着。
也是,阿诚才来,能有什么仇人。
倒是她,凭着在婚礼上不知死活的说出了自己怀孕的事,就足已得罪很多人了,叶家,甚至刚刚那个要她一尸两命的男人。
“阿诚,你不要怕,我带你逃出去。”乔知一讲的尤其认真,话落,又打着方向盘,利落的甩开了一辆车。
郁远城盯着她,实实在在的错愕了,这个小女人,叫他不要怕?自己杀人的时候,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东南亚一片的人都说他就是个刽子手,残暴毫无人性,说他冷血无情。
还是头一次有人叫他不怕。
这种感觉倒是前所未有,或许,在乔知一的心里,他还是干净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认为他干净。
前方暖色光晕笼罩下来,映的那张漂亮的脸越来越有味道了,郁远城有那么一刻看痴了。
郁远城一只手将后袋里的手枪收了回去,安静的坐了下来,欣赏眼前这道风景。
敞篷车在路上狂飙,等到太阳渐渐的落下之后,身后带有目的性的面包车已经甩不见了,乔知一轻轻的舒出一口气,将车开到了沙滩上。
车速降下来后,郁远城这才将那股不正常的目光收住,他开口,道:“一一,没想到你车开的这么好。”印象中,她一直是一个吵着要吃冰淇淋的小丫头。
这样的车技,显然是苦练过的。
“为了我父亲学的。”两人对视一眼,她的眼睛里透着明显的伤感。
以前乔震总是忙着应酬,每天都是司机送着醉醺醺的他回家,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带着一身的伤口,乔知一不敢问为什么会受伤,对于乔震,她打从心底的敬畏,崇拜。
那一会,乔知一只是想单纯的能自己送一次父亲回家,可即使是会开车能上路了,乔震也绝对不让她去做他的司机,甚至为了这件事还凶了她。
乔知一以为是自己的车技还不成熟,于是又跑去苦练,可没想到,乔震却意外的死了,她一次都没有送过,一次都没有……
“阿诚,你说我爸,当初为什么那么抗拒我送他。”直到现在。她依然想不通。
郁远城走上前,口吻轻轻地,“可能是怕你有什么危险吧。”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第二个了。
“应该是吧。”
乔知一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放松着刚刚紧绷的神经,一浪一浪的海风吹过,不知在哪个瞬间,轻易的将郁远城的视线抓了过去,这样平静又带着一些伤感的她,也有一种令人晕眩的美。
郁远城坚实的胸膛一个发力,白色衬衫的扣子被弹开,他弯下腰,将自己的裤管挽了上去,接着,又拉起了地上发呆的女人。一起跑到了海面上。
“一一,我记得你小时候是喜欢玩水的。”他牵着她,想起她还怀着孕,小心的在沙滩上小跑着。
“阿诚,后面的车可能还会追过来,我们不能待太久。”她也想放轻松的享受这面前美好风景,可是刚刚那些车那么穷追不舍,她不认为他们就会这么放过他们。
“好好,听你的,不待太久。”
感觉到乔知一隐隐的担忧,他的步子慢了下来,两个人光着脚在沙滩上走来走去,远远的一看,倒也很是相配。
淅淅沥沥的海水扑到脸上,还有些咸咸的。
郁远城松开了她,跑到沙滩上捡贝壳去了,他自己都不会想通,他居然会干这种幼稚的事情,可是还是想捡一个最好的送给乔知一。
这一会,乔知一是没什么心思欣赏海浪了,脑海里一直是刚刚那些车,究竟会是谁想要她的性命呢,正走着神,一个巨大的海浪翻了过来,她躲避不及,身上一下就被浇湿了……
一阵透心凉袭了过来,她拨开挡在脸上的头发,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白色的连衣裙透的不行,一双42英寸的长腿若隐若现,晃动之间全都是诱惑。
乔知一的连衣裙都是膝盖以下的。中长裙,所以这双毫无赘肉的长腿就这样被她挡住了,如今,郁远城跑过来一看,那双自认为还君子的眼睛,有一瞬间不君子了……
他看着她一脸的窘样,立马将那道不君子的视线收了回来,接着,又跑了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拿了过来,“先披着。”郁远城话少了,他的耳根子也红了。
那是他的一一,他最干净的一一,不能有非分之想的一一。
两个人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乔知一则低着个头,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虽然她跟郁远城从小就很要好,但到底都是成年男女了,在他面前暴露出这些**,还是十分的尴尬的。
两个人,各有所想。
完全没有注意到,高速公路护栏前,正有一个修长的身形站在那里,幽幽的蓝光照着他的脸,阴晦不明,喜怒不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