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阿墨,是凤邪让我把你带出宫,两个月前,鸣儿已是凤寰新继位的幼帝,凤邪已经……退位了。”银萧声音有些艰涩。
“退位?”
不知道怎么了,心底有一种无法描述的空落感。“鸣儿才一岁,凤邪他怎么……”
“他说,他不希望你再有机会抱走鸣儿,一旦鸣儿继位,他就无法再继承西陵。”银萧道。“凤邪已经不在凤寰皇宫,不知去了何处,夜卫保护幼帝,朝臣辅佐,凤邪原本的势力都统一划归在鸣儿名下,只等他长大。”
阿墨沉默,漆黑的凤眸盯着地面不语。
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间觉得心慌。
这样的理由……
这样的理由为什么有一种熟悉感。
“他……不知所踪?”
银萧没有再说下去,他觉得一阵阵心惊,当初阿墨中了碎心,她原本是想告诉其他人,她会离开一段时日,让别人以为她养病去了。
而如今凤邪也……
但是,他不知除了这样的理由之外,该怎么对阿墨说那犹如灭顶之灾的消息。
她还有着身孕,凤邪交代过他,一定要好好照看阿墨,让她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师兄……”梅生也不知该说什么。
阿墨的目光看向他时,他不自觉的躲闪开。
阿墨唇色微白。“师父,阿墨的毒是怎么解的?”
“你的血液自幼有抵抗毒素的效果,我事后加以银针逼毒,是以才能痊愈。”银萧道。
“是么?”阿墨没有再问。
她自己就是一名优秀的大夫。“我想休息一会儿。”
“师兄,我扶你。”小梅赶忙上前扶住险些扶空的阿墨。
她的指尖苍白冰凉,不受控制的颤抖,却一语不发。
银萧看着阿墨进屋,一时间,苍老的面孔愈发沧桑。
阿墨是一个聪慧至极的孩子。
之后,阿墨再也没有询问凤邪如何。
小鱼村的生活安静祥和,每日鸟雀叽喳,阿墨拿着谷粒在小木屋外喂麻雀。
西陵的消息断断续续的送来,西陵与凤寰的边贸开始正常往来。
西陵朝中安定,凤寰幼帝等于是西陵墨的小侄子。
两国皇室的关系促进了两国关系的缓和,肃云城的重建,凤寰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成为两国贸易往来的大都城。
父母的相继离开让凤寰一双孩子曾因哭闹而高烧数日,凤弘烈回到宫中。
他似乎真的老了,安静了下来,每日抱着小皇帝上下朝,孩子安静乖巧,虽然听不懂却能够安静的不闹。
阿墨六个月身孕的时候,凤寰进入初秋。
南域的红枫如血,十分美丽。
“这个孩子大约要在冬季出生。”银萧笑道。
阿墨抚了抚拢起的腹部,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冬季好……希望他能够在今冬第一场雪的时候出生。”
“孩子名字想好了吗?”
“以后,他就叫西陵夜。”
“西陵……”梅生呆了一下。
“我相信他和他哥哥,不会让他的父母失望。”阿墨淡淡道。
银萧道士抬头看了阿墨一眼,没有开口。
阿墨是打算让这个孩子接手西陵罢。
梅生蹲在地上捣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木杵。“师兄,生下夜儿,你就要回西陵吗?”
“嗯。”阿墨低应了一声。
“不去凤寰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