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殿之前虽空置多年但也备有专人洒扫,因为大家都知道,陛下时常会过来转转,据宫里的老人说之前这里住过一位绝世美人儿,那美人儿住了不到一年便走了,她们也只是听说,不曾见过,见过那美人的已经都出宫去了。
“没想到我竟然是你妹妹呀!”清欢忍不住想笑,只是感觉这个事情很狗血。
之前对沈意泊的好感,都是因为血缘?沈意泊对她的好,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吧,真是太神奇了。
沈意泊脸色有些不好看,没说话,一直向前走,清欢的脚步有些追不上他了:“哎,等下,你脸色有些不好,我帮你”
她想说帮他诊下脉,沈意泊没有等她,走得还是很快。
清欢看到旁边的一颗树上竟然结了野果,那野果红彤彤的,跟他们之前在山里吃的那种一般无二,想起跟沈意泊一起在悬崖下的几天,沈意泊喜欢吃那果子,便要爬到树上想摘下来哄他开心。清欢爬到树上,摘了一颗看起来最大的,想起那次沈意泊连她吃过的都说好吃,突然一声“你在干嘛?”
吓得清欢一跳,原来是沈意泊看她没跟上来,转头一看她竟然爬树了,担心她掉下来,赶紧过来看。
没想到正是他的一句担心的话,吓得清欢脚下一滑,从树上跌落下来。
惊魂未定的她发现自己跌入了一腔温柔里,沈意泊的胸膛,他身上的味道,还有他的眼睛,那眼睛里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她。他就那么静静的凝视着自己,清欢感觉自己的心蓦的大大跳动了一下,耳根发烫。
低低的叫了一声:“哥!”
沈意泊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连忙把她放下,只是淡淡的道:“你以后就是公主了,爬树不好。”
清欢把果子递过去:“没想到宫中也有这种野果,上次看你喜欢吃,你试试?”
沈意泊默默的接过野果,一直盯着那果子,听清欢絮絮叨叨:“我其实不想做什么公主,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做梦一样,我没有想到,我师父给这个玉是来让我认亲的,我知道,我只要是公主,生活就会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什么荣华富贵自然是张口便来,虽然我喜欢做米虫,但这个也太匪夷所思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父皇对我和对你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即使我真的是他的女儿,那这么多年的亲情缺失也不是说补便能补得上的,我跟他就像陌生人一样,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说你是我哥吧,我感觉咱俩长得一点都不像”
沈意泊眼睛一亮:“你也感觉不可能是不是?这个我会再去查证的。”
可是,赤寒子已经死了,找谁查?只能等清欢的记忆恢复了,说不定她记得什么。
“我师父他怎么就不要我了?我一直说要完成他交给的任务之后就去寻他的,我还想着他年纪越来越大,我会帮他养老送终,你说他是不是有意把我丢着这里的,我就这么像个烫手的山芋吗?难道他做这件决定我命运事情的时候都没想着跟我商量一下吗?他也没问我愿不愿意。”
未完,番外,沈意泊
跟她一起回了她心心念念的镇子,只感觉她太善良了善良得有些傻,傻得有些可爱,她给了那个胖女人解药,那胖女人却看上了我,这让我一度让我非常恶心,我们发现住处被监视了,是刘轩的人,又跟她一起有惊无险的扛过去了。我们回了太子府,因为跟皇后撕破了脸,很多暗地里的争斗也都摆在了明面上,我的表弟沐王爷也不再装疯卖傻,他是一直在私下配合我的。
我很忙,有时候晚上不能回太子府,清风就跟我讲她在家里都做了什么,说她在后院里侍弄草药,真是个闲不住的可爱女子啊,她的医术确实很高,给那些下人看病,还为她们制作了一种美容的东西叫“面膜”,真是个善良又剔透的女孩。我经常早出晚归,回来了都会下意识的走到她的院落,在她窗边静静的站一会,我很想走进去看看她睡觉的样子,只是看一看,可是,我还没有与她成亲,我怕自己到时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我同自己较起了劲,硬是要自己不要去关注她。
那天晚上,我又不知不觉的走近了她的院落,却听到有个男人在里面跟她说话,若是我贸然进去,她脸上一定挂不住,她可能都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吧,我恨恨的攥了攥拳头,甘遂走了,我杀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他们本来一部分是皇后给的,另一部分却是甘遂的人,杀了就杀了,却不想吓到了她。
她诚惶诚恐的跑过来跟我说自己是女人,得知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时候,我很开心。甘遂他竟然不知道,而她也没有告诉他,我真的很开心。但还是叮嘱她,不要跟甘遂来往,甘遂是个坏人。
她想进宫,想见父皇,我帮她安排了名额去应试,她也很争气的考了第一,其实,她开心就好。
那天宫宴,从来不杀人的清欢杀了刘轩,救了我母妃。那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不过是父皇的考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但我不悔,我开始参政了。
我想娶了她,只是母妃见了她,说怀疑她是父亲跟那个女人的孩子,若是,她便是我妹妹,我是断断不能与她成亲的。
我怕了,难道之前我对她不同以往女子的感觉竟然都是因为神奇的血缘吗?怎能会呢?!我坚信,绝不可能!
可是父皇也说她是,还要封她为郡主。
我还是不信,赤寒子是什么人?赤寒子可以制出一切他想制出的药物,如果他用什么药去浸泡那块血玉了怎么办?父亲深爱的那位女子跟清欢长得极为相似,他愿意自我欺骗,这或许真的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反正我不信清欢是我妹妹,还有,甘遂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恍然感觉这是一个很大的局。
清欢感觉这些天像做梦一样,从遇到沈意泊到现在,她好像一直生活在梦中一般,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找不到原因,心头一震,去找沈意泊。
“沈意泊!”
清欢叫他的时候他正着花园练剑,衣袂当风,很是漂亮,听到清欢的声音,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招式行云流水一般使出来。
“沈意泊!”清欢无心看他练剑,又叫了一声。
沈意泊一套剑法完毕,挽了个剑花收住,淡淡道:“先叫皇兄吧!”
清欢这才看到,原来又几个大臣正过来,可能有事情要商议,沈意泊让清风带他们去了书房,问清欢道:“有事?”
“你上次说我师父已死,是怎么死的,你说详细一点。”
沈意泊看了清欢一眼:“我现在有事,午时过来书房,我告诉你!”
清欢站在那里发呆,原来这身体的主人的身份是公主么?沈意泊说的细节那么详实,不由得她不信,那么师父是死了吗?师父之前说过他有过什么遭遇,功力不比当初,或许真是恶人来得突然他无力抵挡了?她总觉得师父没死,而且之前的梦最近一次都没做过,一点思绪都没有。
懵懵懂懂的做了公主,宫规,礼仪,诗书棋琴都要学,沈宿还时不时来看看,看着翩翩起舞的清欢好似看到了另一个人,赏赐络绎不绝的送来,清欢刚开始会新奇的翻看玩赏,后来发现这些东西带给她的触动远远不及当时在山洞里的那些夜明珠,各宫的嫔妃也纷纷探访清欢,那些大小公主有的嫉妒有的羡慕,有的却是鄙视,清欢理解各人情绪,偶尔会约着处的来的九公主沈月明做做女红,调调蔻丹,清欢绣工一般,但巧在设计,还帮月明调了很多美容的面膜。
清欢指定了太医院的薛肖容,只让他一人给自己请脉,说是请脉,其实就是唠唠家常而已,薛肖容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诚惶诚恐的,他在太医院还不算正式太医,不知道新来的荣宠无边的公主为什么要指定他,便谨慎的来了。
清欢看到他伏在地上请安,便屏退左右,扶他起来,俏然一笑:“薛兄,可还认得我?”
薛肖容抬起头来打量了了一番,满面通红的慌忙低下头,半晌又抬起头:“林兄弟你你”说着又低下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这个事情消化掉,面色如常道:“公主殿下!”
清欢哭笑不得:“薛兄,这宫里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咱俩一向亲厚,我原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诸多缘由请多多谅解我吧,你也别把我当公主,我们还跟之前一样做朋友好不好?”
薛肖容后退一步:“岂敢岂敢。”
清欢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好了,别客气了!”
薛肖容脸色一变:“公主,这样不妥,你现在是宫里的红人,多少眼睛看着,现在你我男女共处一室,被人看到了多有不便,以后还是谨慎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