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叶芷萌才不觉得,有没有爸爸有什么区别。
但,她得诛心不是。
“芷萌,你还年轻……你……”
“您不会是想劝我不要孩子吧?”叶芷萌一脸惊讶。
季天心看着她,艰难的继续说:“如果不是厉行渊的孩子,我不会劝你……”
“季奶奶,我肚子里的宝宝,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至亲了,我不会因为任何理由放弃!”叶芷萌陡然严肃起来。
“不是的!”
季天心眼泪簌簌的落。
你怎么会只有宝宝是骨血至亲呢?
你还有很多很多的亲人!
阿坤拎着早就准备好的黑鱼片粥进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您养好身体最重要。”叶芷萌主动接过阿坤手里的粥,喂给季天心,“您还没找到孙女,可不能就这么垮了。”
季天心点点头。
叶芷萌一勺一勺温柔又仔细的喂季天心吃完了一碗粥。
之后,她又用热毛巾,帮她擦手擦脸。
叶芷萌越是这样好,季天心就越患得患失。
内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愧对。
季天心在医院待了四天,叶芷萌就陪了四天。
四天后,季天心出了院。
“小叶,奶奶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找你。”出院后,季天心要回去一趟,原本是想带叶芷萌一起走的。
可……
叶芷萌始终不愿意。
季天心思前想后,决定尊重叶芷萌的意愿,陪她留在国内。
所以要回去处理一些事物。
“嗯。”叶芷萌笑着点点头。
送走季天心。
叶芷萌刚刚回到酒店。
厉行渊的电话打了过来。
“季夫人走了?”
“嗯。”叶芷萌有些心不在焉。
“正好我这边该处理的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去接你回来。”厉行渊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说道,“小叶子,我想你都快想得发疯了。”
叶芷萌脸红了红。
“你别不正经!”
“我说想你,又没说想怎么样,怎么不正经了?”厉行渊笑起来。
叶芷萌:“……”
她迅速转移话题:“其实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除了去接你,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我们要结婚了,你该带我去见长辈。”厉行渊语气郑重又温柔。
叶芷萌一怔。
“哦……我知道了。”
“你不高兴么?”厉行渊没从叶芷萌的语气中,听出多大的情绪。
“高兴啊。”
妄想似乎要成真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跟做梦似的。”
沪市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厉行渊听着叶芷萌的话。
心口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似的。
厉行渊原本是打算,今晚就去接叶芷萌回来的。
不过,因为天气原因,不管是客机还是私人飞机,都没办法飞。
挂断电话后。
厉行渊打算直接去机场。
不管是私人飞机,还是客机,只要可以去榕城,他就立马走。
“我这趟去榕城,会待几天,这边的收尾你盯紧一点。”厉行渊一边往公司大楼外走,一边和刘特助交代工作。
刘特助当然知道,厉总去榕城做什么。
满脸写着开心。
“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厉行渊应了一声。
然后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脚步顿住了。
刘特助茫然的,顺着厉行渊的视线看过去。
大厅会客等候区,一个清瘦的女人站在那里,眼底泪光闪闪的看着厉总。
更让刘特助惊愕的是。
这女人的脸……
“白……白秋画小姐?”刘特助惊讶无比。
刘特助实际是没见过白秋画的。
但她知道,叶芷萌和她像,白月柔和她更像。
所以一看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刘特助脑海里,立马蹦出这个名字来。
“行渊。”
白秋画朝着厉行渊走了过来。
厉行渊站在那里,神色很凝重。
“刘特助,你可以下班了。”他冷冰冰的说道。
“是!”
刘特助心里着急。
恨不得立马打给叶芷萌。
但他到底是厉行渊的特助,再怎么欣赏叶芷萌,也得保持住底线。
他无奈离开。
白秋画走到厉行渊跟前。
她比厉行渊上次见,又瘦了一些。
“你怎么来了?”厉行渊问,语气凉薄。
“对不起。”白秋画红着眼眶,“上次我应该听你的劝,早点了断跟你回来。”
厉行渊蹙眉。
上次去欧洲,他的确是想去把白秋画带回来的。
“我已经离婚了。”白秋画望着厉行渊,泪眼婆娑,“行渊,你那时说的话,还算数么?”
那时说的话……
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厉行渊当时去欧洲,给自己的理由是。
去看看这个负心的女人,过得有多凄惨,看看她的报应。
可到了那边。
白秋画的朋友告诉他,当初白秋画是被家人强迫嫁人的,这里面还有周燕清和厉老太太的助力。
她们都不喜欢白秋画。
在知道,自己有苏醒的迹象后。
就迫不及待的,联合了白家人,把白秋画强行嫁了出去。
最后再给她扣上一顶,负心拜金的帽子。
婚后白秋画的丈夫,不仅出轨,还家暴。
她一直过的非常不好。
那天,他终于没忍住,去见了白秋画。
她脸上有淤青,手上也有伤。
厉行渊又心疼又愤怒:“他都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离婚?你现在离婚,跟我回去,我会照顾你!”
记忆回笼。
厉行渊看着白秋画:“秋画,当初是我妈和奶奶把你推进了火坑,我有责任,当然会照顾你。”
白秋画一怔。
厉行渊话里的意思,是在和她划清界限么?
“我……我明白了。”
白秋画本来就瘦,一副病弱的样子了。
现在更是像受了天大的打击似的,身子轻轻晃了晃,她笑容惨淡的看了一眼厉行渊,“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你还有事要忙吧,那我先走了!”
她说完。
擦掉眼泪,转身就要走。
厉行渊看着,心里堵得慌。
他看着白秋画,朝着门口走去的背影,那么单薄。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
白秋画身子陡然一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秋画!”
厉行渊惊呼一声。
飞快的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