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风道:“你也没有成亲啊,而且这才十几岁的样子,怎么就如此悲观?有时候朕真的想知道你的这些愁绪都是哪来的?”
她摇一摇头,“经历的多了,自然感受就多。皇上将来也会有妻子,但愿皇上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她也喜欢你的,这才是一个人最大的幸福。”
他沉默了,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个,这天下间再也没有他喜欢的了!
次日,段尘于下午时分便将毒豹抓入大牢,此人个头不高,是个光头,但十分壮实。段尘一边派人奏禀冷御风,一边在大内天牢审这个胆大包天的杀手。
“阁下胆子不小,杀害他国公主之后,不但不逃,反而大方的藏于京中,你是自负到以为大启国没人能抓到你呢?还是蠢到不懂逃跑?今日还伤我十几个弟兄,阁下的胆量在下佩服!”段尘一身黑衣,目光如炬,他死死的盯着这个满头满脸是血的亡命徒。这毒豹双手双脚被束缚在十字木桩上,他嘴角还往出流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公主不是我杀的!”已经成为阶下囚的毒豹,嘴巴还是那么硬。他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才会被抓住,这没什么好说的。段尘抱臂一笑,道:“呵!你的主子已经招认与你串通害死公主,还来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毒豹挣扎着双臂,恨恨道:“公主不是我杀的,我毒豹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没有不干的,但老子敢做就敢当!”
就在这时,冷御风亦来到监牢,段尘下跪行礼,冷御风抬一抬手,问道:“何以证明你没有杀公主呢?”
毒豹道:“我说了是否可免一死?”
冷御风目露寒光,道:“充其量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毒豹被这个冷冰冰的眼神震慑了,他双手沾染血腥至今杀人无数,所谓债多不愁,身后的冤魂也不知跟了多少条,自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可现如今他心中……没底!这便是一代帝王之气吧!何况先前被段尘抓住时,他已有所准备,估计大限将至,于是犹豫片刻后,躲避着冷御风的眼神道:“有一日,一位男子找到我,说他家夫人愿不计代价请我杀个人,我问他目标是谁,那人说就是住在迎宾驿的未来惠王妃。当时我曾踌躇,但数目太大,最终还是接下来,而迎宾驿守卫森严,所以我擒了马将军一双儿女,要挟他放松戒备。那一晚,待我闯入公主闺房,公主她……”
冷御风眯起了眼睛,胸口酝酿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可怕风暴,毒豹忍着心底的战栗道:“一个蒙面男子正在强暴公主,公主浑身刀伤,嘴巴被塞上布条,两名婢女都是一招毙命。那男子完事儿后只说了一句你来晚了,便越窗而去,我还想拿剩下的银子,便不动声色,悄悄离去,没想到金子没有,却要做替死鬼。”
冷御风与段尘互望一眼,思索着这个可能性,这到底是确有其事呢?还是只为脱罪编出来的呢?
冷御风又问那狂徒,道:“马将军的一双儿女呢?”
“灭了。”
“你这恶棍!”段尘忍无可忍,道:“马将军忠心耿耿,为人豁达,若非因为亲子,又怎么会犯下错事,最后落得家破人亡!”
冷御风道:“留他一条命还有用。”说罢他不再看那阶下囚,转身离去。
段尘自然明白,他道:“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来人!”段尘一挥手间,四名侍卫很快进入牢房,“给我狠狠的打!”
“是!”四名侍卫齐齐应声,举起长鞭轮流打,监牢深处不断传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千福宫
顾雨浓不断的踱来踱去,偶尔停下,便端起桌边的酒杯一饮而尽,没多会儿那那酒壶已见底。她双颊嫣红却神情落没,喃喃道:“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
南宫尚雪在一旁暗暗着急,也不知惠王爷如今行至何处,看来姐姐很是担心,对王爷也颇为惦念。她不由道:“姐姐若放心不下王爷,何不追随王爷而去呢?”
这句话让顾雨浓双眼放光,可没一会儿她又摇头道:“我去干什么?徒然给他添乱,蜀国国君若得知惠王与女子同行,且此行又为公主丧命一事,那不是平白又给他加条罪?到时候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激化矛盾。”
南宫尚雪转转眼珠子道:“姐姐说得有理,姐姐与曾经南宫府相见时相比,真的不同了呢。”
“哪里不同呢?是否懦弱了许多?”
“怎么会懦弱许多呢?尚雪感觉是强大了许多,过去的姐姐威风八面,现在的姐姐成熟稳重,是尚雪最敬佩和尊重的人。”南宫尚雪跟在顾雨浓身后说着。
顾雨浓转身问道:“真是这样吗?可我却总觉现在做事处处束手束脚,时常担心这担心那,难道是我老了吗?胆子也变小了吗?”
“呵呵!”南宫尚雪捂嘴轻笑,道:“姐姐说笑,你还没出嫁,怎会变老?只是姐姐关心的人太多了而已。”
顾雨浓又道:“是啊!不过尚雪也变开朗了很多,只是对男子还是那般抗拒。”
南宫尚雪拉着她的左臂道:“姐姐说什么呀,尚雪没有。”
“再摇我就要吐了,姐姐我可是火眼金睛,你若对谁有意思就告诉姐姐哟。可是……这个人绝对不可以是南宫少阳。”
南宫尚雪瞬间变了脸色,她道:“怎么会,他是哥哥,尚雪心里怎么会有他?”
顾雨浓追问:“不会有他?那会有谁?”
“不会有谁,男子不可信,尚雪不会步娘后尘,姐姐放心。”
望着她,顾雨浓心中阵阵怜惜,“尚雪,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薄幸无情,何况你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要不姐姐去请皇上赐婚吧,有了皇上的赐婚,你总不会受委屈。”
南宫尚雪骇得说不出话来,只道:“姐姐,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