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长的乐趣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过去了三个多月，进入冬季之后，黑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的漫长。
雪纷飞之中，劫掠队再次返航。
返航宴会结束，也迎来了训练场少年少女们期待了良久的战士考核，这也是冬季中难得的集体活动。距离夏初时，很多人也随之又年长了一岁。
雷利的生日在最为肃杀的秋季之末，半个月前过完了生日，如今已经是12岁。
妹妹的生日在冬季之尾，还要再过两个月才到9岁。至于嫂子的生日，在万物复苏的春季，目前仍然是15岁。
雷利的武力值也在有条不紊的进步着，战力进度条达到了一半出头。虽然没迎来大的爆发，但胜在稳定。如今是打基础的时候，基础越发牢固，后劲自然也就更足。
他并不着急，这段时间主修的是剑矛流，兼修双剑流、剑斧流、剑盾流，双手均衡早已如火纯情，一手长矛也已登堂入室。
何谓剑圣，唯剑独尊的是剑圣，像是苇名一心那样各种武器信手捏来，不限制自身的同样是剑圣。
雷利顺着自己的心，选择了第二种剑圣之路。
以当下的进度，即使没有大的爆发，再过一年半也能稳定突破到正式突袭者实力。不到14岁的正式突袭者，放在人杰中也属于凤毛麟角，那时的实力足够自己去扳扳手腕。
这段时间对于他们家还有着一个不算坏的消息，大胡子托姆在竞选船长之中，再一次的被击败。
年仅19岁的戈顿，成为了部族中最为年轻的船长。
小型战船的船长虽然在地位上，有所不如中型战船的船长，但在分量上可丝毫不弱，因为它的竞选条件更为苛刻，需年龄不满24岁，且战士头衔达到‘突袭者勇士’级。
抛开实质上的劫掠分红好处，每一名小型战船的船长，不出意外和死亡的话，都会成长为部族未来权柄极重的大人物。
这个位置的目的，本就是用来培养部族中的那些年轻天才。它的任期可以到29岁，这么多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名天才成长为突袭者狂战士中的强者。
也就意味着天才们能从一名小型船船长，无缝过渡成为一名中型船船长，而不至于等到近30岁，才有机会掌控权柄。
当然，它同样能够被挑战，不过挑战者年龄跟竞选时一样，不能超过24岁。
这跟普通战士显然无缘——
14岁成年成为见习突袭者；
18-20岁成为正式突袭者；
24岁身体逐渐进入巅峰期之后成为突袭者勇士；
少数从身经百战中活下来的，在30岁左右的战斗经验和身体状态双巅峰时期，有机会突破成为突袭者狂战士。
这才是绝大部分部族战士的成长履历。
至于更往上的突袭者战争统领，乃至百人敌级别，都是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或是有着超人一等的身体素质，或是有着非凡的战斗技巧领悟力，也或是拥有恐怖的战斗嗅觉和洞察力……
今年的‘大胡子’托姆已有23岁，这次竞选失败，也就意味着要想再次成为船长，只能去争夺中型战船船长之位。而中型战船船长，不分年龄，只论实力。在当下的部族，没有精英狂战士级的实力，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对于巴斯提恩家来说，确实不是坏事，毕竟托姆要是成为船长，被这么一名船长压着，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戈顿也在那一战之中，名扬整个部族，传闻两位船队统领分别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对于他们家，谈不上坏事，也算不上好事，总之很微妙。
毕竟戈顿曾是索尔的跟班，还是他们家的马夫，眼下随着权柄在握，谁也无法料定他的内心会不会出现变化。如果以此为辱，那么巴斯提恩家的日子同样不会好过。
戈顿自索尔兄长死后，也从来没有来过家族农场，很难看清他的态度。
……
冬季的风太过冷冽，战士考核并没有放在海岸边，而是放在了四周矗立着幢幢房屋的中心居住地广场。
此时的广场周围，早已挤满了观战的身影。谁都想见见这些部族未来的战士，更不用说被众人看好的巴纳德首领之孙凯森，将会参加这次考核，
雷利一家也已经到来，妹妹跟在兄长旁边乖乖的往嘴里塞着零食，伊缇雅则和周边女人正在闲聊些没有营养的话。
“伊缇雅，你家的雷利还这么小就有实力参加考核，真是了不起。”
“嗯，我家雷利是很不错，不过这次他主要是来见见世面，通过考核的几率不大。”
“那也很了不起了，我听说雷利在训练场可是出了名的勤勉，还有你家的梅尔丽也很乖呢，你看，她居然自己就会张着嘴巴吃零食。”
“……”
人群之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友好，一个臃肿的女人路过时，就往他们身上投来了恶毒的目光，并朝着地上‘呸’了一口，口中同时念念有词。
虽然声音不大，雷利也能从她明显的嘴型中听到‘小畜生，臭婊子，该死的怪胎……’之类的话。
伊缇雅当做没有看到这一幕，很快又和女人们愉快的闲聊起来。
“伊缇雅，我家的斯卡蒂可是天天跟我念叨，说伱家的雷利刻苦的令她敬佩，以后必定能成为一个名扬北境的大战士……”
“我家的雷利也时常跟我念叨，说斯卡蒂心地特别的善良，说话更是格外的温柔……”
“……”
雷利暗叹自己就不应该这么早过来，浪费时间在这听谎言精们的瞎扯。还是得怪杰坎姆，非要拉着他一起参加考核，还给报上了名。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刚把自身的负重增加到了约60斤，也就是120马克，这次或许就得被动成为战士了。
战士考核用的不再是木剑，而是一场真剑对决，面对的也都是晋升不久的年轻正式突袭者。虽然有着狂战士在一旁压阵，但一个不小心也得受伤，真武器的压迫力，在对决中哪里敢放水和松懈。
战士考核可不需要打赢正式突袭者，只要在他们手中撑过一段时间，或者统领团认为你实力足够就可以晋升。刚满十二岁的见习突袭者，对目前的他来说太过高调。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眼下还并不是时机！
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战士考核即将开始。雷利也离开了这里，前往考核区等待。
“跳梁小丑！”
见到雷利到来，杰拉德冷笑着吐出了几个词。
这一次的考核，只有三人进行了‘提前考核’报名，凯森和杰坎姆自不用说，都是天才。这个雷利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多少斤两，也敢上来凑热闹，未免显得可笑。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有些胆量，真武器对决可不是儿戏。
随着又一道号角声响起，战士考核正式开始。
首先上场的是杰拉德，和对决的突袭者都是用的斧盾。在人们的阵阵喊叫声之中，两人很快开始对战，一时不分伯仲。直到数分钟之后，体力大幅度衰退的杰拉德不出意外的落败。
广场一侧的首领和周围几人商量了一下，随后宣布杰拉德晋升为见习突袭者，成为了一名荣耀的战士。
这名新晋战士踏着海浪般的欢呼声，扬起头颅挑衅的朝着鹰眼少年看了一眼。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除了雷利之外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考核。共参加完考核的14人之中，有11人晋升为了战士，凯森和杰坎姆都在此列。
其中有两人发生了意外，一人脑袋被划破了一刀，不过有着压阵狂战士的及时阻挡，只是伤了点头皮，并没有大碍。
另一人就严重了很多，被一个斜撩斧一斧子破开了肚子。由于近距离的短斧速度太快，即使是压阵狂战士也没来得及阻挡，导致此人伤势极为严重，就算活了下来，也需要养伤很久。
这就是真武器对决级的战士考核，每年多多少少会出现意外。
这一幕也令雷利内心感到了些许压力，策略也调整成了以保护躯干为主。只要躯干不伤，四肢和脑袋最多只会是小伤，压阵狂战士同样不是吃素的。
“下一个，雷利·巴斯提恩，12岁，半年前已进行血祭。”
见到是半年前那个不敢上生死决斗的少年人，不少部族战士露出了些许赞赏，对少年人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以这个年纪敢进行战士考核，说明至少在这半年之中，这个少年提升了其自身的勇气，并不曾放弃和荒废。
当然，要说看好，肯定没人看好，不是谁都是天才。
事实也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没开鹰眼和戴着大负重之下的雷利，苦撑着用剑盾防守了一会之后便开始落败。
对面的突袭者因为已经见到有了一个重伤的前车之鉴，再加上雷利并不强，也留手了很多。一个盾击击倒雷利之后，也向压阵狂战士示意可以结束。
统领团自然看清了雷利的表现，移动和速度缓慢，手中的剑更是只顾着防守，甚至没能挥出一次攻击。
这样的实力，只能遗憾的宣布少年人还得继续努力。
“怎么又变弱了！”
见到这一幕的凯森，有些不明所以，甚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发挥失常？
凯森回想起过往雷利的发挥，向来稳定的可怕，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一时却也没想明白。
雷利刚走出考核场地，伊缇雅便过来开始对他进行着安慰：
“这次失败了也没关系，明年再来过，我家的雷利很棒，明年一定能成为一名荣耀的战士。”
“……”
看着一本正经的女人，鹰眸划过了一抹怪异，“跟谁学的？”
伊缇雅认真的道：“我看另外的一个家长，就是这么安慰的呢，走吧，嫂子回家做只鸡给你们补补。”
听到有鸡吃，妹妹瞬间竖起了耳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