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回帝京?”风清持歪着脑袋问。她是要去帝京,但是为什么要和时暮一起回去?!
时暮本来以为风清持会直接拒绝,没想到她突然这样反问,不由噗嗤一笑,脸上的慎重和认真也在瞬间尽数褪去,对着她嘻嘻一笑,薄唇轻扬,“在帝京我就可以照顾你了,而且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只是,话语中的认真还是无法掩饰。
听到时暮的话,风清持微微一顿,侧头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清越的眼眸深了许多,也有着无法言喻的复杂之色,幽深的凤眸明明灭灭,变幻不定。
从来都是她在照顾别人,几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心底的那一根弦似乎被拨动,微微一颤。
“时暮。”风清持低唤一声,看着时暮轻轻地笑了笑,真心地吐出三个字,“谢谢你。”眼神都柔和了几分,第一次给人春风拂过一般的感觉。
时暮看地愣住了,失神许久,原来清持除了淡漠之外还能有这种轻柔的微笑,只轻轻一笑,天地万物都在瞬间失了颜色。
“喂喂,回神了!”伸手在时暮的眼前挥了挥,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戏谑。
回过神,对着风清持不好意思地一笑。
“对了,时暮,听说紫皇和左相言络之间关系不是很好,你在帝京长大,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么?”想起这件事,风清持突然问。
以前阿痕虽然不是很喜欢言络,但因为他在三人之间最大,一般都比较照顾言络和蓝钰,可是现在,阿痕和言络两人之间虽然看上去言笑晏晏,但是她太了解他们的性格了,他们之间的隔阂与冷漠根本无法掩饰。
时暮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风清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是你突然提到帝京么?”风清持一脸无辜地看着时暮。
时暮默然,不过似乎言络和紫月痕之间的事情让他觉得更有意思,便开始兴致勃勃地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风清持,“紫皇和左相之间会这样似乎是因为一个女子。”
一个女子?风清持眉眼之间显然也多了一抹意味,虽然略带一点儿苍白,依然是清绝潋滟不可方物。
见风清持似乎有几分兴致,时暮讲得更起劲了,而且还是绘声绘色。
云淡风轻的一天,年少的紫皇出宫游玩,在若水河边见到了一位女子,一见倾心,之后紫皇陛下将那名女子带进了宫中,却没想到那女子是左相喜欢的人,左相知道后,进宫找紫皇,但不知为何此事不了了之,那女子依旧待在宫中,不久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那名女子去世了,左相不顾一切地冲进皇宫与紫皇大打一场,最后似乎是被右相送回去的,而且紫皇与左相都是近一个月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估计是伤的不轻。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风清持托着下颚,听得很有兴致,末了还幽幽地叹了一声。阿痕和言络之间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绘亦阁。
莯流在竹林练剑,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如一道潋滟的红霞,在青翠的竹林间来回移动,如极速闪过的红影,所过之处,皆被带起一阵细碎的风,有一股子无法言说的凌厉。
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远处而来,脚尖在低垂的竹子上轻轻一点,顺手折了一节竹枝,向着莯流而来。
莯流眼眸一闪,与飞身而来的苍梧过起招来。
红影与蓝影来回移动,速度极快。
打斗之间,两人周围的竹子不停抖动,簌簌作响,竹叶也是落落纷纷。
片刻之后,两人齐齐收手。
莯流堪堪后退了两步,才得以稳住身形。
“你没事吧?”苍梧看着他问。
莯流摇摇头,“没事。”声音是不变的清凉,夹杂着一分与生俱来的媚。
微风习习,碧绿的竹叶在两人之间飞舞流转,煞是好看。
莯流容色依旧妖媚,看着摇曳的竹木没有说话。
苍梧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竹子在手中扬了几圈,道:“你武功进步不少啊!”
微风拂起莯流肩头的墨发,一片青翠的竹叶落在了他的发上,苍梧看见,缓缓走近。
“你干什么?”莯流冷声道,伸手便想拂开苍梧的手。
苍梧唇角的笑意微微泛苦,下一刻,已经将莯流发上的竹叶拈了下来,“是这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苦涩与无奈尽数敛去,笑地无所谓。
看见苍梧手中的竹叶,莯流眼眸微微一闪,没有说话。
“阁主都四天没来了!”苍梧抬眸望了望天,缓缓道。再次低眸的时候则是神色认真地看着莯流,自从莯流来了绘亦阁,阁主从来没有这么久都不来这里。
莯流削薄的唇微微抿起。
见莯流如此表情,苍梧心中有些无奈,随即笑着问:“要不要去安阳城街市看看?”
莯流摇摇头,他不想阁主回来找不到他。
苍梧似是知道莯流心中所想,眼中浮现艳羡之色,此刻他倒是有些羡慕阁主,能得莯流如此相待,甚至羡慕到有几分嫉妒,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了,我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无意听到了一些消息。”苍梧开始转移话题。
莯流只是抬抬眸,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对方,显然是不怎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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