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季天心九十大寿,叶芷萌想给她大办一场的。
不过,早在季天心找回叶芷萌那个阶段,季天心就厌倦了人情应酬。
这回自然也没让叶芷萌大操大办。
只想着全部的小孩都回来,一大家子一起吃一顿饭。
不过季天心不想办,架不住这些年来,受过她隐蔽的人要来。
半个月前,叶芷萌就收到了四十多封来自世界各地的拜帖。
于是乎,到季天心九十大寿的这一天,四处来的宾客,还是有百余人。
叶芷萌和季天心商量之后,决定一家人一起在秀山湖吃午饭。
晚餐还是去附近的宴会厅办。
不然家里的厨子也实在忙不过来。
临近午餐时。
盛柏霖接了郝甜赶了过来。
一起来的还有盛家几乎全员都到了。
最后到的,是时骆的老婆孩子。
“曾祖母,孩子们非要亲手给你做一个生日蛋糕,中间烤糊了两个蛋糕胚,所以晚了点。”容貌清丽的女人,拎着蛋糕走到季天心跟前,一脸的歉疚。
“还没开始吃呢,不迟。”季天心慈爱的从伸手掏出两个红包递给时骆的三个孩子。
双胞胎妹妹,刚出生的时候,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不晓得为什么,长着长着就和爸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了。
季天心见到两个小的,事后都要感慨一句。
得亏了时骆长得好看,不然我可有得发愁了。
人到齐了。
午餐就正式开席了。
季悠和闪闪都换了漂亮的裙子,娃娃也换了身衣服,很典雅,就是胳膊依旧是藏在袖子底下的。
她坐在距离季天心最远的位置。
季悠和季弈则是坐在老人家的两侧。
闪闪开心果似的,逗的桌上的人笑个不停。
就连不苟言笑的季弈,嘴角也隐约能见到些许的笑意。
他安静且慢条斯理的吃着。
听着闪闪在那说:“安然姐可厉害了,那个纪录片一会儿我得放给你们看看,听听我安然姐如母语一般的英语水平!”
闪闪是个娃娃夸,全家都知道。
谢瑾岚这两年从公司退下来了,盛时晨兄弟两个都结婚生了孩子。
谢瑾岚现在每天都在弄曾孙的愉快中度过。
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人三胎,都是儿子。
不过无妨,他们还年轻,总会有小丫头的!
想着。
她慈爱的看向闪闪。
自家的孙女,怎么看怎么好,美的啊,可爱的啊!
不行,得给她打一笔钱才行!
让她好好的和姐姐们去购物!
听到她提及娃娃。
谢瑾岚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安然,你翻过年就三十了吧?”
娃娃抬眼看向谢瑾岚,轻轻点头:“嗯。”
“谈男朋友了么?”谢瑾岚又问。
“奶奶,我安然姐在等着我长大呢!”闪闪立马说道。
“胡闹!”谢瑾岚看向闪闪,“你还记得之前见过的那个阿尧哥哥么?”
“阿尧哥哥我怎么不记得,那么帅!听说现在已经是很有名的冰球运动员啦?”闪闪回答。
“是啊,过年时他们一家不是也回国了么?忽然和我打听起了安然。”谢瑾岚乐呵呵的,“说是在幼幼朋友圈看到了,想了解了解。”
“奶奶,我快结婚了。”娃娃云淡风轻的一句话。
餐桌上都愣住了。
“结婚?!”闪闪震惊。
刚刚在房间里,也没说这事儿啊?
“本来想明天说的,今天天心奶奶的生日最大。”娃娃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的说话。
“你父亲知道了么?”叶芷萌放下筷子。
余光下意识看了一眼季弈。
他好似没听到似的,正在和盘子里的一块鱼肉中的刺斗争。
“父亲知道,也见过了。”娃娃回答道。
“结婚前,也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吧。”叶芷萌又说。
“好。”娃娃乖巧的应下。
闪闪呆坐在那里,看起来非常接受不了的样子。
“阿尧初恋开了个头,直接吧唧碎一地。”谢瑾岚哈哈调侃。
气氛很快重新热络了起来。
娃娃垂眸吃东西,一道视线始终在她身上,她无奈抬眼望过去。
是季悠。
她微微蹙着眉,神色中有许多的不解。
午餐后。
季悠果然就把娃娃堵在房间里了。
“谁啊?”她蹙眉问到,“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团队里的人,谁啊?我懂了,你是为了敷衍谢奶奶是吗?”
娃娃摇头:“是真的。”
季悠人都麻了。
心里莫名其妙觉得堵,很生气。
“谁!”她又问了一次,“秦安然,你从前和我说过,你珍惜现在每一秒钟活着的机会,所以绝对不会辜负自己!!”
娃娃拿出手机。
她手机很多年没换了,一角还碎了。
季悠看着很是无奈。
她知道,娃娃不是没钱。
这个女人没有世俗的欲望,全部精力和金钱,都在昆虫上。
她翻出一张照片。
是她穿着白衬衫淡绿色的裙子,和一个金发蓝眼睛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的合影。
季悠接过手机看。
“你玩真的?”
“嗯。”娃娃点头。
“你爱他?”季悠忽然有些哽咽。
她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娃娃的痛哭,然后就开始不回秀山湖了。
这些年,她自虐一样的活着,好似她过了一点好日子,就对不起谁了似的。
“幼幼,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找到爱情。”娃娃轻轻摸了摸季悠的脸,眼眶里有泪,“尤其是我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你是怎样的人?”季悠大声质问,眼眶一下就红了。
“总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不用担心我。”娃娃温柔的说。
“我见过他之前,你不准和他结婚!”季悠哭起来。
她就是觉得娃娃受了委屈。
“好,那这次我回去,你跟我一起?”娃娃耐心的哄着季悠。
“嗯!”季悠说着,抱住娃娃,小声呜咽。
她真的很想问。
那天晚上,娃娃为什么会那样痛哭,到底发生过什么。
从娃娃房间出去。
季悠就跟蔫儿了的小花似的,耷拉着脑袋。
走出去没多久。
季悠就一脑袋撞上了人。
抬头,季悠更委屈了:“哥哥……”
季弈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去到无人角落。
“怎么了?”他问。
季悠很乖。
不会把好朋友的隐私拿出去说。
她只说:“不知道,娃娃姐姐要结婚是好事对不对?我可心里就是难受,心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