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他是孽龙?”古川问。
关于孽龙的说法由来已久,从古代的神话故事到现代的民间传说,几乎每个人都听过一个孽龙的故事。
在古代的神话故事中,就有二郎神大战孽龙,还有五谷天神战恶龙。到了近代,我们一部分人的童年里,有关于孽龙的故事,贯穿我们整个童年。
小时候我们听大人们说过的孽龙,都不是从海里出来的,也就是说不是科班出身,一般都是修炼多年的妖怪变成的,比如说树妖、癞蛤蟆精等等,甚至还有一些本来没有生命的物体,它们通过特殊的方式修炼成精,最后成为龙,大都数还为非作歹,所以才配得上这个“孽”字。
所有修炼成龙的东西,最后都想汇入大海,但是它们出身不好,也就注定了它们在进入大海的过程中,要经历重重的考验和苦难。
首先它们会选一个好日子,出来讨“封赠”—也就是让见到它们的人说吉利话给它们。一般情况下,人们见到这些东西都会象征性的说一些好话,因为怕惹怒了它们,给人类带来灾祸,但也有人会说不好的话或者咒骂它们,这样就会损它们的功德,导致它们功亏
一篑,又要继续修炼。
经历了人类这一关之后,它们会选择江河流入大海,这是一条艰难的路,现在我们都能看到许多桥梁是孽龙。
经历了桥梁之后,它们陆续又会过很多关卡,就像现代人过五关斩六将一样,它们的身长、体重等等,都要过考核关。过长的会被斩断,不够长的也会被杀掉,所以修炼成龙的道路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随时都会功亏一篑。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凄惨,对它们动了可怜之心?
但事实上,孽龙在入海的过程中会兴风作浪,带来很多人间灾祸,今天有很多关于走蛟的传说,就是孽龙入海带来的灾难。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感人的故事。比如说望娘滩的故事就是如此,这个故事值得一说。
有一个穷人家的放牛娃,给财主家放牛,这个放牛娃总是会找到水草好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有一块水草长得非常茂盛,而且总也吃不完。
比如说昨天吃完了,明天又会长出来,吃了那块水草的牛长得非常壮实。
天一长放牛娃就觉得很奇怪,他想看看这地
底下到底是什么水土,才养出这么好的草来。
于是他就扒开土,果不其然,那
珠子非常圆润,放牛娃爱不释手,他一会儿拿在手里,一会儿含在嘴里,玩得不亦乐乎。
但是,他一个不小心就把珠子给吞下去了。紧接着他就觉得口渴无比,于是他趴在水沟边喝水,竟然将一水沟的水都喝光了,他觉得还是不够,又跑到一条小河边喝水,把小河的水也喝光了!
闻讯赶来的大人们非常惊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大家议论纷纷,其中一个老者脱口而出:“娃儿,你怕是变成孽龙啊。”
话音刚落,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条龙!只见他黑乎乎的身子扎入水里,翻起重重浪涛,吓得人们纷纷后退,胆小的人直接双腿一软跪下来给他磕头,祈求他放过大家,不要祸害人类。
这个孩子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受尽了苦难,自然也不忍心为难劳苦人民。只见他的尾巴摆了三下,人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良田!
孩子的母亲从远处跑来,她听说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孽龙,痛不欲生,跑到河边大哭大喊。
孽龙听
见了母亲的声音,也做出了回应,他一边顺水而下,一边回头看母亲,他每回头一次就出现一个河滩,他一共回了二十四次头,于是就有了二十四个望娘滩。
这个故事之所以让人难忘,也是因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谁也不知道这条孽龙在通往大海的过程中有没有被斩杀,有没有到达大海?
这个没有结尾的故事,最后被人们自己想象了很多个完美的结局。比如说他是一条善良的龙,顺利进入了海里。
有人说他没有这样大海,而是在最后一个望洋叹停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母亲,久久不肯离去,时间一长,水落石出,他失去了生存空间,死了。
“这个故事我也听过,是我奶奶讲给我的。教育我要懂得感恩和孝顺。”古川说,“孽龙多数都是被斩杀,能进入大海的都修成了正果,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孽龙被困在石头棺材里。”
“我也没有听说过,不排除没有这种可能。”我说。
“按理说,龙生活在洞里,洞里有水,也是可以的。”古川说,“但是,我与它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能被它吸引进入幻境?”
我给他说了关于介质的事
情,在古川和棺材里的东西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介质,让他们可以交流。
古川说,要不然他再试试?
“你是没看见自己那样子,跟死去一次没有多大区别,你确定要用自己的身体来耗?”我问。
对于这种得不偿失的冒险,我们都不赞成。但都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黑米还在会合。
古川说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仔细观察他的状态,确实不错,完全不像是一个我从洞里背出来的人。
我们商议下去之后,古川远离那口棺材,不要再被吸走了灵魂。
“你刚才说,如果有一个人充当我们和那个东西之间的翻译就好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古川说:“我不就是这个人吗?”
“但你回来之后,除了记得吃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说,“这是不是说明你骨子里是一个吃货呢?”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会不会因为是我出来之后吐了个天翻地覆?把脑子里装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因为那地下属阴,我们出来之后在阳光下暴露着,所以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就要被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