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盒,一个月之前,正是自己卖到留香坊的那盒。
怎么会出现在沈非墨这里?
想着那日在留香坊门口所遇之人,虽只是一个背影,已然绝代风华不是沈非墨还会是谁?
心中说不出是番什么滋味,清漪只觉得鼻尖酸涩,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一直以为,能让自己参赛的,定然是凤无泪那小子。
可现在她才知道,真正让她参赛的,却是眼前这个让她爱恨不得的男人。
他如此小心翼翼地将这盒香珍藏,到底为何?
脑海中闪过一抹飘忽孩童的声音,“漪儿,这盒桃花醉,我送你可好?”
那声音稚嫩,却透着几分认真,“他日若我们分开了,你便用这香找我。我见到这香,便知道是你了,可好?”
这是来自脑海深处的声音,清漪依稀觉得这声音耳熟,却始终想不起这人是谁。
当时,她只是凭着直觉,将这盒桃花醉仿制了许多,然后拿到各大香坊去卖,只希望能找到那个人解了自己多年来的疑惑。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人跟石头有着密切的关系。
只是现在沈非墨那里情况紧急容不得她细想,颤抖着双手,将那木盒塞入衣柜,胡乱扯了一块布料团作一团抱着跑开。
连自己满身的水也来不及擦拭,又回到发现沈非墨的那间浴房。
泡在温泉水中的沈非墨面色稍微缓和,带了淡淡的粉色。但是那伤口已被这热气蒸得发白。
清漪跪坐在岸边,自怀中掏出随身带着的小玉瓶。这瓶子做得不见精巧,瓶塞却是树脂混合做成,防水倒是一流。
将瓶塞一拔开,凑到鼻下闻了闻,还好并未进水。便将怀中那明黄的一团撕下一条,仔细倒了些粉末,才覆盖在发白的伤口上包扎起来。
直到包扎完毕,不再有血溢出,清漪心中那块高高吊起的大石才算落下。轻嘘口气躺倒下来。
此番。竟是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是困难。
本拧着浓眉的沈非墨眉头拧得更紧,腹下的燥热一袭接着一袭涌遍全身。而本该是那燥热出口的地方,却传来丝丝冰凉,将那燥热拦了回去。
半睁开已泛红的双眸。撇到横躺在岸上。一身湿透的清漪。心中腾地生起一股怒气,翻身便要往水中沉去。
清漪迷迷糊糊间听到动静,睁开眼来。见沈非墨往池中滑下。立时一惊,整个人翻坐起来,伸长了手将沈非墨的胳膊抓住,一声尖叫,“不要!”
她现在再没有力气,救他第二次了。
然,她这声不要却是成功阻止了沈非墨继续下沉的动作。在清漪正要闭眼用力一拉之时,沈非墨转过头来,黯哑着声音,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知道,此时阻止我意味着什么?”
轰!
清漪瞧着沈非墨那因克制而青筋爆出的俊颜,竟生出几分心疼。她知道他的药效并未褪去,眼角瞟过他刚刚包扎过的伤口,清澈透亮的眼眸中闪着几分挣扎。
沈非墨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瞧着那绑在自己手臂上的明黄色丝绢,一声轻嘲出口,抬手便要拂开清漪拉住他的手。
清漪哪能任他这般胡作非为,再折腾下去,非得没命不可。
一咬牙,索性随着他的动作再次跳入水中。自他身后死死地将他抱住,低声道,“我知道。”
沈非墨滚烫的身子一震,正要将她抠在自己腰间的手掰开,那清漪却是整个的贴了上来。
语气带着几分请求的味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可以不用再这般虐待自己,真的......我......我愿意!”
一句我愿意似天下间最美的告白。仅此一句,便能让世间多少痴男怨女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
感觉到背上流过的一道温热,沈非墨再忍不住,翻身将清漪压在了岸边。
寥寥的雾气中,正是春光无限。
*** ***
第二日,凤无泪起得甚早,昨夜有护卫来报,迟长安的护队今晨一早便能到达衢州。
昨日见沈非墨带了一女子进屋,再没出来过,原本想要前去禀报的护卫却被凤无泪截了下来。
里头春光尚好,还是莫要扰了他人雅兴。
凤无泪梳洗完毕,便在雅舍这间院子里兜兜转转,还时不时地往沈非墨那间屋子瞟上两眼。
这小子,愈发不知轻重了。以前从不见他近女色,此番未婚妻住进来了,他却带了个女子回来一夜春宵。
说来奇怪,今日竟连清漪的房门也是紧闭不曾打开。
凤舞了咦了一声,莫不是这未婚小两口,中间出了什么误会不成?
一室旖旎风光的寝屋内,雕花木大床上,清漪正在熟睡。床前的地上及床尾,凌乱地散落了一红一白的男女衣衫。
就连女子的亵衣也以一种十分不雅的状态横挂在床尾的雕栏上,隐约能看到衣衫下粉绿色的肚兜。
有光亮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给屋里添了几分朦胧。夜里照明用的夜明珠,早已被人用纱罩遮住,仅靠着那投进的光亮方能视物。
清漪幽幽醒来,偏头看了看,枕畔之人已不知去处。
略抬了抬手臂,还未使力,便觉得使不上半分力气,酸软到不行。
经过昨夜一夜地折腾,清漪觉得嗓子有些干涩,想要起来倒杯水喝。咬牙用手臂撑在床上,想要坐起,却没半分力气。
略掀开了些盖在身上的锦被,见到身上青紫红痕,落了个满身,惹得清漪脸上一片燥热,腰下更是酸软得没有一次力气。
这沈非墨,昨日当真是被药力所控才如此生猛?昨夜一折腾,差点要了清漪半条小命。
好在此番沈非墨已不知去了何处,心底除了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倒十分庆幸。
不在也好,免去自己今日需这般赤诚相对的尴尬。
侧耳一听,自里间传出些声响。清漪不敢再多耽搁,又咬了咬牙,才从床上坐起。
抓过自己挂在雕栏上的亵衣,准备往身上套,却盯着那扯开了半尺长口子的领口愣了一愣,随手丢开去拿肚兜。哪知那肚兜的系带也被扯断,清漪拧了拧眉,将目光投到床前地上的衣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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