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莲儿也只是想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以为明崇隐昨日是喝多了,才问道:“明大人酒量向来好的很, 昨日怎喝醉了呢?”
“莲儿,不要乱说。”昨日的事传扬出去对他们都不利, 褚云环顾四周没有人后才放心下来。
“我只是觉得与其留在宫中,还不如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来的快活。”莲儿深觉自己是庆幸的, 她拥有了崔浚的爱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是吗,可是崔将军也有自己的职责,他不能带你离开怎么办?”可褚云不一样, 她明白明崇隐不可能离开,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必须尊重他做的任何决定, 所以她不会去奢求太多。
“那我也会支持他,虽然我人微言轻,可是至少他不会感觉到孤独, 因为他不会是一个人。”莲儿也是如此想,只要让所爱的人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会有人守护在他身旁就够了。
褚云点点头说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便好。”
就在这时,褚秀安排在褚云身边的小丫头又来禀报:“小姐, 陛下传人来让您过去一趟。”
虽然陛下没有说明什么事,褚云还是有了心理准备才走进了殿中, “参见陛下。”
“表姐, 朕今日找你来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的。”褚秀的脸上漾起了两道梨涡, 她笑眯眯地注视着褚云神情又分外的神秘:“你先陪朕去园中下棋朕就告诉你。”
“这是西小侯爷的儿子, 长得也是一表人材,更重要的是他是世袭长子,以后是要继承侯爷爵位的。”褚秀若有所思地看着凉亭中的男子,前几日尉迟善来同她说要给褚云指一门亲事,她倒是极为热情的的放在心上。
褚云的神情有些错愕,“陛下的意思是?”
“朕看表姐年纪也不小了,朕觉着他适合你。”褚秀觉得她与司徒锦再合适不过。
可褚云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陛下是想让我嫁给他。”
“他在那儿等着你陪他下棋呢,你赶紧过去。”面对褚秀的催促,褚云不会不敢遵旨。
“可是……”褚云皱着眉看了一眼亭子里的男子,不管他多好自己心里毕竟也只有明崇隐一人。
可是褚秀的目光却阴沉了下来,挑眉问道:“你可是不满意朕为你挑的这门亲事?”
褚云只好无奈地走到了亭子里,男子听到了脚步声也走上了前,目光一动不动地留在了她的身上:“久闻云姑娘貌胜天仙,琴棋书画又是无所不通,今日一见果真是~”
褚云并不给他好脸色,淡淡地说道:“公子过奖,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圣上让你我二人在此对弈,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司徒锦说着就想将手放在他的肩头,他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可说话却又不经过大脑,就连刻意装的都做不到。
褚云对他的言谈举止放肆无礼,又冷笑着说道:“公子好歹也是个世子,举止轻浮放浪,就不怕丢了你父亲的颜面?”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没有天伦之乐才是大不孝。”说罢,他又极为得意地一笑。
“你,你这是歪理。”褚云没想到这个司徒锦竟然会如此无礼,好歹她也是大司马尉迟善名义上的妹妹。
可男子却洋洋得意地说道:“歪理自然也是道理。”
这时,在尉迟府上秦戢走上前,轻描淡写地说道:“大司马,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安排妥当了。”
“他们见了面了?”而尉迟善竟然在一旁满意地点头。
“见了,陛下吩咐的褚云不敢不听从。”
一切按照尉迟善所料,分毫不差,可是秦戢却看不懂他,问道:“只是属下真的不明白您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就算让她嫁给那个司徒锦也不会让她和明崇隐在一起,更何况我就不信她不会来求我。”就算她真的嫁给了那个世子尉迟善也会从他手中将她夺过来,没有人可以在他手中抢走任何东西。
“可司徒锦虽然表面上看是个才子,实则就是个饱读诗书的好色之徒,属下只怕褚云会吃亏。”秦戢担忧褚云会吃亏,毕竟司徒锦这么一个伪君子,多少女子曾被他欺骗过。
尉迟善摇了摇头,说道:“不妨事,他知道褚云是我的妹妹不敢做什么。”
天色已经不早了,褚云本来想用这个借口脱身,本想借褚秀之口下令,“陛下,云儿该回去了。”
没想到司徒锦又抢先在一旁说道:“小姐不如去我府上用完晚膳再回去。”
褚秀一听自然是极为认同,她连忙点头道:“是啊表姐,不如你就给他个表现的机会。”
“也好。”褚云心想着倒不如让他看清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觉得这门婚事是错的自己主动站出来退婚。
在晚饭之时,褚云装作极能吃的样子吃完了桌上所有的菜,果真司徒锦目瞪口呆地说道:“小姐,没想到你这么能吃。”
“是啊,你现在知道本小姐不是普通人了,我就怕你家养不起我。”褚云本想着让他打退堂鼓,也好过自己得罪了陛下。
没想到司徒锦却仍点头说道:“养得起,养得起。”
到了书房,褚云看着他桌案上的书,不禁莞尔一笑,问道:“不知公子素日里都爱读些什么书?”
司徒锦想了许久,挠了挠脑袋,又说道:“读,读的四书还有一些史书。”
“哦,这镜中缘也是史书?”褚云举着一本书到他的眼前晃了晃,嘴角扯出了一抹坏笑。
司徒锦干笑了两声,脱口而出:“风流史书。”才想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又立马改了口,解释道:“我是说……这书不是我的,是前几日小友来做客留下来的。”
褚云看透却不说破,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公子这位小友还是少走动的好。”
司徒锦说道:“小姐教训的极是。”
走到了后院,褚云又听到河边传来了女子的哭声,她停下了脚步神情有些茫然,问道:“这里为何有女儿家的哭声?”
司徒锦笑了笑,说道:“哦,想必是哪个丫鬟犯了错所以躲在哪里哭,让小姐见笑了。”
褚云也不想再继续留下去,本来就是为了敷衍了事,她说道:“晚饭也用了,天色不早了今日我也该回去了。”
司徒锦殷勤地走到她身侧,又问:“我送送小姐?”
褚云摇头,一口回绝道:“不必了,这里离尉迟府也不远,我坐马车回去便好。”
到褚云的卧房就必须经过尉迟善的卧房,他听到了脚步声,在屋里说道:“这么晚才回来?”
男子并未掌灯,他的声音向夜一样沉寂,褚云停下了脚步回应道:“在司徒府用了晚饭才回来。”
尉迟善推开了门,衣衫却格外整齐,看来他并没有睡一直再等她,“看来你与那司徒公子交谈甚欢,才认识没多久就聊的忘却了时辰。”
褚云扬起头,问道:“是啊,没错,这难道不是大司马所希望的吗?”
“只要你求我,我可以帮你让陛下取消这门亲事。”尉迟善只盼着女子能权下语气求自己,能够明白他才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可褚云却冷若冰霜地说道:“不必了。”
尉迟善的眼中有了一丝怒意,他握紧了双拳问道:“你难道愿意嫁给那个司徒锦?”
“嫁给谁都不重要,只要不再继续呆在尉迟府。”在哪里又能如何,褚云只希望自己不要再被人利用。
“你就如此厌弃我?”动心的结果就是换来那人的冷眼和孤傲不可接近的背影,尉迟善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如果嫁给他,你的心上人怎么办?”
“我想,他一定会理解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也会想尽办法帮我脱身,而不是您一而再将我往火坑里推,不过也是您从来也没有感情,所以才会一次次利用别人。”褚云明白,无论他们是否在一起心却始终在一起,所以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至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
尉迟善冷冷地说道:“褚云,我说过,我会让你跪地求我。”
褚云没有再同他多费口舌,因为懂她的人自然不用说太多,而尉迟善最在乎的是权力和他自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霄云山上,清幽雅致,山水就如同神仙幻变出来美丽的作品,一个年纪不大的素衣男子走上前作了个揖:“明公子,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明崇隐问道:“你师傅可还在山中。”
少年神情有些紧张,说道:“你这些日子都没有来拿药,师傅他也失踪了多日,我这又不敢下山生怕被人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