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生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宇猜测说:“我觉着八十肯定是想让晓丽吃的...”
文龙点头搭腔:“应该是的,看晓丽的状态不怎么高兴,应该是在家里受气了...”
正宇一脸愤慨的嚷嚷起来:“不会又不给她饭吃吧,大年下,太过分了吧...”
志华叹了口气:“要么就是没吃好,苏可光吃烤肠,鸡腿一下都没动...”
正宇也叹了一声:“她留着给晓丽吃...”
文龙无奈的摇了摇头:“唉...大过年的没吃好该多憋屈啊...”
志华抬头望向悬挂在天空中的月亮,此刻月亮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云彩,周围出现的一圈光环。
他稍稍愣神后,感叹了一句:“吃啥不重要...关键是怎么吃的...”
文龙笑着说:“八十对晓丽是真好啊...”
正宇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我觉着她对我也很好...嘿嘿...她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文龙哈哈一笑:“男的?她要是男的,我们不一定在一起玩了。”
正宇不解地问:“为什么...”
文龙调侃他:“你忘了和徐可欣怎么认识的了,她要是男的,就可欣黏她的那个劲头,早就没你什么事了...”
志华看着两个小伙伴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搡嬉闹,也不由得扬起嘴角,一副忧郁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活跃闪动起来...
烟花过后马路上只留下七倒八歪的炮花筒,空气中随风飘散的都是硝烟的味道。
村口的人群也渐渐散开各自回家看电视了,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年轻人,还意犹未尽的说说笑笑。
通亮的院门前,苏可的爸爸在和三爷爷站在路旁说话。
那个她叫三爷爷的人并不老,大概40岁的样子,但他的辈分很高。
由于年轻时家里穷,人长得又憨厚老实所以一直都没有正式娶过媳妇。
头几年有个外地口音的女人,跟他过了一年多日子突然就不见了。
至那以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和苏可的爸爸一起跟着村里的建筑队打打零工。
三爷爷平时头发凌乱穿着也拖拉,脸上经常挂着憨憨的笑。
过年的时候理了头发刮了胡须,黝黑消瘦的脸上干净精神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整洁了很多。
爸爸看到苏可就笑呵呵的问:“街上热闹不...”
她兴冲冲的说:“热闹的很,还碰见同学了呢...三爷爷没去逛逛...”
三爷爷大笑了几声:“我不去...都是小孩玩的...”
爸爸往村口瞅了一眼:“你见哥哥没,晚会已经开始了...”
苏可摆摆手:“我没看见哥哥...别等他了...说不定遇到女同学多聊一会...嘻嘻...”
两个长辈也被她的话逗笑了。
苏可洗漱了一番,坐在电视旁,嗑着瓜子和妈妈一起看春节晚会...
不一会爸爸和哥哥回了家。
苏可故意拿哥哥开起了玩笑:“哥哥,你们是不是遇到女同学了...嘻嘻...”
哥哥撇撇嘴巴,按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小孩子家瞎打听啥...”
妈妈瞪了他一眼:“别戳妹妹,大海,有女同学也跟人家聊聊,别站那像个电线杆子...”
哥哥被妈妈这么一说面露羞涩:“哪有...我们几个逛了一圈就回来了...”
几句玩笑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讨论晚会里欢乐的节目。
唱歌的空档,哥哥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背着手,似笑非笑的盯着苏可。
她立马惊叫一声,放下手中的瓜子,一边撒娇般的喊着哥哥,一边从床上秃噜了下来。
她想绕到哥哥的身后,哥哥却和她玩起了躲藏藏,她在哥哥身边蹦跶个不停,就是抢不到他手里的东西。
当哥哥把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起的时候,她惊喜的大叫起来:
“手表?手表...呀...手表...快给我...哥哥...给我...”
哥哥见她又急又跳的脸都红了,就捏着表带晃了晃,让她能够到。
苏可拿到手表后迫不及待的拆开裹在上面的塑料纸,那是一个蓝色镶嵌着白色点点的电子手表。
她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会朝妈妈显摆,一会向爸爸炫耀,把她兴奋的上蹿下跳...
苏可和哥哥比赛守夜,结果刚看完赵本山的小品,她就卧在哥哥的床上呼呼大睡,就连12点的鞭炮声也没有把她震醒。
爸妈把墙角堆放杂物的小床收拾出来,又在床尾用一张椅子和一个高凳子增加了长度。
先铺了一层干稻草又在上面铺好了褥子让哥哥睡在上面...
初一的早上,苏可还沉浸在悠然的梦乡里,忽然感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嘴边飘荡。
她迷迷糊糊的使劲闻了几下,一骨碌坐起身来,就看到哥哥坐在床边正拿着两块热腾腾,脆黄黄的糖糕,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惊喜的问:“你去街上了...”
哥哥点点头:“嗯...妈妈让我去姨奶奶家磕头,路口一个小摊前围了几个人,凑近一看就是那家经常在街上炸糖糕的,快吃,凉了就不香了。”
苏可接过哥哥递过来的糖糕,吸溜着嘴巴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她边吃边问哥哥:“你吃了吗...”
哥哥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回过头来冲她一笑:
“吃了...我买了好几个...你看着点,别把油弄被子上了...哦...早上飘了点小雪,现在不下了,就是风挺大,还蛮冷的....你多穿点...”
苏可嘴巴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知道了...要下大点就好了...呵呵...”
哥哥一只脚跨出堂屋门坎,转过身对调侃她:
“下大了明天就不好走亲戚了,你去年还没摔够啊...”
也许去年的她真的被摔疼了,被哥哥这么的一提醒,还是心有余悸的皱起了眉头...
苏可抖着寒颤,嘻嘻索索的穿好了棉衣走出房门,看到满是红色鞭炮皮的院子里,被雪花铺上了一层细蒙蒙的白色。
她在木片上,石头上收集了一小把干净的雪,在手里攥成了一个小雪球。
她蹦蹦跳跳的来到锅屋,一脸坏笑的看着正帮妈妈烧火煮饺子的哥哥:
“哥哥...伸出手来,我送你一个好玩的...”
哥哥知道她一定是又要淘气了,笑笑没有理她,继续往锅底填柴火。
她撒娇的晃着他的肩膀嘟囔着:“玩玩嘛...快呀...”
哥哥架不住她缠人的样子,缩着胳膊伸出手来。
苏可蜷着手,窃喜喜的把雪球放入哥哥的手心里。
哥哥的手因为烧火已经温热起来,一碰触到冰冷的雪球,一股炸疼的寒气让他禁不住猛然缩回了手。
看到哥哥被自己戏耍到,苏可乐的停不下来。
哥哥在草堆里抽出一根黄豆秸,在她厚厚的棉裤上拍打了几下。
她摇头晃脑的对着哥哥做鬼脸:“不疼,不疼,没打着…”
正当她得意大笑的时候,妈妈用饭勺上的长木柄敲在了她的头上:
“哥哥不给你一样,你还觉着自己能了...”
苏可被敲疼了,还是嘴硬的说:
“我练过铁头功...不疼就是不疼...好了喊我...”说着话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刚出厨房门,她就立马缩着脖子,龇牙咧嘴的揉起了被打的头,看到有人经过家门口又迎上笑脸打招呼拜年...
阴冷的寒风渐渐变小了,冰冻似的空气,也好像被人们喜庆欢腾的笑声给捂化变暖了。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整洁的衣服,去长辈邻里家磕头拜年,每拜完一家来不及多说几句就得赶往下一家。
像父辈以上的人,膝盖上全是厚厚的泥土。
他们是不会自己动手去拍打掉的,认为这样是在表达对长辈老人的敬重,也是体面的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拜年成果。
而小年轻们,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新裤子和新皮鞋,每跪拜一次,就在出门后不停地拍打擦拭。
就算是这样,也会在膝盖的位置上留下或深或浅的泥土印子。
苏可和路人打招呼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妈妈就让哥哥把她喊了回来。
妈妈一边搅着锅里的饺子,一边对刚进厨房门的苏可交代起来:
“小女孩是不能给别人磕头的,你忘了,等一会再出去...”
苏可撇了撇嘴巴,在案桌子下拿个一根胡萝卜。
她舀了一瓢凉水灌进井里引出温凉的井水,一手压井把,一手搓着萝卜清洗干净,边啃边在院子里晃悠。
她回想起昨晚的春节晚会里的节目,不禁的咯咯咯的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大声的冲着厨房叫唤:
“霹雷一声震天响,来了小范当乡长,领导农友闹革命...”
哥哥笑呵呵的接上:“啊恩恩哼恩恩哼...”
“20来年没见面,你说你当乡长了,上那说理去,哈哈...”
“犯错误就改,改完再犯,犯完再改,改完再犯,千锤百炼么,哈哈...”
她越学越起劲,手舞足蹈的根本停不下来来。
哥哥拍打着身上的草叶,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一边舀水洗手,一边看着妹妹学小品里又唱又跳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大笑,还和她一起回味节目里的搞笑台词...
不一会爸爸回来了,膝盖上,裤腿上,棉鞋上,都沾满了湿泥土。
哥哥压井水让爸爸洗手,爸爸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放进水流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五个手指上满是厚厚的黑泥。
哥哥一边压水一边问:“爸,怎么都是黑泥啊...”
爸爸弯着腰用力搓着手:
“去徐家老爷子那里,几波人那么巧都碰一起了,我...还有大华子几个人都跪沟里了...哈哈...”
爸爸的话音刚落,妈妈的声音就从厨房里传出来:
“那好好打打肥皂,我盛好碗了,赶紧过来吃...”
苏可兴奋的大叫:“我去放炮了...”
说着她就跑到堂屋,在八仙桌上拿了一挂鞭炮,还不忘在贡品中捏了一颗糖花生放进了嘴巴里。
只见她拿起靠在门旁边的一根细长的竹竿,哥哥把鞭炮拴在竹竿的另一头,朝她示意了一下,用打火机点燃炮仗。
她拉着架子,一脸紧绷的高举竹竿。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她的身影也淹没在了硝烟弥漫的烟雾中,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的呛出了声...
吃过饺子和昨晚的剩菜,爸爸嘱咐两个孩子:
“你们两个出去玩的时候注意安全,想吃点啥可以买点...大海你少吸烟,最好不吸...”
哥哥点头应允了下来,爸爸又把目光落到苏可身上:“你是不是找晓丽玩去...”
苏可回答爸爸:“嗯,但我怕她爸又不让她出门...”
爸爸对晓丽的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关心的问:“你今天准备带多少钱出门...”
苏可挑了一下眉毛,乐悠悠的拍了拍衣兜:“10块...”
爸爸看了一眼妈妈,从棉袄里兜抽出两张10块的纸币递给她:“呶...都花了吧...”
苏可立马显出惊呼的样子:“呀...太多了吧...花不完咋办...”
妈妈哼了一声,又和爸爸相视一笑:
“她呀...再多的钱也能花的出去...捡干净的买...”
苏可接过爸爸的钱,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十块钱,叠放在一起又塞回衣兜,心满意足的重重拍了两下:
“走了...花钱去咯...”
苏可刚过路口,就看见晓丽骑着车子迎着她过来,刚见面晓丽就一脸委屈的哭诉:
“我弟想骑我车出去玩,我怕他给我弄丢了,爸爸还骂我...非得把我的压岁钱要走了...”
苏可问多少钱,晓丽神情沮丧的伸出手指:“10块,他们俩都是50,还一人一个新褂子...带拉链的那种...”
说到这里晓丽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她低下头,偷偷的把眼泪挤出来滴落在了地面上,抬起头的时候睫毛上挂着几颗细小的泪珠。
她抽泣了一下鼻子,言语里满是哭腔,断断续续的说:
“我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我...我本来不...不想说...看见你...你...我受不了...呜呜...”
她越说越伤心,心酸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怕来往的邻里看到,急忙把头沉沉的低了下去,肩膀一上一下的抖动着,让这个本就凌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凄凉无助...
苏可知道此刻对她来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效的,只能想办法尽快把她从忧伤中拉出来。
只见苏可嬉笑盈腮的歪着头,把自己的衣兜拍的啪啪响,又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我今天可是大款...有钱人...我们今天把好吃的都吃个遍...”
晓丽看着她滑稽的模样也扬起了嘴角。
苏可帮她擦拭眼泪:“我们先去街上逛逛...两点多我们往正宇家大棚走...你先把车子放我们家去...”
晓丽泪眼朦胧的摇摇头:“不太好...”
苏可想了想:“那放校长家去...我去拿钥匙...”
之后两个女孩就一前一后往村东走去。
路上的行人基本都是结伴去镇上逛街的。
有头顶方巾的婶子大娘,有叽叽喳喳的半大孩童。
有各种颜色发型的精神小伙,有穿漂亮裙子配长靴的青春姑娘,还有一对对情侣,小夫妻...
苏可和晓丽走到田地路边的时候,太阳像是个被什么惊奇的玩具,召唤了兴趣的孩子一样,从厚重的云层被窝里突围出来。
它露出银灿灿的笑脸,发出的温热光芒照在冰冷的大地上,扬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照射在人们的脖颈上热热的痒痒的,闲聊说话的声音也不禁变得更加爽朗起来...
苏可趁着太阳光的热闹,撸起了袖子露出自己的新手表。
她眉眼展笑的故意轻咳了几声,晓丽也察觉到了她一脸得意的模样,低头看向她的拉起袖口的手腕。
随即夸张的大声惊呼起来:“呀...这谁的啊...真亮啊…比太阳光还耀眼...”
苏可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也禁不住心里美滋滋的,神气满满的晃了晃脑袋:
“我的...嘿嘿...以后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打架必须先脱手表...哈哈...”
晓丽也被她的话逗得开怀大笑。
苏可把手表脱下来戴到了晓丽的手上,看着她欣喜摆弄手表的样子,心里比自己戴还要高兴...
今天街上的人比昨晚要多很多,肩碰着肩,背靠着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同行的两个伙伴是不能牵手的,不然要么被冲开,要么会围起一大抱人。
关起的店门两旁全部都是推着车子,简易摆摊的各色小吃,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叫卖声悠长洪亮,香甜酸辣的诱人味道飘散在人群中,引得游玩的人口水直流,忍不住向小摊望去...
苏可的手搭在晓丽的肩膀上跟在她身后,两人说说笑笑,四处观望,谈论自己看到的新奇的东西。
遇到认识的人开心的打招呼拜年。
正当她们琢磨着吃什么解馋的时候,听到一个百灵鸟般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两人循着声音找去,只见田翠翠一手举着带小棒的粘牙糖,一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玻璃鱼缸,有一黑一红的两条小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也许放进嘴巴的粘牙糖粘到了她的牙上,表情歪曲的鼓着嘴巴。
她刚想试着张口说话又被黏住了,只好抬起胳膊,指了指身后的小吃摊,含糊不清的说:“戴明明...”
苏可和晓丽来到她身边闲聊了几句。
戴明明好似怕自己的炸串被老板替换了一样,眼睛一直盯着油锅。
田翠翠叫了她一声:“明明,好了没...”
戴明明偏了个头,有点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没呢...我看着呢...”
眼睛扫到苏可和晓丽的时候,也只是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就立马扭过头去。
晓丽用手碰了碰苏可的后背,苏可向田翠翠挑眉一笑:“我们去那边遛遛...先走了啊...”
田翠翠吸溜着嘴巴里的糖,想让她们多留一会:
“等会呗...炸串马上就好了...我们一起去玩...”
苏可咧开嘴巴用手指了指后槽牙:“这两天上火吃不得,走了啊...”
田翠翠看了一眼始终没有再转身的戴明明,略显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嗯嗯...再见啊...”
苏可和晓丽走远后,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便也没再说什么。
苏可走到一个糖葫芦推车旁问价格,可能是现场制作的吧,还热乎乎的…
有的加了橘子瓣和葡萄等水果,比平常的价格要高出很多。
两个姑娘互望了一眼,俏皮的撇了撇嘴角,相拥着走开了。
在一个拐角处,有一个老大爷驾着破旧的自行车,车子后座上绑着一个用稻草扎成草靶子,上面插着红腾腾圆鼓鼓的串串糖葫芦。
苏可和晓丽站在一旁盯了几秒钟,那老人笑眯眯冲她俩招手:“吃吧孩子...”
苏可上前两步,看着酸了口水的糖葫芦,小声的问:“一个多少钱啊...”
老人笑眯眯的伸出手指:“一个两块...你们拿两个给我三块五行不行啊...”
苏可眼睛一亮,扭头看了一眼晓丽,回过头对着老人点点头:
“好...那我要两个...”说着把钱递给了老人。
老人一边找钱一边笑着说:“你们自己挑...”
苏可示意晓丽走上前来,两个姑娘笑嘻嘻的挑着自己喜欢的那一串。
接过找的零钱后,美滋滋的吃起了香脆酸甜的冰糖葫芦。
她们跟着人群来到镇外的一片田里。
有几块麦地被做生意的承包了下来了。
套圈的居多,其他的有打枪的,用简易的装备收费唱歌的,等等...
在两人瞎转悠的时候,晓丽晃了晃苏可的胳膊惊喜的说:
“可,那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好像是可欣...我拿不准...你看看...”
苏可掂起脚尖,探着脖子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稍楞了一下点点头:“侧脸应该是她...”
还没等晓丽确认,她便大声的呼叫起来:“可欣...可欣...”
被叫的女孩扭过头时也发现了她们俩,高兴的大声回应:
“哎...我在这...苏可...我在这...”
说着就拉着旁边的女孩朝苏可这边挤过来。
苏可和晓丽也躲着人群向她们汇合。
一见面可欣就拉着苏可的手,兴奋的大呼小叫:
“我一来就找你们,咋来这么晚啊...呵呵...这个是我大爷家的姐姐...姐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苏可和晓丽...我的好朋友...”
苏可和晓丽也都礼貌的与可欣的堂姐打了招呼。
堂姐很爽快大方的冲三人打了个手势:“走...我给你们买好吃的去...”
苏可和晓丽忙摆手婉拒:“不用姐姐...我们刚刚吃过糖葫芦...饱饱的都吃不下了...”
苏可更是指了指自己的后槽牙:
“我这两天上火牙疼的很...吃不了...我们在一起逛逛玩吧...”
可欣舔舔嘴唇贴在苏可的脸上小声的问:“真的上火了?”
苏可笑呵呵的摊开手:“真的...你不信问晓丽...哦...晓丽...”
晓丽楞了一下忙迎上笑脸:
“是的...昨天晚上她就喊疼...志华买的鸡腿都没怎么吃...还有正...”
晓丽突然意识到她的堂姐在一旁,立马做了收声的模样,紧紧抿住了嘴巴。
可欣与堂姐相望一笑:“我姐知道正宇...没事的...哈哈...”
听她这么一说,晓丽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笑哈哈的掩饰着自己刚才的尴尬。
堂姐又乐呵呵说:“那我请你们玩套圈...来...我们就买五块钱的...套完就算...”
可欣对堂姐说:“那还是打枪吧...苏可瞄的可准了...”
堂姐挥了挥手:“打枪就打枪...咋地玩都是玩...走...”
说是姐姐不过比可欣她们大两三岁,只不过穿着上比较光鲜时髦,还画了淡淡的妆容,所以看起来比较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