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殷甫辰送查旋到房门口叮嘱她休息一会儿,说吃晚饭的时候再叫她。
他说话表情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也没有生气。
查旋想过,若殷甫辰还像上回那样造次,那么她就要把话说明白,她很坚定的想着。
如此出乎意料,也再好不过。
她点头转身回房,殷甫辰也走了。
一日的急躁在此刻平稳,小人儿疲惫的泡在浴缸里。
她回想起那个叫花子的话,不理解明明说了四人,比拟出来的却是三人,另一个人呢?
她本身不相信这些,却又不得不因为叫花子说的话而多思考一下。
她也会偶尔闪过念头凤是谁?
却又短瞬觉得荒唐,尤其对比现在状况,她焦头烂额,还哪有心情想凤是谁。
她后来也想过那叫花子和毕良野可能完全不认识,因为叫花子点明毕良野求姻缘。
在杨易水去润城的节骨眼儿,怕是毕良野不愿意提及的,他不可能派个人来给他自己拆台。
小人儿知道督军不喜欢自己,就算她不来京都,日后想要和毕良野在一起,可能也不是容易的。
从前她不相信红颜祸水这些话,今儿看见叫花子,再结合她自己处境,到让她有些相信了。
她心中空落落的,和毕良野久违的火热欢愉丝毫没有让她感受到半分开心,反到让她对眼前处境更痛苦。
她想一走了之结束,却又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放下心,所以她选择跟殷甫辰回来。
现实处境就像一个牢笼,将她死死的困住了。
她目前无路可走,也找不出办法可解。
后来她可能是太累,想着想着竟然在浴缸中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殷甫辰面色阴沉的坐在她旁边。
查旋吓了一个冷颤,可她没有喊。
好在浴缸里面有泡沫,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小人儿迫使心里镇定,双手在浴缸中不自觉蜷缩到自己胸口处警惕问殷甫辰。
“你做什么?”
殷甫辰看着那团晃动的泡沫处笑了,清风明目都不再是温润,而是轻佻。
“我来叫你吃饭,恰巧你睡了,在等你而已。”
查旋点头:“我知道了,那麻烦你先出去,我稍后就来。”
殷甫辰没动,笑意满满的看着查旋。
小人儿很紧张,她把在心里想好的说辞重新打一遍草稿。
殷甫辰这时问她:“夫人对那个叫花子说的话怎么看?”
查旋眉头一皱,没想过殷甫辰会如此当真。
她说:“滑稽,江湖骗术而已。”
殷甫辰对上查旋目光:“夫人不相信?”
查旋摇头:“不相信。”
殷甫辰盯着查旋眼睛质问:“他有说对的地方吗,夫人是大年初一的生辰?”
这个,那叫花子是说对了,可普通的江湖术士也会算的啊。
查旋眨巴眼睛不出声儿,表示肯定,也等待他下文。
可殷甫辰却骤然离开椅子贴在浴缸边下蹲。
他健硕的肌肉因为下蹲动作,处处经由工整衣裳出来的褶皱而贲张着,勃发着。
小人儿顿时慌乱,双腿在浴缸中不安的抖动。
殷甫辰又问她:“三个人也没错,我早对夫人表白过心意,至于第四个……”
“没有第四个,更没有他胡言乱语说出来的!”
查旋当即打断殷甫辰,不想往下听这些丝毫没有道理乱七八糟的话。
她很气愤,小脸儿都气红了。
不明白殷甫辰为何如此当真,但查旋想通过这样告诉他叫花子话语不可信。
殷甫辰见状就笑了,缓慢伸手想要碰碰她小脸儿,可又好像突然间想到什么,手在空中突然变化方向,噗通一下砸入水里。
不小的水花四下飞溅,昭示着刹那间的猝不及防。
查旋彻底惊慌,没控制住叫出声儿,身体也跟着慌乱抖动,大白兔上围若隐若现漂浮水面。
借着泡沫的光辉,小人儿肌肤更添莹润。
殷甫辰也没避讳,就那样视线灼灼的看着。
但他的手没乱动,在水中安静停留查旋大腿外侧。
可小人儿感觉是害怕的,仿佛腿侧停留了一条不动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伺机而动。
她瞳仁闪烁看他:“你什么意思?”
他在吓唬她,她晓得的。
本以为殷甫辰回来时态度平淡,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如今再看,并没有。
殷甫辰笑了,笑容淡淡的:“夫人觉得现在的利用价值谁最大?”
查旋的心剧烈抽搐,她知道殷甫辰发狠了。
简单的调侃吓唬已经不能让他安心,他要加筹码,不然不会这样说。
小人儿不说话,她也在思量,要不要破釜沉舟。
殷甫辰可能也没想等她说话,浴缸里面的手瞬间贴上了小人儿的大腿内侧。
查旋快速伸手抓住他,眼眶通红:“我跟你结婚!”
殷甫辰一怔,很意外也很不可置信打量她。
查旋又说一遍:“我跟你结婚,这样即便没有契约我也会待在这里,这是我给出的价码,你只需要维持原来就好。”
她说的认真,给他一种是经过考虑的感觉,而非突然。
殷甫辰稍作沉默,打量她半晌轻声问:“有名无实?”
查旋点点头。
她知道殷甫辰觉得他自己亏了,本意想要利用查旋得到的东西没得到,今儿又知道查旋跟毕良野有了关系,他心里不平衡。
对比他利用查旋想要实现的价值,和查旋想要利用他制衡毕良野和富少歇的价值,该是小人儿更棘手一些。
所以查旋想给他自己能给的,别的给不了。
殷甫辰笑着将手从浴缸中拿出来,湿哒哒的,还带着沐浴味道,香喷喷的。
“若不能有实,我要这名分有何用?”
他看着自己手掌低下的水珠儿,饶有兴致的晃荡着,还时不时撩拨几下泡沫,像是在拨开的样子,可又没有完全拨开。
讲真,查旋面对这样的殷甫辰,是有些紧张的。
永远也捉摸不透他下一秒钟要做什么,让查旋有一种总是在危险边缘徘徊的感觉。
可她底线就在这里,她不自觉吞咽一口吐沫。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那要不我们就还这样,或者取消契约。”
殷甫辰面孔骤沉,那双眼眸渡上了查旋从未见过的危险。
他冷恻恻道:“你在威胁我?”
小人儿的嗓子眼已经有些颤抖,她诚恳摇头。
“没有,可我只能做到这样,别的我无能为力,若你真是,啊……”
她这声儿“啊”当真销魂,也当真胆颤。
因为殷甫辰的一根手指沉入水中,正中靶心,毫无预兆的探入峰峦叠嶂中。
小人儿疯了似的在浴缸中往后退,可她的动作幅度越大,水花浮动的力度就越大,大白兔都要挡不住了。
殷甫辰没有松手,裸露在外面的那一只手捏住了小人儿的肩膀,不让她动。
查旋当即哭了,眼中爆发着受了奇耻大辱的眼神。
殷甫辰见状眸子闪过半分缓和的意思,他很冷漠问查旋。
“就那么看不上我?”
小人儿哭的乱七八糟的摇头,不知道该怎样说她的委屈,她泪眼婆娑的乞求殷甫辰不要这样。
她不能动,他也没停,但他也没动,两人就这么坚持着。
随后殷甫辰苍白的笑了:“还是看不上。”
他利落抽手起身,背对着查旋道:“我同意,不过夫人要记住,这是你先提出来的条件,无实,也请你做到尽力,有名就要做到名分内该承担的责任,不该做的,夫人若是混淆,那我也可以。”
查旋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殷甫辰此话对她来说是警告,她不需要回复什么。
他没多做停留,直接开门离开。
早已不知道冰冷多久的浴室中到处都透着冷风,小人儿哭的伤心。
她掩面低头,就差没把自己呛在水里。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就沦为如此境地。
没过多久,王妈进来,在浴室门口问查旋把饭拿进来吧,殷甫辰出门了。
查旋哽咽着说不吃了。
接连几日,查旋都没有看见殷甫辰,也没看见李胡。
王妈说殷甫辰这几日都没有回来,内阁在忙,李胡有几次担心殷甫辰身体让府里熬了汤送过去。
王妈还小心翼翼问查旋要不要去给殷甫辰送汤?
她说殷甫辰身体好,可总这么熬,也要注意,生病了就不好。
查旋没回应,她这几日也焦心,而且她一想到那日在浴室中殷甫辰的动作,她的心就发慌。
比不得当时毕良野给予的风月勾引,殷甫辰所做的一切都让查旋害怕。
说不上来原因,就是这样感觉的。
富雅仪打过电话来询问情况,说小富少辉想查旋了,约着见面。
小人儿也给拒绝了。
叫花子的第四个人预言在她心中来回晃动,她要小心避免。
上次周恪凯是因为什么和她见了面,她不晓得,但从她自己做起就要躲避。
更不能叫富雅仪伤心。
何英打过电话,说毕良野回润城了,但毕良野让何英告诉查旋放心,杨易水不是问题。
不管查旋有没有多想,毕良野都不想叫小人儿误会。
他不是那种有误会会任由误会发展下去的人,不是怕自己麻烦,是怕小人儿多想伤心。
查旋不搭理,让何英去调查一下富少歇现在的情况。
殷甫辰几日未归,查旋就不知道富少歇状况。
何英答应的爽快,快要挂电话的时候问她:“真的要让你自己这样继续下去吗?”
何英说从前她觉得富少歇不好,后来觉得毕良野就那样,可不短时间算下来,毕良野真的对查旋不错。
他记挂着很多事情,哪怕是很小的事情,毕良野都有叮嘱何英要注意。
何英说毕良野吩咐一家店铺做了好些衣裳,留给查旋过年穿,这几日何英就准备要送过来的。
查旋缺不缺是一回事,毕良野想不想着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人儿哽咽听着,脑中不自觉浮现那日的情景。
而后,她没对何英说太多,她也说不了什么。
她怔怔坐着,想起来毕良野第一次送她满柜子旗袍的时候。
情义打动的第一次总是好的,后来在有谁模仿,也比不上第一次。
临近年关没几天,府里在准备过年的东西。
查旋成了女主人,各种事情自然都跟她报备。
小人儿基本没什么意见,都让王妈看着弄。
腊月二十五这天,王妈急急跑来跟查旋说殷甫辰在办公室昏倒了,刚才李胡打来电话,让府里准备营养汤送去。
医生诊断多日劳心力,人长期得不到休息,短暂昏迷。
查旋一听,也是惊慌的。
她就算心中没有殷甫辰,可也不会听见人家生病无动于衷的。
王妈乞求查旋去看看殷甫辰吧,给他送汤,跟他说几句话也好。
“总长从未对女人动心过,一心为国家,忙于公务,我们下人都能看得出来总长喜欢您,爱您,您忍心看他孤苦一人生病的时候身边还没个人关心吗?”
查旋平日里不喜欢这个王妈。
她来这里,本身就不是自愿的,她心里有气,再加上王妈平日里说话总是一副多嘴多舌的样子。
时时刻刻都在撮合查旋和殷甫辰,话里话外抖机灵。
小人儿就不喜欢,但看她这样着急乞求,说明她对殷甫辰是真心的。
从查旋那日和殷甫辰提出结婚,他答应也没给出具体回答,查旋也正好是要和他商议的。
她最后答应王妈去看,还带上了鲁师傅给殷甫辰熬的当归汤。
副官带查旋到达办公府邸的时候,门口的人不认识查旋。
副官给介绍是殷总长夫人,门口人点头,却用一种有点奇怪的眼光看查旋。
小人儿没当回事儿,跟着副官上楼了。
殷甫辰的办公室在三楼,这个楼层只有他一间办公室,旁边有几间秘书室。
查旋和副官刚上到三楼的时候,听见殷甫辰办公室传来一个女声,挺俏皮的。
“殷哥哥,你喝点吧,这是我让人特意给你熬的,你近日劳心力,我都听说了,人家也是关心你呀。”
查旋脚步一顿,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这殷甫辰不是不近女色吗,这不是金屋藏娇吗?
副官相对脸色就不好了,他紧张的咳嗽了一声儿,李胡接着从秘书室出来了。
他看到查旋时颇为惊讶,甚至半晌合不拢嘴,问查旋:“夫人怎么来了?”
小人儿顶埋怨的瞪了同她一起来的副官一眼,她接着对李胡说。
“王妈炖的汤,我给送来了,喏,给你,你交给总长吧。”
说罢,她主动将汤塞给李胡,李胡却不接。
“夫人您来都来了,您进去歇歇脚吧,外面天冷,这一路想必冻坏了。”
查旋才不愿意进去打扰呢,她推脱的同时还想要将汤交给李胡。
“不了,你拿进去就好了。”
李胡不接,还把双手背到后面,嗓门蓦然间变大喊了一句。
“夫人,您进去吧。”
他话刚落,殷甫辰房间传出声音,是皮鞋踩在地板上面的脆响。
没多久,殷甫辰开门,看见查旋的那一刹那,他清润的眸子里面都是惊喜。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冷吗?”
他几步上前抓住查旋小手儿,从查旋手里接过汤一把扔给李胡,扯着查旋就往门里面走。
小人儿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过她逡巡殷甫辰面色的确有些憔悴,她没忍心甩手。
殷甫辰拽她进门后,她才看清他办公室里这位女子长的不错。
皮肤白皙,标志的鹅蛋脸,杏仁眼,一身橘红色的小洋装外面披了件同色系的狐狸毛小氅。
女子很惊讶的看着查旋,尤其是惊讶于她和殷甫辰拉住的手。
殷甫辰笑着看查旋介绍:“这位是杨小姐,这位是我夫人。”
查旋礼貌点头:“你好。”
她还以为殷甫辰金屋藏娇,这么一看,她怎么感觉自己被诓骗来的呢。
因为这杨小姐明显震惊之下,怒气冲冲的瞪着查旋。
搞的好像她是夫人,查旋是被金屋藏娇的来打乱人家的恩爱了。
小人儿哭笑不得,看来这位杨小姐很喜欢殷甫辰的呀,他怎么不要呢,长的很漂亮呢。
杨小姐不和查旋说话,一脸委屈的看殷甫辰。
殷甫辰不看她,反倒拉着查旋坐在沙发上。
他给小人儿搓手,放在唇边哈气,满脸宠溺:“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跑一趟,冻坏了怎么办?”
查旋心里想笑,可又不得不配合,拆台不太地道。
她贤良淑德的笑着:“不冷,汤呢,你趁热喝,凉了功效就差了,鲁师傅熬了好久呢。”
殷甫辰说不急:“先给夫人暖小手儿,夫人小手儿白嫩,别冻坏了。”
大概他说的太过肉麻,眼见的那位杨小姐面色已经苍白如纸。
她直勾勾盯着查旋,好似自己受了查旋给她的奇天大辱一样。
小人儿不自在的瞟她又看了一眼殷甫辰。
殷甫辰回头对她说:“杨小姐没什么事情早些回去吧,我和夫人待会儿要吃午饭,就不留你了。”
他说话态度异常冷淡,尤其和他方才跟查旋说话时候一对比,天差地别。
杨小姐撇撇嘴,要哭未哭的样子说:“那你别忘了喝汤。”
桌子上面摆着精致考究的汤碗,里面的汤看起来很有食欲,只可惜上面因为天气凉的原因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可见放置很久。
殷甫辰不回复她,直接说了一句:“再见。”
查旋就不跟她说话了,方才打招呼她也没理,小人儿才不自讨没趣呢。
杨小姐拿着小手包恹恹的走着,眼神也没从殷甫辰身上离开。
像是故意让查旋看见一样,查旋也就这么看着。
她走的很慢,几乎是寸寸挪动。
殷甫辰面孔微动,抬眸深情款款的看着查旋。
不好,查旋预感不好,她没等作何思考,殷甫辰的面孔离着她脸庞越来越近。
她要躲,可她看懂殷甫辰眼中那抹警告,而且他手掌已经攀上查旋的后颈处。
殷甫辰笑说:“我试试夫人小脸儿有没有被冻坏。”
他接连的话语其实已经非常露骨,查旋借机会娇羞推脱:“还有人呢,总长大人注意形象,这成何体统啊。”
杨小姐闻言索性站在不远处不动了。
殷甫辰笑笑,不做说辞,但没停止脸颊前进的速度。
查旋能感觉到他手掌的用力,便借机会错开脸庞,把脸蛋露给他。
殷甫辰一怔,顺利贴上道:“有点凉。”
接着他起开,查旋扭头,却正好触碰到他等待的唇瓣。
小人儿震惊放大的瞳仁对上殷甫辰得意笑的开心的明目。
杨小姐霎时在一旁大叫一声儿飞快跑了出去,地板上全是她哒哒高跟鞋的声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见鬼了呢。
查旋仓皇准备离开他唇瓣的时候,殷甫辰的唇瓣直接压了上来,跟着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殷甫辰身体重量,猝不及防倒在后面的沙发上。
李胡在门外瞧见,赶紧关上了门。
小人儿大脑一片空白,殷甫辰吻的骤然发力,他丝毫不给查旋喘息的机会,双手连带着揉搓小人儿的身体。
剧烈喘息间,查旋出奇的没有挣扎,眼泪却下来了。
殷甫辰当即停止,隐晦又深沉的望着她。
他粗重的喘息未停,也没从查旋身上起来。
小人儿哽咽问他:“为什么非要欺负我呢?”
可能她不这样说,殷甫辰心情还很不好,突然听到这句话,他反倒笑了。
伸手将她抱在腿上给她抹眼泪。
他饶有兴致问查旋:“委屈?”
查旋的眼睛像是一口喷泉,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回话,先顾着伤心。
她坚强了好久,可能也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哭也分很多种,有的时候太过伤心,反倒是流不出来眼泪,有的时候伤心流出来的眼泪并不能缓解心中痛楚。
只有这个一点点小事,却成为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时候的眼泪决堤才会让心中彻底舒畅。
而且她这个时候如若不哭,殷甫辰保不齐会做什么。
她哭得越凶,殷甫辰越没办法,心中那些不平衡的各种气彻底在查旋的泪水下化为绕指柔了。
她哭的凶,殷甫辰无能为力的哄她,还能抱着她,也挺好的。
到后来,查旋变成嚎啕大哭,殷甫辰已经哄不好,索性就那么看着她。
这种哭来得快,去的也快。
殷甫辰递给她纸,她擦了鼻涕,抽泣着说:“你先去喝汤吧,不是说生病了吗。”
殷甫辰哭笑不得,轻轻噙着她下巴问:“夫人这是关心我吗?不怪我了?”
查旋说:“怪是怪的,但你有病,我不好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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