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婷小姐,这就是你要提的条件?”我问。
“我……是不是太冒昧了?”她就算是露出羞涩的表情,脸上也没有红润的颜色。在她看来,这个要求过分了点。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我以为她要说个什么过分的要求呢!不过是吃顿饭而已,进高档别墅区陪富家小姐吃饭,这有什么难的?
我笑了笑说:“只要你不觉得我冒昧,能陪漂亮多才的宋小姐吃饭,是我的荣幸。”
“下次来,你把之前没有讲完的继续讲给我,再把外面这一周的趣事告诉我,可以吗?”
“外面的趣事有很多,不知道你想听什么?”
“只要你觉得有趣,都可以。”她说,“要是没有发生趣事,就继续说以前的趣事,好吗?”
“好。”
陷入短时间的沉默,我准备告辞离开。
宋婷打破沉默,说道:“顾先生,你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你让我感觉到简单的快乐——我可以通过你的语言描述,感受到外面的世界。这一顿午餐很难忘。谢谢!”
“宋小姐,不客气。”
“还没有人叫我宋小姐,感觉好陌生,家人都叫我婷婷,你也可以叫我婷婷。”
我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我真的叫,
我也叫不出口。
“顾先生,你家里有姐妹吗?”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问我。
“我有一个妹妹,叫顾佳佳。”我如实相告。
“她长什么样子?平时喜欢做什么?”
看得出,宋婷还想再聊几句。我实在想脱身了,但我还是端端正正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对她说道:“我妹妹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长相普通,出身普通,成绩也很普通。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她平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喜欢跟伙伴们踢毽子,跳皮筋……她特别孝顺,我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照顾妈妈。”
其实我妹妹还有很多爱好,但我怕说出来伤害了宋婷的心,毕竟这个连阳光也不能见的女孩应该也有很多爱好,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她看起来比我妹大不了几岁,可能还没有满18岁吧?我妹妹虽然贫穷,但是很快乐。她家财万贯,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连自由也没有。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把她带来和我做朋友。”
“以后再说吧。”我说。我连妹妹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答应这件事呢?
和宋婷告别后,我被司机送出了明月楼。司机还像之前那样对我
毕恭毕敬,他问我要去哪里?
我想了想,还是回古玩街吧。从哪里来的还是回哪里去,我不想麻烦司机把我送到郊区的出租屋。
我给方红生发信息说,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等了许久没有他的回应,我打电话过去他已经关机了。
他在上课、开会、科研等工作的时候都要关机。我只能等他结束后回复我,在等待的时间,我就在古玩街逗留。
老鬼曾经告诉我,古玩街暗流涌动,分布各门各派。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发现还真有那么回事儿。操着北方话的人在一条街,说着南方话的人在另一条街,两边卖的古董也各有不同。
偶尔夹在古董铺子之间的小吃店,也是各有各的特色。
可能是我来来回回走,却什么东西也不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看我的目光,逐渐变得警觉起来。有一个摆地摊的还问我,是不是有货要出?
我赶紧解释,说我是陈胖子的朋友,我在这里等他,顺便溜达溜达。他们这才对我放下了戒心。
但其中不乏有人还是用异常的目光看着我,我怕被他们看出我身上有仙灵芝,于是慢悠悠地走出了古玩街。
我已经回到了出租屋,屋里都已
经有些霉臭味了,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家,虽然是租来的,却也没有家的味道了。
又等了一个小时,方红生才把电话回过来,他开口就说:“这件事你干得不错,对方很满意。但是你要走了半点风声,小心要了你的命。”
“我要见我妹和我妈妈。”
“你着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她给你提出来的条件,你答应了,一定不能爽约。不然,你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我被他扣下了人质,他占着主动权,每次电话他要先教训我一顿,再说主题。我心里气鼓鼓的,但拿他没办法。
谁叫他手上有我的人呢!他又是孤身一人,我想抓住他的把柄都没有。
“我发给你一个账号,你和你家人联系,但这个账号是一次性的,这次用过以后就没用了。你想见你的家人,就要做任务。你做一次任务就换来一次线上见面。直到最后你找到鬼头刀,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青果的弟弟呢?他在哪儿?”
“你这就关心上小舅子了?”方红生哈哈笑着说,“你别担心,青果也会见到他的。”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我说道:“青果身子虚弱,不能做任务。你想
要她做什么,让我来完成吧。”
“女人做的事,男人怎么完成?”
方红生粗暴地挂了我的电话,一分钟过后他发给我一个微信号。
我赶紧加了这个微信号,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视频电话。
视频那边出现了两张我熟悉的脸。我妈激动地喊道:“平生!你回来啦?你现在在哪儿呢?在家里!”
我妹妹也不停地喊着哥哥,有一肚子的话要给我说。
我看着这两位最亲爱的人,喉头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停地答应着,不停地点头,生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让她们看出我的伤心。
我不知道怎么给她们解释,为什么我们不能见面。但我妈却率先说道:“儿子啊,你的事方老师都已经跟我说了。你是好样的。妈妈和妹妹都支持你。”
我一头雾水,方红生给她们撒了什么谎?
“我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我不会给你拖后腿。妹妹也大了,更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你就放心地去做吧。”
我只敢点头。
“我们短时间不能见面,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你说是吧?只是委屈你了,没有人陪着你。方老师说不让我们见面,是为了保护我们,也为了保护你。你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