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头疼间,周海接着道:“我说的这人是云麻布记王老板的次子,今年十七,月娘,你也是见过的。”
“咦?他没成亲呢?”徐岳楼对这人印象不错,长得比孟文差一点点,做事挺靠谱的。
周海道:“没有。他十一岁那年定过亲,可惜的是那小姑娘十四岁就没了。头一年他没再定亲,说是给那小姑娘守孝。结果去年他哥哥又没了,就又拖了一年。”
孟大鹏忙道:“他哥哥没了,那就是说他家的铺子得归他管?”
周海笑道:“正是。虽说他是次子,他大哥却没有后,这么大的家业还是他的。”
孟大鹏瞪着眼,凶相毕露,嚷道:“不行不行!做买卖的哪不是奔波劳碌的?得找有功名的才行。”想了想,又补充道:“有功名,家里还不能太有势,咱高攀不上的那种也不要。”
这话周海不愿意听:“照你这要求,寻的只能是穷秀才,哪有什么钱财?何苦苦着孩子呢?”
孟大鹏道:“所以说里长家三子,真是好得不得了的人家啊。”
周海嗤笑道:“里长仗着那点小势,是贪了几个小钱。再分成三份,老三能得几个钱?”
眼见二人吵了起来,徐岳楼趁机道:“舅舅义父,你们都别急啊。我今年才十二,你们再慢慢找个你们都满意的就是了。”
嘿嘿,要有钱又有功名又跟孟家条件相差不多的,哪就那么好找呢?
徐岳楼偷笑时,到意见相背的二人异口同声道:“十二不小了!”
“那你们继续吵?”
周海一憋屈,想到这义女是刚认的,便道:“不行就不行,王老板的次子比月娘大太多了。”
徐岳楼戳了戳自家舅舅,孟大鹏只得道:“里长家确实不太富裕。周大哥给月娘的嫁妆肯定比他家全部家当还多,万一让人坑了也不好。”
最后,徐岳楼带着得偿所愿的笑去睡了。
第二日便是三月的最后一日,周海雇了个马车回孟家庄。自家有牛车为嘛不用?三月里牛耕地,一天少说挣五十文,雇个马车讲讲价,四十文也就够了。何况,周家买了那么多地,又是头一年种地,家里离不开那车夫的照料。
接了孟文后,四人坐上了一辆双人马车。待坐定,孟文问道:“爹,咱家地儿整好了吗?”
“孟去肉家又帮了咱们一日,前儿就整完了。小文,你这县学去的真好啊!”
徐岳楼无语。去县学就无敌了吗?分明是徐氏又做了什么交易!让她更无语的是,孟大鹏讲了事情的经过后,孟文的小脸上隐约可见的那股得意,以及周海羡慕的神情!
孟家,徐氏见了两个多月未见的儿子,和月余未见的徐岳楼,非常高兴,转身就要进屋取钱买点肉去。孟大鹏忙递上一块肉,并道:“这是周大哥送的。”
徐氏责怪道:“周阳平常就没少帮咱们,你怎么还好意思白要人家东西?”
孟大鹏小声嘟囔道:“他白得了闺女,吃他点肉怎么了?”
当着儿女的面,徐氏本不想多说什么,听了这话便没忍住:“白得个闺女?我让月娘喊你义父,你到是给她准备两百贯的嫁妆试试!人家用得着月娘,对月娘也够好。你看看月娘这一个来月长得,比在咱家养了半年都好!还有,你到是你给亲闺女也买身月娘这样的衣服啊!”
徐岳楼忙递上一个包袱道:“姑姑别生气。大姐姐,这里有套衣裳你应该能穿。布是一个布庄老板送我的见面礼,衣裳是我求隔壁成衣店绣娘帮我做的,你来看看行不行。”
云娘接过包袱打开一看,那衣裳比徐岳楼身上的还要漂亮,质地也不差。她乐得飞身就走,空中留下四个字:“我去试试!”
徐氏看着云娘离去的背影,无奈道:“这孩子……也难为她了,这两年家里添了小曲,又为了给小文攒束脩,家里过得太紧巴了。”
“姑姑,对不住了,我只得了这一块布,人家还是照着我这身板送的。”
徐氏有些哽咽道:“你这孩子也是,这么懂事干嘛!让姑姑心里这个不得劲!”心里欣慰又难过,无处发泄,只得冲孟大鹏道:“看!孩子都比你懂事!周家对咱们家不赖,你别老嫌弃周阳了。”
徐岳楼不明所以,跑去云娘那里打听情况。原来,孟大鹏见周阳下学之后不管自家地里的事,反倒常常往孟家跑,便说他居心不良,再上升到周家如何如何。
听罢,徐岳楼问道:“阳大哥对你有意思吧?”
云娘红着脸道:“你瞎说什么!快看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脸蛋长成你这样,又这么白,还不胖不瘦的人,穿啥都好看!我这绝对不是忽悠你穿旧衣,更不是鼓励你不穿衣裳的!”
云娘听着前面喜不自胜,听到最后那句,扑了上去,就要扯徐岳楼的嘴,二人闹成一片。徐岳楼到底身高吃点亏,忙求饶道:“好姐姐,快饶了我吧。咱们赶紧换上旧衣,帮姑姑做饭去。今儿有肉哦!”
孟家人幸福地吃过午饭后,云娘同徐岳楼都换了新衣,准备去周家坐坐。孟大鹏推开门后,见到正要敲门的里长一家三口。
里长三子孟权原本有些不情愿的双眸,在见到云娘姐妹俩时,陡然一亮。这俩姐妹不管哪一个是未来的妻子,都不错啊!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姐姐。妹妹长得似乎更胜一筹,但是年岁好像有点小,起码得多等两年啊!
孟大鹏迎了几人进去,让云娘姐弟三人先去。里长忙拦道:“月娘走了,这还怎么见面?”
孟大鹏道:“对不住啊,二哥。月娘她义父不同意,嫁妆是人家出,我也不好说啥。”
里长闻言脸色一黑,厉声道:“他怎么就不同意了?我去问问!”
徐氏见状,让云娘徐岳楼先回家,打着圆场道:“也不是不同意。周大哥的意思是月娘还太小,权哥儿能等上三五年吗?”
闻言,孟权道:“爹,妹妹不行,姐姐我认得。叫云娘是吧?她应该比我小一两岁的样子吧?人比较重要。”
本来孟权是极不乐意来的,他在县学念了四年书,相中了同学的妹妹。奈何里长嫌人家穷!非说孟家这个外甥女嫁妆丰厚什么的,以银钱强迫孟权必须过来。
眼下,人家说妹妹小,他又比较中意姐姐,换人不就行了吗?
里长妻子气了个半死!当时为嘛舍了姐姐不要,要妹妹?还不是因为妹妹才有嫁妆啊!她气道:“云娘也是孟家人。虽说咱们出了五服,那也都是姓孟的。月娘却不是孟家人!”
徐岳楼和云娘在西屋听见这话,对云娘道:“其实我也有孟家的血,不比你少半点!”
云娘懒得理她这种歪门邪说,专心听外面情形。
徐氏一直以年岁问题说事,里长妻子再也忍不住,建议道:“年岁大小不是问题,先让二人成亲,晚几年再圆房也是一样的。”
徐氏心思剔透,微愣之后笑道:“这怎么行呢?云娘给周家的时候说好了,这成亲的日子只许晚不许早的!弄不好,再等五年成亲也是有的。”
里长一听这话果断道:“这是你们说的,不是老周说的。既然你们做不得月娘的主,我便去找老周说道就是!”言罢强拉着三子离去。
孟家这边,孟大鹏几人也赶紧收拾了,关了门跟了过去。
亲们,悠悠的推荐票现在是零噢,好圆啊,但是悠悠不太喜欢呢。提前发文,求几张推荐票,表让我那数据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