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我猛地就想起了司马彭的嘱咐,再结合眼下的情景,难道门外面的是...\r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的周遭的空气中都开始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寒。\r
而门外的东西似乎非常执着,始终阴笑个不停,我本不想理它,但那声音就像有穿透力似的,直往人脑子里钻。\r
“你,你到底是谁?”我终于按耐不住,战战兢兢的出声询问。\r
然而那东西并不答话,仍然笑个不停。\r
我手心里全是汗,牙齿都开始打颤,这时,外面的东西终于不再阴笑,就在我以为它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屋子外面猛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r
“把我的头还给我!”\r
我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但手却不听使唤的去开门。\r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把已经开了道缝的门狠狠的推了回去。\r
“要寻头去别处,本店没有!”\r
话音刚落,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又过了会儿,等彻底没了声息,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再也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着粗气。\r
太险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刚才门开了我到底会看见什么!\r
“你没事吧?”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刚才救了我的居然是沈灵姗。\r
这丫头见我面色惨白,额头汗如雨下,还以为我被吓丢了魂。\r
我晃了晃脑袋,这才回过神来道:“还,还好。”\r
一听我没事,沈灵珊这才嗔道:“你呀你,大师兄都提醒过你了还这么不小心,方才要不是我正好回房路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r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一阵愧疚,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门外究竟是什么人。\r
“人?”沈灵珊哼了一声,搬过来把椅子坐下说:“你见过那个活人半夜三更不睡觉来古董铺子的,那东西是个无头鬼。”\r
我听她一说脊背发凉,忙让她仔细说说。\r
沈灵珊把她被风吹乱的鬓发轻轻的别在耳后,道:“大师兄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条街前面原来是块空地,前清的时候就是刽子手出红差的菜市口,在这被砍了脑袋的冤魂不下万千,每到夜半无人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出来找自己的头。”\r
我大张着嘴巴脑子一片空白,这才明白那天司马彭的那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我也终于明白门外到底是什么东西了。\r
“行了,你刚来没碰见过这些事这都是在所难免的,以后记着点就行了。”沈灵珊起身脚步轻盈的回了后堂。\r
我躺在床上想起刚才的事情,心里不禁自嘲的一笑,在那天坑老宅里比鬼恐怖的东西我都见过,这算得了什么,被吓成那个样子真是不应该。\r
不过看这样子以后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少见,总是靠别人保护怎么能行,这样我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救爷爷和村民,不行,我必须尽快掌握鲁班术,可是那跛子义又见不到人影,真是活活急死人。\r
胡乱琢磨了一会儿,我才带着一身的疲累的沉沉的睡了过去。\r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爬起来开了门,沈灵珊并没有把昨晚的事告诉龙根叔,否则我肯定还要被那老头说教一顿。\r
跟往常一样,开了门之后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眨眼间就过了一上午,但奇怪的是,今天司马彭一直没露面。\r
照说平时这家伙只要开了门准保按时按点过来,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始终不见人影。\r
我趴在柜台上看着门外熙攘的人群,上下眼皮直打架,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忽然打断了我的睡意。\r
“劳驾,您这收古董吗?”一个身着藏蓝色中山装,脚踩布鞋的中年男人问道。\r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偏分,一口浓重的东北话,虽然看着年龄不大但脸上却满是饱经沧桑的沟壑,看样子像是关外来的农民。\r
“收,你有什么“货””?我回道,这些日子沈灵珊教了我不少古董行的规矩,凭感觉看这主不像是带着“硬货”的行家,估计也就是随便问问。\r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的布包,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小心翼翼的打开,接着,一大堆碎纸片就出现了我的面前,中年男人往我面前一推,淡淡的说:“您给估估能值多少钱?”\r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苦笑道:“您不是来拿我寻开心的吧,这就是一堆废纸啊。”\r
然而那中年男人不为所动,执拗道:“这不是普通的纸片,是古董。”\r
我看的神情无比认真不像是来闹事的,于是只好道:“那成,你先坐这等会,我去叫我们掌柜的出来。”\r
这时沈灵珊刚好从后堂出来,我赶紧过去小声对她说:”这哥们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对付不了,你去叫龙根叔来吧。”\r
沈灵珊瞄了中年男人一眼,微微皱起了秀眉,显然她并没有看出中年男人有什么特别,但还是回去把龙根叔请了出来。\r
龙根叔似乎刚睡醒,伸了个懒腰过来对那中年男人道:“怎么着,爷们,亮亮货吧。”\r
那中年男人把碎纸片递给龙根叔,没想到龙根叔一接过来眼睛顿时冒了精光。\r
他一片接一片的拿起来看,末了微眯着双眼道:“爷们,你是哪里人,这些东西又是从哪得来的。”\r
中年男人一摆手,直愣愣的说:“俺是吉林来的,东西你不用管来路,我只要两千块钱。”\r
我本以为龙根叔会还价,没想到老头直接跟沈灵珊说“去,给他拿五千。”\r
沈灵珊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取了钱交给中年男人,那人拿过钱也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r
“龙根叔,这堆废纸片真值五千块?”我大为不解。\r
沈灵珊也道:“就是的,爷,你为啥花钱买这么堆破烂啊。”\r
龙根叔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娃娃懂个屁!”说完不再理会我们,让我把店门关上,又把那些碎纸片倒在地上开始拼凑起来。\r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了天黑,让我惊奇的是,那堆废纸片在龙根叔的手下居然被渐渐的拼成了十几幅古董书画!\r
“那人来路不简单啊。”龙根叔看着地上的字画背着手道。\r
“这,这也太神了吧...”我惊叹龙根叔居然有如此眼力。\r
龙根叔指着那些字画对我和沈灵珊道:“你们看,这里一共有十七幅字画,我刚才鉴别了一下,其中有八幅是宋元时期的名家之作,特别是左上角的那副,那是宋代书法大家米芾的作品,虽然少了几个字,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迹,看样子都是宫里流出来的散佚作品。”\r
好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r
我不禁对下午那个农民打扮的中年男人起了巨大的好奇心。\r
这当口,不见了一天的司马彭突然回来了,他进屋之后急匆匆的对龙根叔道:“师伯,鼎爷那边出事了!”\r
龙根叔眉头一皱:“慢慢说,怎么回事。”\r
一听鼎爷出事,我也急忙凑过去听。\r
司马彭灌了一大口茶水后喘着气说:“前几天有人在吉林那边发现了新盘子,鼎爷派人过去后没成想碰上了打生桩,折了好几个伙计,老爷子都急疯了。”\r
打生桩?那是什么东西?\r
沈灵珊见我一脸不解,悄悄对我说:“打生桩是鲁班术里的一种的术法,需要把小孩活生生的打死之后再以地基的形式埋入房屋下面,这样小孩的阴灵就无法离开那间房子,时间久了,怨气越来越重,阴灵会开始作祟害人。”\r
我听后整个人都傻了,完全没想到鲁班术中居然还有这么邪门的法术!\r
龙根叔眉头一挑:“阴宅?”\r
司马彭点头道:“没错,鼎爷他们从底下挖出来十五具骸骨,全部是十岁左右的孩童,而且看打扮都是清朝的,估计死了有几百年。”\r
“大手笔啊。”龙根叔叹道。\r
“要不也不能上您这搬救兵来啊,那几个伙计现在全都快烂透了,就跟烂泥似得。”司马彭语气急切。\r
我越听越心惊,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打生桩到底是有多厉害,居然如此邪门!\r
龙根叔在屋子里来回渡步,半晌开口道:“我是肯定走不了,这样吧,就让灵姗和小波跟你走一趟。”\r
“啊!我?!”我惊呼出声。\r
沈灵姗倒是显的很亢奋,笑道:“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老憋在这一亩三分地都快闷死我了。”\r
司马彭犹豫了一下,随即有些为难的说:“师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小波还没上过手,直接让他去碰打生桩是不是有点...”\r
“怕什么!我鲁班门从来就没有孬种,以后他碰上的东西没准比这个都厉害,这一步早晚点迈出去!”\r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见龙根叔如此决绝也就闭上了嘴。\r
司马彭咬了咬牙:“成吧。”\r
龙根叔看着地上那堆破损的古董字画,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r
“我倒是要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弄出这么大的名堂。”\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