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川流不息。
五光十色的美妙在江面上徜徉。
嘭的一声。
一阵刺耳的刹车音之后,是巨大惯性所带来的冲击力,而引发的一场交通事故。
黑色的桑塔纳被一辆银色的宝马追尾。
约莫三十秒后,晕头转向的白毛才从副驾驶位下车。
只是,他的头上多了一块淤青,显得脸更黑了。
而他的手里,也多了一把锈迹斑斑的西瓜刀。
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司机。
看样子,他们是要来找宝马车上的人算账。
乐少见状,抄起一根自来水管,便气势汹汹地下了车,看样子,是准备来上一场紧张刺激的街头斗殴。
……
远处,三百米开外的一辆大金杯上。
我在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
可我家的大领导不乐意了。
“哥,打赢进牢房,打输进病房,打死了的话,你就是主谋,我让你跟踪,没让你打架!”
我问道:“在你看来,是跟车比较好?还是跟人比较好?”
“如果能跟人,那自然是跟人比较好!”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形如恶来的西瓜已经拿了一杆长达一米左右的消防锤,怒气冲冲地下了车。
上回去批发市场,我俩闲得蛋疼,专门拿一顶摩托车头盔测试了一下。
一锤下去,那个头盔直接爆了。
在实战中,钝武器的威力要远远大于利刃。
利刃砍或者刺,要找到弱点才能致命,至于其他的地方,不过是留下一道疤而已。
而钝武器打人,根本就不需要找位置。
因为,全身上下都是弱点,打到脚,脚折,打到手,手折。
如果遇上不会打架的,估计就拿着小铁片直接冲上来干了。
那样的话,会很惨。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认怂时就认怂。
白毛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
面对来势汹汹的大西瓜,他手里的西瓜刀未免太单薄了一些。
咣当一声。
把刀扔得远远的。
乐少上前,恶人先告状,“你他娘的,开的什么车!”
但司机是清醒的,他自然懂得追尾全责的道理,驳斥道:“你们追我们的车,难道还有理了?我告诉你,这里是华夏,要讲法律!”
“小何,他们说要讲法律哦!”乐少瞥了西瓜一眼,继续说道:“那就跟他们讲讲法律吧!”
“好咧!”西瓜拖着消防锤上前,开始搞破坏。
,,……
玻璃稀碎。
白毛和司机就这么傻不拉几,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很气,但又很憋屈。
最后,一锤砸在了后备箱上。
桑塔纳瞬间气矮了一截。
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是有一个巨大的巴掌打在白毛的脸上。
的一声,很香!
就连三百米外的我都在眉飞色舞地鼓掌!
回想起锤子老板的诗,真是非常有道理。
大锤肩上扛,不愁没钱粮。
上楼干工地,上天干消防。
消防能破窗,工地能凿墙。
媳妇不上炕,还能凶婆娘。
西瓜似乎敲上瘾了,又来了一下。
!
两个江东鼠辈蹲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下。
乐少又向前走了一步,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现在,你们还要跟我讲法律吗?”
他俩拼命地摇着头,脸色蜡黄。
这时,西瓜将消防锤往地上轻轻一放。
声音很轻。
我甚至都没有听清。
却让两个胆小如鼠的人猝不及防。
这股来自视觉、听觉和心理上的巨大冲击,已经势不可挡。
浑身一哆嗦,瘫软在地上。
乐少眉头一皱,不屑地笑了笑,“瞧瞧你们两个那怂样,也好意思出来混?”
自来水管啪啪打脸,但白毛和司机却没有半点儿还手的意思。
“咱们走!”乐少小水管一挥,两人拿着家伙,又回到了宝马车里。
车辆缓缓驶出了几十米,又倒了回来。
嘎!
急刹车的声音足以刺穿耳膜。
车窗摇下,乐少丢下了十万块钱和一张名片,淡淡地说道:“我可乐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告诉你的老大,想合作,打这个电话给我,如果想报复的话,随时奉陪!”
宝马车迅速驶离,看样子并无大碍。
不过,我却注意到了桑塔纳下两滩晶莹剔透的液体。
他们!
两个大男人!
竟然被吓尿了!
噗嗤一声,就连刘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笑得那么放肆大的。
当然,除非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过了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
“老板,搞定了!”
我肯定道:“干得不错,今晚早点休息,随时准备继续行动。”
“好的!”
嘟,嘟,嘟……
电话挂断。
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而我和刘帘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
大约半小时后。
成群结队的摩托车呼啸而来。
发动机的轰鸣声如野兽呼啸一般,使人心头一颤。
鬼火摩托不拉客,只拉空姐和模特。
天台公园试衣间,面包车里更快乐。
啊呸呸呸!
都是被西瓜给带坏的。
我赶紧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提起精神,准备继续作战。
眼见白毛和司机戴上头盔,坐在了两辆摩托车的后座,刘帘启动车子,准备进行跟踪。
她的跟踪技术很到位,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可四十五分钟以后。
我们竟然在绕圈。
直觉告诉我,不管对方有没有发现我们,都不能再跟了。
果然,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大转盘时。
摩托车队突然闯红灯,分成了五个方向。
我诧异道:“哪边?”
刘帘淡然一笑,回了我两个字——回家!
……
仙湖花苑,二人世界。
我拿出了羊城市地图,仔细地分析了一下。
大转盘共有五个出口,如果以我们这里为中心,掉头是回城南,显然不可能,左拐向西,只有一条出城的高速。
往前走十分钟,就是环城高速,而东北方的出口不远处就是四海海鲜批发市场,右转往东走,附近有农贸市场和水果市场,岔路就更多了,实在是不好判断。
今晚的跟踪行动失败了,心中不免有些小失落。
本想着分析一通,安慰一下情绪,却并没有引起刘帘的共鸣。
她说:“其实,今晚我们并不是一无所获,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摩托车手,便是最大的收获!”
啊?!
我问道:“帘,你说什么啊?”
刘帘解释道:“整条链子是一环扣一环的,像爱丽莎宫、天鹅湖等白家的娱乐场所,就相当于一个货物的中转站,这些货物最终是要散出去的。”
“可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邮寄,就需要大量的人去散货,我一直想不明白,这货到底是怎么散出去的,今晚,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再次问道:“帘,你是说,靠这些摩托车散出去吗?”
刘帘沉思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跟我吐出真相。
“羊城的地下世界很复杂,如果按照人数来讲的话,第一股是要门,第二股是荣门,而这两股都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最要命的是第三股,羊城的黑道老大——陈皮王。”
“我们今晚见到的,便是陈皮王手下的飞车党。”
“根据我们的调查,陈皮王是个正儿八经的手眼通天的人物,可以这么说,羊城人的衣食住行,他均有涉猎。”
我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么厉害?”
“这其中,要以飞车党最为猖獗了,自从有了他们以后,所过之处,手机、钱包什么的,基本上要啥来啥,也成为了南下到羊城的打工一族的噩梦。”
“如果这条产业链上,有飞车党的人参与其中,那么他白家能够快速地散货,也就不奇怪了。”
最后,刘帘徐徐回头,看向了我。
“好了,哥,早点睡吧,明天我给玫瑰打个电话,争取来个双管齐下!”
“好!”我点头答应,随即一把从后面搂住了她。
啊的一声娇喘。
温香软玉在怀,整个人很是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