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说:“明澈大师还没有消气,我想,你们去做点什么,将功补过,让他知道你们是向着他的,你们的心跟大家是一条心。”
“六哥,我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是明澈大师的意思吗?不要我们做了,后面还不讨好,落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他叫我放心,说这事既然他能说出来,自然也可以让明澈大师接受。这样既弥补了我们之前的过失,还能取得明澈大师的信任,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了想,说他说得对,问他我们具体要做什么?
他说:“你不是会烧东西吗?凤凰包上有一处,长了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怎么也去不掉。”
我问那是什么玩意儿,长啥样?
六哥说,他没有功法,不敢进凤凰包去看,他不知道长什么样。他是听明澈大师在抱怨,也听得迷迷糊糊。
“那我就没办法了。”我说,“连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烧掉?”
六哥说:“小兄弟,不急不急。我把我们听来的给你说说。就是那个地方,说是凤凰包的龙眼,也说是凤凰眼,那里有一股泉水,长年不干,冬暖夏凉。”
“那是个好地儿。”我说,“泉眼就是龙眼。”
“可是,那泉眼里会冒出来一些莫名其妙
的东西。”六哥继续说道,“这些东西神秘莫测,会干扰凤凰包的生物,植物枯死,人也会被吸干精血。”
“那不是妖吗?”我说,“只有妖才有这本事吧。不过,那东西长什么样?”
“要是知道长什么样,不就好办了?”六哥说,“明澈大师跟这里所有的法师们经过长时间的侦察,围追堵截,也没看到那东西长啥样。只是听见它出水的声音。”
他越说越玄乎,我心想不管是什么东西,就算是气灵体,在会法术的人面前也会显现特征,除非——这东西不存在。
“小兄弟,你法术高强,连百年的妖怪骸骨都能一把火烧了,你看,你能不能去把那个泉眼堵上?”
我笑了起来:“六哥,你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是烧电焊啊?直接用一块铁皮把泉眼堵上?”
六哥挠挠头说:“你那火那么厉害,直接把泉眼烧干,那里面的东西不就烧死了吗?”
我愣神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这玩意是这么干的?
六哥笑着凑近我:“咋样?可行不?”
我脑子里飞速运转,首先排除他要当好人的想法。凤凰包不是不准我们踏入了?
为什么突然就让我们去凤凰包,而且还是龙眼位置?
那可是凤凰
包的核心位置,我们会法术,他就那么掉以轻心,不怕我们搞破坏?
他要害我们?那也不用引到凤凰包动手。
或者是他们真的遇到了不能破解的难题,需要我的帮助。
六哥见我不回答,又说:“小兄弟啊,这事要是成了,别说找小狐狸了,你就是想把青丘山的狐狸都找出来,明澈大师也会帮你,让所有的狐狸在这里集合,你想要哪一只,就是哪一只。”
我忍不住笑了,明澈大师这么大本事,还为那么个泉眼犯愁?
那一定没好事,说不定是让我去填泉眼的。
但这也是一个去凤凰包的好机会。
我说:“既然六哥这么上心,我怎么好违背你的好意呢!六哥待我就像亲哥哥,这恩情我不会忘记的。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愿意试试。”
六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就对啦!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
我说,我们明天白天去,先熟悉熟悉环境。
“你带着她?”六哥说,“带着一个女流之辈,多不方便。你还得照顾她。你就把她留在营地,这里有我,不要担心。”
我心里一咯噔,这是要把我们拆开啊?故意分散我们的实力。
我说不行的,要去的话,我必须带上青果。
她胆子小,怕生,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照顾她是我的责任。
他说,这就犯难了。按理说,凤凰包是不准女性踏入的。
我说那就算了吧。我们干脆就下山去。
我故意这样说的,果不其然,六哥迟疑了一下,痛下决心似的说:“唉!难得你们年轻人情深义重,去吧去吧。只是一定要小心些。”
我问,还有人支援我们吗?
六哥说:“大家都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因为就算你们出事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来增援。”
“那我心里挺没底气的。”我说,“六哥,你好歹安排几个人在周边,万一我们遇到危险呢?”
六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大家各忙各的,再说了……要是让他们来救你,还不如自救呢。”
我问这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对你们有意见。”六哥说,“他们巴不得……”
“巴不得我们出事?这些人也太凉薄了。”我说。
“你知道的,干这个行当的人,都自视清高。”他说。
我和六哥约定好,明天我就去凤凰包。我们可以直接走溶洞过去。六哥说,溶洞尽头有机关开门,他告知我如何打开。他说如果不按机关打
开而是硬闯的话,就会万箭穿心,同时毒气喷发,不管什么人都活不了。
我听得后背发凉,口上却说:“那还真要谢谢六哥,不然,那天我们就死了。”
六哥说别客气,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是正常的。不过下次不要这样了,要去哪儿,最好给他说说。
六哥其实不知道,他在这里就露馅儿了。一个干苦力的人,说话头头是道,说起机关暗道更是丝丝入扣,跟行家似的。我没打破他的“扮演”。
他走后,我回到窝棚把这事告诉青果。青果说,她都听到了,这个六哥,是让我们去填炮眼呢。
“填炮眼?不是龙眼吗?”我笑着说。
青果说:“今天我们不是在山顶看到他们的进度了吗?千年灵狐丹就要被逼出来了。那东西出来的时候,一定会大杀四方,要饮人血,方能成型。而且是一男一女的血。”
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青果躺在我怀里,挂着我的脖子,蹭着我的脸,说:“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我笑:“我没忘。你每次的见解和阳光,都让我惊讶不已。”
“他们是让我们去献祭的。”她说,“人心恶毒!”
我突然想起,如果我们没来,那个献祭的女的是谁?
难道是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