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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一只狗都比他有感情

作品:你的薄情,亦是深情|作者:律小|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1-29 20:42:04|下载:你的薄情,亦是深情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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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一被那些记者的提问声吵的脑袋都要炸掉了,这些人纷纷拥挤上前,只为了将她的狼狈全都用摄像机记录下来,毫无感情可言,她现在,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堪的女人了。

搅了人家的婚礼,还在婚礼上对新郎放肆的告白,第三者,带着孩子上位?她们说的都对,她们这样说已经是算仁慈了,她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乔知一对那道声音后知后觉,直到身边围着的记者逐渐散开,她这才看见了来的人是谁。

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下身的西裤干净笔直,白色衬衫的金属扣子被弹开三颗,露出半边健壮的胸肌,漆黑的眸子被染上一层层似有似无的戾气,行走之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看着红地毯中央颤抖的女人,朝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口吻柔柔的,“一一,过来。”

郁远城这一举动,惹的在场的记者纷纷都忘记了发言,他们今天拍了这么久的沈言池,镜头里现在又多出来一个俊脸,视觉上难免不多做一些比较。

“姐啊,你看这个男人跟沈总好像有几分相似啊。”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的确是。”

“长的帅的男人都有一些这样的相似之处吗?”

记者们都接头交耳,面面相窥的谈论着。

两人相似吗?

沈言池是在警察大院里长大的,从小就听着沈云霆跟几个中年男人坐在一起谈论着那些匪夷所思案件,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对人犯罪有了很敏锐的直觉,只因为一家子都是军队里的,他不想在接触这些,所以就去经了商。

沈言池从出生开口会说的第一个字就是:枪。

郁远城却是在黑市里摸滚爬打长大的,见过的都是社会上最黑暗的东西,还没被乔震带走的之前,他就住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小房子里,天天风吹日晒的。这里的环境,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就是这些鱼龙混杂的人,施舍着养活了他。

他每晚都听着那些男女在他面前做着肮脏的买卖交易,不厌其烦的讨价还价,听着几个面目凶狠的男人窝在一起商讨着怎么抢银行。

有个抢劫犯对他说,抢什么都不要抢信用卡,因为你马上就会被发现。

有个曾因入室盗窃坐过牢的男人对他说,盗窃最好盗顶楼的住户,方便容易,而且他们的安全窗户从来都不会关。

郁远城天真的问,“那你怎么坐牢了。”

那人将嘴里的烟一口吐出去,道:“强奸了个娘们!”

这时候,又会有一个强奸犯来告诉他们。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并且不被发现的去强奸一个女人。

从那以后,郁远城便能自己养活自己了,不管是偷还是抢,他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两个男人,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天生的敌人,共同的相似之处便是骨子里那股狠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发了这么久的愣,乔知一也算是彻底的醒了过来了,她现在心里的想法已经很少了,唯一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那些指指点点已经受够了。

“我的一一,收起你那金贵的眼泪,他不值得你为他流。”男人的声音清越,富有感染力,乔知一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真的就没哭了。

虽然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可全部的谩骂委屈都受过来了,这几步路有什么不能走的。

郁远城看乔知一的眼神,明亮又炽热,她距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时,男人走了过去,凑近主动握紧了她的手,像是在宣誓着他的主权,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问,都冲我来。”郁远城将她的小手,拉着放在了他的心脏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容置疑。

那些嘴碎的记者还在相谈,却又不是很敢发言在问,这个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们刚刚也是看着沈言池的态度走,所以才敢对乔知一那么提问。

人群里,有一个好奇心强的又不怕死的对郁远城高举起话筒,问:“这位先生,什么疑问你都会回答吗?”

话落,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这个小记者身上,接着又转着到郁远城。

忽然,郁远城冲那些记者团笑了笑,道:“今天不行,我的一一玩累了,我要带她回去休息。”

他的嘴角虽是上扬着的,但总感觉这个笑容有毒,让人看了不免心生后怕,这更像是一种警告,因为说了之后,整个会场就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了。

乔知一就这么傻傻的被郁远城牵着走了,直到坐上了车,她的脑袋还是蒙的。

而现场的人反应过来,不禁想,这沈家的婚礼是她想玩就能来玩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搞砸了沈家的婚礼还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台上的沈言池,心脏狠狠地一阵抽搐,眸光沉了沉,将跨出去的半个步子,悄无声息的又收了回来,他刚刚差点连自己都不能控制,差点就追了出去。

他将那还未戴上去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接着,便扔下了这里的一切,往后台走去。

这里隔离掉了前面所有的吵闹声,男人低下了脑袋,一双幽静而泛着柔光的眼睛,此刻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刚刚那个小生命还在他手中动着。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目光又被阴狠替代,朝着眼前的堆积的玻璃杯子走过去,大手一挥,摆剩下的鲜花杯子通通掉在了地上,发出好大一阵的声响。

木之繁一身黑黑的西装,耳朵上挂着个蓝牙耳机,倾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侧面,看着沈言池就跟发疯一样,将后台能看得见的东西砸了个精光,不禁暗想,他这易怒的臭脾气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变化啊……

震耳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位杵着拐杖的老人不声不响的走到沈言池的身旁,接着,他就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等待着老人的下文。

“有事?”

“我只想问你一句,她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沈云霆可不太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郁远城明明是在为那个女人解围,究竟是与不是,还有待考究。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沈言池眼里阴沉又冰冷。

沈云霆抬高了声音,道:“不是我们自然管不着,如果是你的就打掉,你应该知道我们跟姓乔的是不可能有瓜葛的。”

沈言池转身,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您忘性太大了,我的孩子不是在夕禾肚子里嘛?”

他看沈云霆的眸子,毫无感情,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恨意,使得沈云霆一下子也怔了,是他不耻,他认。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为你好。”叶夕禾才貌双全,娶了她,不就是娶了整个叶家,他以后只能是顺风顺水的,有什么不好的?

“提前谢谢您的好意。”扔下这一句话,沈言池就走了。

原本沉浸下来的心,在今天看见乔知一的那刻,又起了千万层浪,久久没能平静下来。

……

乔知一靠在酒店的墙壁上蹲了一天,不吵也不闹了,冷静的有些吓人,她张开了手心,一张已经皱的不成样的绘画被捏成了一团,就如之前那个犯贱的她,心乱成团,悲痛欲绝的不像自己。

慢慢的,乔知一将纸拨开,里面的人脸也皱了,看了最后一眼,她便将这张已经伤痕累累的画稿撕了个粉碎,这曾经一笔一笔用真心勾画出的画像,此刻看着尽显讽刺,一点一点纸屑的都像是在提醒着她究竟有多愚蠢。

成堆的纸屑被乔知一冲进了马桶,看着水里打着漩涡的纸屑,当下她就掏出了电话,打给了许清。那头好像是知道她会打电话过去一样。

她冷冷静静的开口,道:“我也不清楚,沈言池会骗我,但是那笔钱我是真的给他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举行婚礼。”说完,她声音发出了疑问,又道:“可能是因为叶夕禾怀孕了?”

听闻,乔知一张口的唇又闭上了,话都没有说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记下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号码,打开卡槽,将电话卡也一并冲进了马桶。

沈言池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已经不想知道了,从公司,再到她,然后又是那一笔钱,他比季连航高明多了,自己的心不仅都丢了,还变的毫无尊严。

短短一个小时,外面的那些人就把她的身份扒了个精光,她是一个有夫之妇,可却在婚礼上勾三搭四。还怀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企图要嫁入豪门,他们越说越离谱,甚至还胡编乱造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乔知一要是还有心思在意这些,那么也太辛苦了。

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这一张陌生的不像自己的脸,头发枯燥,嘴唇发白,憔悴的感觉都老了七八岁,毫无生气,这要是走出去路人都会被吓一跳吧。

这时,门被敲了敲,郁远城推着一小车的食物走了进来。

全都是乔知一小时候喜欢吃的。

“先吃点东西吧,身体调理好了,脸色才会好看,外面的人也就不会过的太得意。”这一场全球直播的婚礼,可让乔知一一下子就到了风口浪尖上,他也是在街上看见了那一幕,这才开车过去将她带了回来。

不然。指不定这个女人会被逼成什么样子。

乔知一走到餐车面前,拿起筷子,夹着盘子里的青菜,她现在想吃,能吃的下的,只有这些清淡的东西了。

她嚼的很慢,半响,从喉咙挤出来一句,“阿城,谢谢你。”吃着吃着,却又感觉这青菜很苦涩,苦涩的她眼眶发酸。

或许是眼泪哭干了,这一会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郁远城看着面前的女人这样,心底微颤,他走了过去,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我的一一,你不应该承受这些。”

“是我自己傻。”怪不了任何人。她现在,被沈言池玩弄的一无所有,还有什么不能想通的?

郁远城轻抚着女人的后背,似在安慰,道:“人都要经历掏心掏肺的付出,然后便可换来撕心裂肺的结果,最后才会发现没心没肺的好处,相信自己,你会很坚强的。”

“阿诚,我……”

“别说话,你嗓子都嘶哑了。”郁远城放开她颤着的身子,从餐车上拿了一杯润喉茶塞在她的手里。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的不像话了,但他听的出来。

乔知一捧着杯子,仰着头,几口几口的一下就喝了下去。

“好好睡一觉,有什么明天再说。”郁远城一个字都没有多问,摸了摸她的脑袋就退出了房间。

白色的大床上,女人咬着被子。恨自己恨的咬牙切齿,父亲千方百计的留下一笔钱给她,她就这么一股脑的交到了一个骗子手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双手将自己的感情,将那一笔钱,将公司,全数送给了沈言池。

这一夜,乔知一在自责中喘着绝望的气,慢慢的睡沉。

她的隔壁,住着郁远城。

昏暗的灯光下,将男人那张泛着邪气的脸照的棱角分明,桌上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无数个电话打了过来,将烟头扔下掐灭,拿过手机接起。

“老大,你终于接电话了。”

“怎么?”

“老大,你上新闻了。”石头的话,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万年低调的郁远城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上新闻了,而且现在人们对他的身份,好奇上升到了最高点。

“我自己知道。”

“那你自己可得多注意一些,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找到了那个女人就能找到你。”石头顿了顿,又道:“你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想弄死你。”以前的郁远城,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这下好了,本来对他有些模糊的人现在都知道他长什么样了。

“你呢,你也想弄死我吗?”他这半辈子,树敌无数,从来就没有做过一次好人,也不是一个好人,现在就想单纯的看着乔知一,知道她安然无恙就行。

至于那些仇家,要找上门的就让他们来好了。

“老大。你就知道拿我开心,不过老大,你真的要当爹了?!”他是跟郁远城从黑市一起长大的,自己快饿死的时候,是他扔给他一个馒头。

那份情义是其他人不能比的,所以在郁远城面前,他一向是有什么问什么。

担心他也是真的。

“要你管!”他被石头问的时候,莫名心里泛起一股暖意,孩子?他还真没敢想过,这半辈子,有太多女人说爱他,可是没有一个敢真的待在他身边的。

不是担心被他的仇家杀死,就是担心被郁远城本人杀死。

电话挂断后,郁远城出去喊了几个人,没日没夜小心的看着乔知一,比起自己的性命,他还是更担心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看着外头炒的正火热的新闻,郁远城打开笔记本,将一张男女**着的床照打了一点简单马赛克,然后匿名发给了新闻社,这个马赛克起了什么作用呢?

女人下半脸是虚的,但是那双迷离的眼睛跟脸型却是很像刚刚才结婚的沈太太呢。跟结婚照这么一对比,就更像了,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就炸开了锅。

对乔知一的关注度算是慢慢的减了下去,毕竟床上的这个男人,可不太像健壮的沈言池。

用舆论压舆论,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叶夕禾正美滋滋的吃着甜品蛋糕呢,现在她的胃口正一点一点的变好,心思自然就放在了吃的上面,结果一看见这张床照,当时就被吓住了。

她自己还能不认识自己吗?季连航发的?他不是死了吗?不管是谁发的,叶夕禾这一下的确是六神无主了,这么多人说像她,这么多人拐着弯骂她,甚至这一会的时间就有人怀疑孩子是谁的了,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

“沈太太,蛋糕还吃吗?”手端着盘子的佣人小心问道。

女人横眉怒眼,转身走过来一把将盘子推翻,一块可口的蛋糕当即掉在了地毯上,“滚,都给我滚!”

叶夕禾握紧了手机,慢慢的冷静下来,她不能自己先慌了,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吗?这个人没有发她的全脸,那就是还有拯救的余地。

划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叶晋,却迟迟都没有人接。

没办法,只能打给她妈。

“我爸呢,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关键时候,能用的一个人都找不到。

电话那头语气也是弱弱的,道;“你爸已经好几个晚上不回家了,应该是在忙。”自从叶夕禾住到了沈家,叶晋不回家的次数明显减少。

“他是不是在外边有女人了?”怎么自己一搬走。他就忙的家都不能回了?

“没有,不可能的,你这孩子别胡说。”叶夕禾比她强势,甚至还明着警告过叶晋不能跟别的女人鬼混,如今这个强势的女儿一走,他自然是不用装模作样了。

“我不跟你说这个了,你赶快找到我爸,我出大事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每次一出事就喜欢找叶晋,她这个妈也太软弱了。

电话一挂断,她也试着打电话给自己的丈夫,可结果是一样的,无人接听。

夏之夜大酒店——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的味道,地上混着男人跟女人的衣服,几个用过的套套躺在地上,提醒着,刚刚这里是发生过怎样一场翻云覆雨的激战。

叶晋提起裤子,不慌不忙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床上的女人,“我们俩到此为止吧。这里的钱足够你挥霍了。”

床上的女人撩开长长的头发,露出了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庞,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韵味,她几乎都没看床上躺着的银行卡,从床上爬了起来,挡在叶晋面前,道:“我们都这么久了,你觉得你甩的开我吗?”

她要的从来就不止是钱。

不听话的女人,叶晋明显不悦了,冷哼一声,道:“你觉得你拿我有办法?”

女人似笑非笑的,也不急着挽留他,等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冷不防的开口,道:“十八年前,你在乔震的局里,做了什么事情。现在应该还没忘记吧?”余丽并不是一个蠢女人,这么多年了,她还能霸占住叶晋的半张床不让其她女人上位,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现在这个男人想要甩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闻,叶晋的脚步停住了,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如今却让一个女人威胁了,这滋味不会好受多少。

“你胡说什么?”

“为了你女儿能在沈家幸幸福福的过完这一辈子,我觉得你现在不能甩开我,更何况,我也没让你离婚。”进退有度,才是一个做三的守则。十八年前,余丽在那场宴会里,扮演的是服务员的角色,那天来了很多大人物,而她,偏偏就看上了叶晋。

“你敢威胁我?”

“我敢威胁你,就证明我有足够的把柄,我们俩这些年不好吗?你非得甩了我?”这些年,她一直做着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色,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这个男人,付出的并不比他老婆少。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让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我?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打死你!”他倒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手里会有什么把柄?心思竟这么多?

“我待在你身边这么久,见你杀过的人就不计其数,我会不懂你嘛?”女人捡起地上一件浴袍,半披在身上,走到叶晋身旁,道:“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你杀我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但你要考虑考虑后果。”说着,余丽就从叶晋的屁股后面,摸出一把冰冷的枪,塞在他的手里。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太绝情。她不会让他看见自己这么满腹心机的一面,没有那个男人会喜欢自己旁边躺着这样一个定时炸弹。

可笑的是,她的这些心机,还都是他一手教会的。

叶晋一拿到枪便扣动了扳机,他抵在余丽漂亮的脑门上,怒目,“你以为我不敢?”

“开枪吧,我说的话你应该已经听的很清楚了,你敢开吗?”余丽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心里有些凉,这样也好,比起跟他断绝来往,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

“你要记得,我爱你。”

僵持一番后,余丽身后都冒了冷汗,叶晋这才无力的将手枪放下,他转身的时候,又侧着脸对余丽道:“我过两天来看你。”

叶晋开门走了,留下余丽一个人蹲下了身子,不知为何,泪如雨下。

次日一早,对叶夕禾的语言攻击已经降低了许多,叶晋紧急的发了一个声明,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女儿,并且又将矛头指向了那个,在婚礼上无理取闹的女人。

乔知一有意抹黑叶夕禾,第三者不甘,攻击原配,这个说法倒是很说的过去,人们就跟墙头草一样的,再度骂起了乔知一。

而乔知一本人,对这一切全都不自知,她从来就不会在意一些不认识的人,所表达出来的看法。

更何况,她昨天既然敢去现场,就已经做了要承担一切的准备。

乔知一把头发洗了洗,吹干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生气柔顺的样子,小脸一洗,那些黏黏糊糊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鼻涕的东西都被洗干净,收拾了一番,看着还是像个人样的。

坚强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这样的模样让人看了最心疼。

“阿诚,我等下要出去一下。”女人喝着清淡的粥,对着面前的男人说着。

“要我送你?现在外面……”

“不用了,我麻烦你太多了。”她看的出来,郁远城昨晚怕是也没睡好,眉宇之间,浮动着一抹忧虑。

郁远城没有在坚持,想着还有一些保镖跟着她,想着自己的确是还有网络舆论要亲自处理,这一下的确是没有时间。

出门之前,乔知一又用冰袋敷了敷自己那哭肿的眼皮,反复好几分钟,这才感觉状态好了一些。

下了车,乔知一站在别墅面前,好一会都没能移动脚步,即使是知道这个时间,里头没有人,她还是举步艰难,里面的那些回忆,都是不堪回首的。

那是一段愚蠢的过去,可惜的曾经,傻傻的在这里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她是不是也太善解人意了,所以才会被欺骗的这么惨?

无奈的轻叹了一口,乔知一掏出钥匙,转动开门锁,她走了进去,开始唤着,“二蛋?你出来了,我们应该走了。”这里,从来就不属于她,二蛋也不应该继续待着。

唤了许久,那只猫还是没有出来,她只能先上去收拾一下东西,看看是不是窝在卧室里。

打开门,这里还是之前那个样子,跟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连空气都不曾有过被闯入的痕迹,乔知一不敢多停留,打开衣柜,拿出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开始折叠。

衣服收好之后,她又打开了柜子,拿出了乔震送她的项链,手刚一触碰上去,她就感觉门口站了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抬眼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乔知一的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

半响,她开口,冷冷道:“我是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马上就会滚。”要是电话打的通,她会提前给他打一个电话,而不是忽然闯进。

女人咬牙切齿,就怕自己忍不住又不争气的软弱。

沈言池站在门口,眸子阴冷,脸色平静,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的东西。

他一出现,她还是一下就惊慌失措了。

越收拾越乱,一个背包里的画稿全都散着掉在了地上,一阵微风飘进来,将那些画稿吹的凌乱了些,一张一张,全都是乔知一对沈言池的思念,喜怒哀乐,都是他的那张脸。

像是做错了事情被抓住,乔知一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事,蹲在地上将那些捡起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脸色一沉,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画稿,探究的目光冲向她,“这画的是我吧,不许拿走!”

乔知一心里憋屈,一下站了起来,道:“这是我画的,你没资格管!”

“我没资格?你可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我还能告你!”男人语气强硬,乔知一彻底败下阵来。

她将手里没被抢完的稿子,在沈言池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然后一把从中间撕开,一瞬间,画像被撕成了好几半,女人冷笑着,道“我现在处理了,你不用担心我侵犯你了。”

这些稿子,少了乔知一的那份思念爱恋,本来就一文不值。

乔知一嘴边的笑容。刺痛了沈言池,男人怔了怔,然后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而这时候,二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又躺在了沈言池那双棉拖鞋上,猫眼一闭,安安稳稳的睡下了居然……

乔知一发现,立马将它抱了起来,“对不起。”她替猫道歉。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沈言池盯着拖鞋上,还黏着几根毛在上头,脸色更阴沉了。

她注意到他的关注点,当时就蹲下了身子,将那一根一根的毛处理好,一秒钟都没有在沈言池身旁多待,他的气息,让她闻着难受。

全程,沈言池都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目光偶尔闪过一抹柔光。

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鼓作气就收好了,背上包,她将那一串金属钥匙放在了柜子上面,一个字都没跟身后的人说,但她是确定他看见了的。

走到门口,身后的男人冷不防的开口,“我家钥匙呢?现在不给我,万一家里进贼了我找谁去?”

故意刁难人,这一点毛病到什么时候都没改。

放下行李箱,乔知一转了回去,将柜子上的钥匙拿过,完完整整的递给了沈言池,一丝皮肤上的触碰都没有,仿佛,他就是一个人形细菌体,触碰就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

还好了钥匙,乔知一几乎是逃着下了楼梯的,她怕自己忍不住,去问沈言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事已至此,知道被抛弃的理由还重要吗?知道与不知道,都改变不了现状。

那就干脆彼此彻底划清楚界限,她有过婚礼上的那一次死缠烂打就已经足够了。

乔知一的手已经抚上把手了,可这时候,大饼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口咬住她的裙子,眼睛里含着泪光,像是知道她这一走,就不会过来了。

原来,一只狗,都比他有感情。

乔知一蹲下了身子,摸着大饼的头,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反正之前也没少在它面前自言自语,她对着一只狗说:“你要乖乖的,每天按时训练。于妈不给你多吃,也是为了你好,不能无缘无故凶她了知道吗?”

“大饼乖,松开嘴。”又过了一会,它的确是松开了,因为沈言池从楼上下来了。

沈言池不让它咬,大饼一个不高兴,在墙壁边上缩着身体,躺了下来,看都不看它的主人一眼,对那些命令视而不见。

沈言池脸色一黑,这狗还真是白养了,这个女人才养了它多少天,连他的命令都不听了,这就上赶着要换主人了!

乔知一摇摇头,虽然很想去摸摸大饼,但她知道,这只狗是谁的,于是打开门,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又听到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在身后喊着,“乔知一,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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