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算个大城市了,但这时候的飞机场真的太少,江铃就不在其中之一。最近的飞机场在省会,开车要三四个小时。
连夜张宽叫人来两个人,换着开车去了最近的省会,辗转好几个关系买到了最近时间的两张飞机票。
两个人到了京里已经是隔天的早上七点。
傅雪是真的一点困意都没有,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大。
张宽累的在座位上睡的东倒西歪的,才四个小时的飞机,睡的都要不省人事了。
到了这里,傅雪才体会到什么叫贫富差异。
这里,终究是国家的心脏,处处都透着繁荣。
想她上辈子在这里生活差不多三十年,可这变化……要说大,也很大,要说小,其实也不大。
故宫还是那样子,在没进行整修之前,整个建筑透着古老的气息,庄严而又神秘。
硕大的人像挂在正中央,像是太阳一样昭示天下。
国旗早就升起来了,招展在天空上,飘飘荡荡的样子鲜艳四射。
不过,到了这里就没了在镇子上的那份安逸了。
这里的人都有工作,每天早八晚五,忙碌生活。为了国家建设,为了自己,为了家庭,辛苦工作,条件好的开车,条件不好的坐通勤车,或者距离近一些的骑自行车。
这时候可是自行车的天下。
宽敞的道路上,除却宽大笨重的公交跟通勤车,还有少量的出租车,余下的百分之九十斗是差不多样式颜色的自行车。
这里没了乡下流行的麻花辫,更嫌少有人扎土掉渣的红色头花。
多的是流行的衣服,霹雳舞的手套,宽大的牛仔裤,样式个性,颜色鲜艳的衣服。
街头巷尾还有歌舞爱好者组团在排练。
街边是退休的老人在遛鸟,老头老太太打太极,聊天喝茶,处处都安逸跟平静。
他们一下飞机,张宽就带着傅雪打了出租车往城里走,车子在宽敞新铺的油漆路上跑的飞快,没多会儿就钻进了城市最深处。
傅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的,盯着外面的景色看的越发精神抖擞。
这里处处都是机会,处处都是商业啊。
多年来的职业习惯,叫她到了一个地方就想着如何在这里开展自己的事业,想着如何赚大钱。
可那时候东奔西走,为的只有钱跟权。
唯独这一次特殊,她重新来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到底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意如何,自己又对那个男人的心意如何,傅雪自己还未曾弄清楚,可一转眼的功夫人已经过来了。
车子飞速的开着,整个城市像是一副巨大的画面,一点一点的展现在傅雪跟前。
有些地方还没开发,越是往城外走,四合院越多,高树林里,整个城市像是被淹没在偌大的丛林里。
车子灵活的在胡东里面跑,来往的自行车灵活的躲闪。
张宽打了个哈欠,狠狠搓了把脸,“傅姑娘,马上到了,我先安排你住下,你应该先休息好再去找他。这么去了怕是也不好。”
既然都来了,那就不急于一时,更主要,傅雪还没想好是先去找江辰阳还是先去找他家里人。
她点头答应下来,指着远处一个建筑问,“那是什么?我没见过。”
她记得这个方位应该已经在首都的四环了,可四环里没有这个奇怪的建筑才对,这么大一个建筑难道后来拆除了吗?地方如此大,她也分不大清楚自己应该在四环的什么位置。
“啊,是个很古老的教堂,已经是危房了,现在正在拆呢,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公子哥谈下了这个教堂的转让权,拆了后说是要建市场。”
傅雪恍然,这里难道就是四环内那个有名的批发市场吗?
后来因为驱赶低端人群,这个市场也萧条了。
往事如烟,回想起来就叫人心头烦躁。
索性她不想了,“那我先住下来,你先去看看情况,别叫他家里人发现了。”
张宽嘿嘿傻笑,抓了抓自己后脖颈,有些不好意思说,“其实早在我们上飞机的时候晨哥家里人就该知道了,我的这的身份就是个最好的信号,不过应该不知道你回来,但是我回来也没什么,晨哥突然就这么走了,我总要回来看看什么情况。”
傅雪明白,但还是交代他最好不要直接露面。
张宽把傅雪安排住了距离军区大院不远处的一个小接待所,用的是他的身份证,对招待所的人说这是他的客户,交代不允许打搅,这才换了衣服往江辰阳的家里走。
得知张宽回来,最着急的却是郭仙。
郭仙中途叫人把张宽给拦住了。
张宽一路上做贼一样跟着那人去了郭仙家,这屁股还没坐在凳子上,郭仙就拽着他去了外面的住处,一个才建好的别墅区。
这是新开发的地方,据说以后要在这里改造成最繁华的新区。
房子是郭仙回国后她爸爸送的礼物,说是叫她结婚用的。
可现在,女婿不知所踪,女儿也不听话,这个房子谁能住进来就成了个迷。
郭仙锁了房门,关了窗,这才安生的坐下来。
“你怎么回事,回来做什么?”郭仙审问犯人一样问他。
张宽听了傅雪的话,没说傅雪也过来,只说了江铃酒店的事儿,“你是不知道,我一个人都要忙死了。外语我也不懂,好多业务我也不明白,一堆烂事呢。我不回来看看咋回事可怎么办?那么大的公司给我一个人处理,早晚出乱子。江铃的酒店还被转让了,可我这都没收到通知,我总该问问晨哥吧!郭仙姐,晨哥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怎么突然就说回来结婚了,那你们结婚没有呢?该不会是婚礼没办呢,结婚证就领了吧?”
郭仙深深叹息了一声,摇头,半晌才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啊,你怎么还不知道?不是跟你结婚吗?当时晨哥出去了就没回来,后来有个人自称是老爷子身边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要回去结婚了,然后就没下文了,要不是我确认了晨哥真的回来了,还以为他被绑架了。”
郭仙哼气,“绑架还好了,至少叫我知道他下落吧。再说了,他能被谁绑架?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没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爸还在管江叔要人呢。”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都糊涂了。”张宽纳闷起来。
郭仙又沉默了会儿,似乎这件事说出来很费力气,眉头一直都没舒展开。
“我那天晚上还在傅雪的酒店房间里跟她聊天,突然我爸爸的人来敲门,说家里出事了,叫我回来。我肯定回来啊,路上听说江辰阳也回来了,他爸爸要我们立刻结婚,还说什么要生米欧煮成熟饭。等我回来,我爸爸又说江辰阳不见了,中途跑了。”
张宽愣了好一会,啪的拍了自己大腿,痛的脸都扭起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说吗,我晨哥肯定有办法,肯定不会老实回来。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公司出问题了,这是老爷子逼他现身呢。不过没关系,只要人不回来,一切都好办,公司没了还能再开啊。嘿嘿嘿……不行,哎,郭姐,我先出去一趟,待会再回来,你……”
“站住!”郭仙低喝,上下打量打了鸡血一样的张宽。
张宽一瞧就是一夜都没睡,眼睛下边两条黑跟熊猫一样。
“你这个国宝的形象还真是别致。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该不会是……”
张宽知道郭仙多聪明,这做坏事心虚啊,对郭仙这么一怀疑差一点露馅。
他故意没看郭仙质问的眼神,哼了哼,解释说,“我这不是才下飞机,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着急吗。再说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总要出去交代一下那边的人吧,既然知道晨哥没事了,我也放心了,不急着去找老爷子。”
“……是……吗?”
郭仙十分不相信。
张宽重重点头,“是啊,我还能骗郭姐你吗?”
“呵呵,你还少对我说谎了?”过了会儿,郭仙突然问,“她住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的张宽差一点就说出来,他张了张嘴吧,轻声咳嗽了一下,“……谁,谁啊?”
郭仙知道,张宽能回来,那个人肯定跟着来,只是她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张宽不想说她也不逼问他,反正早晚能见到她。
“没谁,那你回去吧,晚上再来。我要去江家看看情况,我未婚夫下落不明,我比任何人都着急。”
说完,郭仙转身开了门叫张宽走。
张宽狐疑看郭仙,心底打鼓,猜测郭仙想干嘛。
换平常这情况,郭仙可不会轻易饶了他,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肯定背后叫人跟踪他,那不是泄露了郭仙的行踪?
但不想叫郭仙怀疑过多,张宽主动交代,“郭姐,我现在住招待所,你要是找我,就叫人去那找我就行,那我先回去了,我得先睡一觉,哎呦,困死我了。”
“恩,去吧!”
回来的路上张宽都在后怕,多亏听傅雪的话开房间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明,不然这被郭仙一查就能查出来。
等张宽回来,彻底傻了。
傅雪不在招待所。
他着急的逮着个招待所的人就问傅雪去了哪儿,可他带傅雪进来的时候把傅雪包的跟粽子一样,脸都没露,外面穿的还是他的外套。
所有人给张宽的回答都是摇头晃脑,“不知道啊,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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