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渊把白秋画送去了医院。
没多久,白秋画的朋友沈苗也赶了过来。
“我就知道她是去找你了!”沈苗看着脸色苍白的白秋画,抹着眼泪,“其实她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回来她就想去找你的,可隔天你订婚的消息就传开了。你是知道她的,她心肠比谁都好,知道你要结婚了,就不可能再去打扰你……可她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了。”
厉行渊看向沈苗:“你什么意思?”
“你订婚那天,她大概是再也撑不住了,吞了一瓶安眠药,还好被及时发现……”
厉行渊双手握拳。
“她这次会去见你,也是因为知道你解除婚约了。”沈苗接着说道,“厉总,你可能不知道,秋画姐有多爱你。”
厉行渊没说话。
片刻后。
来了个护士,询问病人的既往病史。
“她有重度的抑郁症和焦虑症,还有心脏病和严重的贫血……”沈苗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听得护士都蹙眉。
“难怪瘦成这样,都病成这样了,得好好接受治疗才行啊,病人有在接受系统性的治疗么?”
“没有……”
护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厉行渊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响才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
“秋画姐害怕医院。”沈苗看着厉行渊,“不过,我相信如果厉总陪着她,她一定会好好治疗!”
厉行渊薄唇紧抿。
他下意识摸了摸袖口。
今天戴的,不是叶芷萌送的袖扣。
那对袖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支。
他还想着,什么时候缠着小叶子,再送他一对。
“厉总……你不愿意?”沈苗蹙了蹙眉,“厉总,秋画姐从前多优秀你还记得吧?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您不知道吗?您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
厉行渊抬眼看向沈苗。
沈苗被威慑住。
她瑟缩了一下,又开始示弱:“我只是想秋画姐能好一点。”
厉行渊没再理她。
白秋画没什么大碍。
没多久就醒了。
她醒来时,厉行渊就在边上。
“你醒了?”厉行渊轻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行渊……”白秋画眼眶里,瞬间盈满泪水,随后她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厉行渊。
厉行渊顿时僵住。
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
埃里克和海瑟薇通话时说,叶芷萌骂他是脏男人。
因为他和很多女人上床。
“秋画,你先躺下好好休息。”厉行渊赶忙把白秋画拽开。
白秋画趟回去。
依旧痴痴的看着厉行渊。
厉行渊看了一眼时间。
她突然紧张起来。
“你要走吗?”她颤抖着问。
“我……”
“沈苗呢?”她又慌慌张张的找人,“你找她帮我办出院吧,我不能待在医院里!”
“你不能出院,不仅现在不能出院,之后还必须定期到医院来做治疗!”厉行渊严肃的说道。
“我不可以!我害怕医院!”白秋画连连摇头。
“为什么害怕医院?你现在生病了,必须治病知道吗?”厉行渊沉声道。
“他帮我绑进了医院,摘掉了我的子宫!”白秋画盯着厉行渊,崩溃的说道,“你说我为什么害怕,你说我为什么害怕!!”
厉行渊僵在原地。
白秋画坐起来,蜷曲着双腿,埋首膝间,小声的啜泣。
“他知道我心里爱着别的人,所以不配生下皇室的孩子,就摘掉了我的子宫……”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找我?”厉行渊沉声问。
“我知道你恨我!”
厉行渊长久的沉默。
随后他颓然的坐了下来:“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白秋画连忙抬头看他,眼神中满是惊喜:“行渊……谢谢你!”
“休息吧。”
白秋画躺好,厉行渊伸手,帮她盖好被子。
这一通折腾下来。
眼看着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白秋画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一睁眼就要找厉行渊。
榕城。
叶芷萌起了个大早。
郝甜知道,她今天就回去,雀跃得跟什么似的。
“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要买布置现场的道具了?”
“差不多了。”叶芷萌回答。
说话间,她又看了一眼时间。
又看了一眼,发给厉行渊的消息。
“出发了么?”
没有回复。
这是三小时前的。
哪怕是在飞机上,也足够他看到消息了吧?
怎么回事……
“那我负责采购!”郝甜在那边拍着心口揽下了任务。
“好~你说了算,行了,我先不和你说了,给厉行渊打个电话先。”
“OK!”
叶芷萌挂断的电话。
就给厉行渊打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
叶芷萌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好的预感。
正准备给刘特助打电话,问问公司是不是有事的时候。
厉行渊回她消息了。
“临时有事,今天不能去接你了,你在榕城再玩两天。”
叶芷萌盯着消息看了两秒。
“知道了。”
回复后,叶芷萌深呼吸一下。
然后自言自语:“你在心慌什么?什么好的坏的结果,你不是都预想过么?大不了就是带崽跑路……”
厉行渊没能来。
叶芷萌也没打算继续在榕城。
买了最近航班的机票,直接飞了回去。
厉行渊那边。
白秋画经过一天的观察,医生就让出院了。
厉行渊把她送了回去。
“行渊,你之后能不能有空的时候,偶尔陪我去一去医院……我也想好起来。”白秋画轻声问。
“好。”
厉行渊应了一声。
“谢谢你。”白秋画泪眼婆娑,“那我们……”
“秋画,现在你快点恢复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厉行渊打断她。
如果可以,他想立刻就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
可……
他想到沈苗说过。
她知道自己订婚之后,就自杀过。
“嗯!”白秋画应声,“我知道,我一定会快快恢复!”
很快。
厉行渊便驱车离开。
白秋画和沈苗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远。
刚刚还柔弱得不能自理的白秋画,慢慢换了一副神色。
“他对我,和从前不一样了。”白秋画缓缓说道,“我以为,他解除婚约是因为我,看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