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鸢眼神一亮，下一秒，在秋禾不耐烦她的纠缠，一掌向她推了过来的瞬间，司徒鸢借着她的力道向后踉跄了几步，在司徒明的轮椅从门口拐过来的同时，从石阶上摔了下来。\r
如她料想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落下的身子被司徒明身旁的侍卫徐元稳稳地接住。\r
“你没事吧。”徐元刚将她放下，司徒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转动着轮椅，那双温柔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司徒鸢一眼，确定她无碍后，目光一转，望向秋禾时，眼神已经凛了起来。\r
秋禾察觉到司徒明的怒意，忙扶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匍匐在地：“大皇子金安。”\r
“你就是这北苑的大丫鬟？”司徒明轻问。\r
“是，奴婢秋禾。是这儿的管事丫鬟。”\r
“管事丫鬟？”一声冷哼声起，司徒明面上还是那般温润如玉，可是语气间冷意已经泛了上来，“依本宫看，你这丫鬟，不用做了，入新军妓名单，明日随送往前线的军饷，一起走吧。”\r
司徒明的话落下，秋禾的面色瞬间惨白。她整个身子都在抖，却还是咬着牙问：“不知奴婢哪里惹大皇子不快，求大皇子开恩。”\r
“你没惹到本宫，可你伤了她。”司徒明没有看秋禾，一双潋滟的眸子含笑地望着司徒鸢。\r
“奴婢不是故意的，刚刚奴婢并没有使力，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而且，而且司徒鸢她只是个没品级的下等丫头，奴婢只是奉宫规行事，奴婢……”\r
“再多说一句，不用送军了，直接原地杖毙吧。”秋禾的语无伦次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司徒明堵住，“拖走！”\r
整个北苑，瞬间安静了下来。\r
司徒鸢望着被拖远的秋禾，垂下了眼，盖住了眼中泛起的情绪。\r
她原本只想教训教训这仗势欺人的丫鬟，却不想，司徒明一开口，竟直接将她送去了军妓。\r
上一世，司徒家两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即便司徒朗狼子野心要谋害他性命，他都始终留了一步，不肯下杀手。这一世，为何……\r
“对于本宫来，你似乎并不惊讶。”\r
司徒鸢的思绪还未扩散，就被司徒明的一句话打断。她只得定了神，重新望向眼前的男子。\r
“大皇子来，是为了那首破阵。”司徒鸢用了肯定的语气，“虽然我没有算到你何日回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r
“所以，那日献舞，你是故意只跳一半？”司徒明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的神色忽明忽暗。\r
“不是。那日我衣衫松动，若是再跳下去，恐会闹出笑话。”\r
“原来是这样。”司徒明笑了笑，好似认同了她这个理由。他望着司徒鸢，半晌，突然道：“昨日，你跳得很好。好到，让我都觉得，这首曲子，就像是在为本宫跳的一样。”\r
他这话一说完，司徒鸢官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染上点点氤氲的雾气，让司徒明此番望过去，就看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r
绝望、沧桑、惋惜和无可奈何。\r
多种不同的情绪，在同一双眼中表现出来，让司徒明眉头一皱，把玩着扳指的动作滞了下来。他刚想开口说话，这边，司徒鸢眼中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仿佛刚刚只是他眼花而已。\r
司徒鸢望着他，噗呲一笑，带着她这个年纪的纯真挠了挠头：“大皇子说笑了，虽然我也很想说些恭维你的话，可是那支舞，确实不是为了你跳的。”\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