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大漠,十里狼烟,武王爷皇甫浩博帅旗高挂,一脸的意义风发。
望着前方巍峨高耸的高墙城堡,皇甫浩博将手上马鞭一扬,中气十足地对身后的三军将士喝道:“儿郎们,给本王追!这一次,本王若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他们便不知道我大凌国儿郎们的英勇强悍!”
边城军师徐凌霄策骑向前:“王爷,有道是败军之将,不可追。所以我们这样子做的话,会不会有点儿……”
话音未落,便被皇甫浩博打断道:“怕什么!这一次,本王偏要趁胜追击,非但要把他们赶回去,还要再夺他三两座城池。到时候,本王看那卡达尔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
身后将士闻言,也一时振臂高呼道:“武王爷威武!武王爷威武!”
听着三军将士响彻云霄的呐喊声,徐军师只得退向一旁,皇甫浩博一见此等情形,心头的豪情却也是越发地高涨了起来。
“好!既然儿郎们有如此豪情,那么本王今日便与大家一起同生死,共进退,誓必在十日之内,拿下前方的这座北镜城堡!”
“武王爷威武!武王爷威武!”
“冲啊——杀啊——”
一时间,又一阵杀声阵天激起了漫天的烟沙。
武王爷果然是统兵之奇材。相较之皇甫昊天,他更有一股不要命的勇狠的冲劲儿。就拿攻打镜国边境的第一座城堡岚沙堡来说,他竟然率先领头冲了上去。
眼见着城堡之上箭矢如雨,皇甫浩博身后的那些将士们又如何不为武王爷的安危着急?于是一急之下,大家索性不顾一切地和镜军拼了!
再加上之前箫璃带兵之时,曾经和皇甫昊天一起教了将军们一套别具一格的攻城方式,经过这几个月的操练之后,此时更是到了大展雄风的时候。
反之再观望镜军方面,原本他们按照卡达尔的计策屯兵大漠,为的就是威摄凌军。并想要以此来要胁凌帝,他们镜军前一次的败仗也不过是一时之失罢了。而即便是他们败了,却并未伤到元气,所以如果凌惠帝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话,必将会惹来后患。
却不想,卡达尔这一招非但没有引起凌国的戒心,反倒还激怒了武王爷最后的底线。自然,武王爷这一怒之下,直接的反应就是对镜使大下杀招,然后再以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率军杀上大漠。
当日里,武王爷皇甫浩博甚至都没有在边城停留,便直接从第一连池破门而出,连夜突击大漠深处北镜的屯兵。
而当时,镜军显然没有料到武王爷会有如此一招,竟然被武王爷杀了个一时不备。在滔天的熊熊烈火之中全军三万人,一时之间丢盔弃甲,连夜弃营而逃。
初战大捷,武王爷皇甫浩博心中豪气更是如日中天,非但不就此放过镜军,还一口气追了他们一百三十里。直追得镜军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直到镜军拼劲最后的全力返回岚沙堡之时,清点人数一算,这一次他们竟然平白丧失了二万人马。至此,更对这位凌国的武王爷望而生威。
而此时对于武王爷皇甫浩博来说,却还不算完。非但不算完,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只是刚开始而已。
皇甫浩博要的,就是在北镜国大展他凌国武王爷的雄风。他要的,就是让北镜子民在他的脚下俯仰生息。让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可小觑凌国的威仪。
而果然,这一点,还真是让他给做到了。
这一仗,皇甫浩博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虽说北国寒冷多风,却有许久都不曾落雪,再加上此时攻城的凌军,又多是边城将士儿郎,早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气候,对于他们来说这点儿寒风根本就不问题。
而此番攻城,又刚好可以印证了箫璃当时的那些举措,到底是多么的明智。岚沙堡虽然城高墙坚,却是沙漠之孤堡,皇甫浩博只需先派兵将其后路截断,然后用重重重兵将它围困上十天半月,然后再用上箫璃当日所传的攻城之法,想要将它攻破,也不过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胜仗之后,凌军将士可谓士气越发地高涨了。特别是看到北镜守城将士的士气一天低似一天,凌军壮士更是从上到下,齐心协力,以前所未有的团结精神,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为能够全心全意拿下这北镜国的岚沙堡。
说起来,就连箫君珂与徐凌霄徐军师都不曾见过,己方士气竟然也会有如此高涨的一天。
可是当他们一想起武王爷的那些话,一想起皇甫浩博描述的卡达尔在凌朝金銮殿之上嚣张的气势,以及他对箫璃的痴心妄想,简直就是对凌军数十万将士的侮辱。
如果,凌军数十万的壮士,只要让他们大声一吓,便乖乖地将自己一方的三军统帅,护国大将军双手奉上送给他们去做什么狗屁王妃的话,他们干脆不如都回家奶孩子得了,还在这里当什么兵,保卫什么家园啊?
再加上,三军将士又从武王爷之处听说,那位北镜国的战神卡达尔王子,也早已经落入到了他的手上。如此一来,众将士的心里,就更加没有顾虑了。
在箫君珂看来,没有一丝顾虑的高涨士气,想要拿下北镜一座城池,也不过是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果然,这一切终是不出皇甫浩博所料。在凌军将岚沙堡苦苦围困了十日之后,再出手攻城,一切就显得轻松多了,且不过半天光景,凌军便已经攻破城池。
徐军师原本早就已经书好了安抚城内百姓的榜文,不想就在这一日,凌江城内突然驶来八百里加急快报。
来人正是武王爷府上的一名家臣,更是武王爷颇为重视的一个人。
皇甫浩博一时看到他,心情也是十分的舒畅,不由满面带笑地对他将手一挥,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王者之风。
“子楚卿,你且来看,比之那镜国的卡达尔,本王今日的战绩又将若何?若你此番回京,将这件事情报与父皇知,父皇又将若何?啊哈哈哈……”说到这里,皇甫浩博心头更是一阵无法掩饰的意气风发。
燕子楚看看眼前的情形,原本想笑着恭维武王爷一翻,可是一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又锁紧了一些。
皇甫浩博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到燕子楚心中有事。一时之间,也不由快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子楚卿此来,到底所谓何事?”
燕子楚飞身下马,跪倒在皇甫浩博的脚下,“臣,此番到此,正是有大事要禀报王爷知道。”
“说!”看着燕子楚此时满面凝重的神色,皇甫浩博心头也是一阵凛然,却又猜不透他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一个什么样的消息。
燕子楚看看皇甫浩博,再看看他身边的从多将领,一时之间也是欲言又止。
面对这种情形,他的心头又何偿不纠结,到底他要怎么开口,才能够将心头之事所将带来的震摄降到最低?
也不怪他一时之间会这么想,这会燕子楚之所以会成为皇甫浩博府上的重臣,也的确和他平时的思虑周全有着不可密分的关系。
而此时,更加让他所担心的就是,如果自己一个考虑不周,到时候再为武王爷招至不必要的麻烦,那局面就更加的难以收拾了。
然而他越是这样,皇甫浩博心头的疑虑也就越发地沉重了些,“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为何突然间变得欲言又止?”
燕子楚最终下定决心,狠心开口道:“回王爷,太子殿下他,大行西去了……”
燕子楚的声音很轻,可是此时四周正一片寂静,所以他的这句话一落地,竟然如平地焦雷一般,轰的一声就烽开了花。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一时之间,不等武王爷皇甫浩博开口,四周便已经响起了连番的怀疑与质问之声。
皇甫浩博看着燕子楚脸上凝重的神色,心中早就相信了他说出的这些话。一时之间,他脸上的神色也变凝重了起来,眼底神色之间,更是蕴染起一抹迷雾般的神色,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心底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若是有心之人,也定然不难发现,此时皇甫浩博握着马鞭的手,却是陡然间加大了力道,手上青筋爆起。无形之中已然彰显出他内心的那股强烈的情绪波动。
而此时,见皇甫浩博一言不发的神情,大家也早就已经意识到,看来燕子楚所言,定然是属实的了。
一时之间,只见马上众将无不飞身纵下,“扑通、扑通、扑通!”随着大地的一阵颤动,所有人均面朝着凌江城的方面,跪倒在地上俯身而拜。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时间哀声遍野。
而当这一切落入到皇甫浩博的眼睛里的时候,武王爷那握着马鞭的手,也不由攥的更加紧了一些。
只见此时,他亦从马背上一偏腿,飞身跃下,同样朝着凌江城的方向跪倒在地,仰望天际沉声道:“皇兄一路好走,待臣弟收了这北镜的岚沙堡,做为你的陪葬之城!”
此言传入到众将心中,所有人心中俱是一懔。
徐军师更是回转身形,冲着他拜道:“王爷不可啊!我等攻下此城,也不过是为了扩大我凌国版图。可是若将此城变成杀戮之城,那未免就太过残忍了一些啊!王爷!还请王爷不要一时意气用事,将这岚沙堡变成人间炼狱才是啊!若是这样,岂不是要让太子殿下大行之途布满厉气?如此一来,怕是太子殿下走的也不安生啊!”
然而,即便是徐军师再如何的请求,都已经改变不掉武王爷此时的心意了。
只见他先是冲着凌江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突然起身上马,之后将手上马一扬,回身喝道:“儿郎们!给本王冲入城中,不管他老弱妇儒,俱杀他一个不留!今日,本王就偏要这座城池给太子殿下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