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口一口地将酒灌下去,褚云也十分担忧他, 她夺过了男子手中的酒杯, 板着脸说道:“别喝了。”
“云儿,你今日怎么那么美, 就连身边都有萤火虫围绕着。”他似乎是醉了, 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容,而目光如同星辰闪烁, 宝珠生辉。
“什么萤火虫, 那是你喝醉了的错觉。”褚云啼笑皆非,身旁哪里有什么萤火虫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又如何能相信?
或许他在遇到褚云的时候已经醉了,并不是酒醉,“我哪里会醉,只是见你我就醉了, 我的心醉了。”
想到方才行酒令褚云心中知道他可以说错却还是固执说了正确的答案,她皱了皱眉说道:“你今日是故意的,说错了有那么难?”
“不难,只是觉得我若醉了有些话便能敞开心扉对你说了。”若不是喝醉又怎能与她在这里说话, 所以明崇隐才借了醉意将她留了下来。
“你要一直这样我该怎么回去?”他在这喝醉了,褚云又怎能放心回去。
“回去?你不是说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尉迟善那里别再回去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同他再有瓜葛。”明崇隐如今巴不得她留下来不用回去,他不想褚云再羊入虎口。
“你还说那个人不是你,傻瓜。”褚云想到之前在战场上救她的人, 又想到他当初说的话, 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救的。
“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要靠什么留住你, 以为自己会的很多,可是在你面前却什么都不会了,但我还是想照顾你,只给你一个人做最好吃的糕点。”明崇隐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中,这是苍天对他最好的赐予,他永远也不想再松开,
“云儿,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已经不想再过一个人的生活,不想被人囚禁,若有自由我宁可烈火焚身赌上一切去拼。”
褚云将头探了出来,乌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男子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又说道:“我会骗你吗小丫头。”
褚云撅着嘴有些不满,再怎么说她也活得比他久一点,“我哪里是小丫头,再怎么说活得日子也比你常些,懂得自然也比你多一些。”
明崇隐握住了她的下颌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问道:“哦,那你哪里懂得多一些?”
褚云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也是谈过恋爱的好吗?”
不明白他的话的男子神情有些错愕,“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和别的男子一同喝过酒,一起唱过歌。”这些事也都是过了许多年了,褚云记不清楚,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明崇隐目光有些暗淡,蓦地又明亮起来问道:“你同那些男子?你与那些男子很亲密吗?”
褚云吐了吐舌头,又说道:“是啊,所以你不要欺负我,我也不是没人要的。”
“那我更不能放开你,你以后也没有机会和别人饮酒作乐。”明崇隐又将她抱入了怀中,落在草地上的萤火虫渐渐地飞了起来,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好似二人的心情一般。
褚云又说道:“那也要看我的心情。”
“我不管你如何,总之你一定不能再和男子出去。”明崇隐一遍遍地宣告着主权,他真的希望有一日能同她隐居避世,过着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褚云也不是一个保守之人,她凑近了男子留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男子因为她的主动更是加深了那个吻,月下二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明崇隐却缓缓地松开了她,褚云见他的神情又问道:“你怎么了?”
明崇隐难以掩饰内心烦乱的思绪,说道:“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褚云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如果……”
“傻瓜,你一定没有和别人做过那样的事,所以这份美好应该保留,到我们洞房花烛那一夜我再同你……”明崇隐不忍去伤害她,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他又不由得心疼起来。
“谁答应要跟你洞房花烛,在我们那成亲都是要用指环求婚的,而且一定要戴在无名指上,这样别人就知道自己是已婚之妇。”褚云只想等着他来迎娶自己,不需要多大的排场,只愿能夫妻恩爱,相偕白首。
明崇隐邪邪地一笑,说道:“所以你说的这些是教我如何娶你吗?”
褚云脸愈发像红透的苹果,她站起身,低着头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行宫了。”
褚云回到了行宫,没想到撞到了尉迟善,他目光如炬,问道:“你去哪里了?”
褚云目光骤冷,说道:“我去哪里大司马也要过问,也是我只是您的一只小狗,随时随地不能离开你的视线。”
“褚云,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一次次触及我的底线。”尉迟善从未这样容忍过一个女子,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而对她却一直一忍再忍。
褚云不禁失笑,说道:“喜欢!大司马大概不懂,永远都不懂。”
尉迟善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个明崇隐就懂吗?”
“至少他比你更重视我,不会不顾我的生命,会冒着危险来救我,这样还不够吗?”只有真心付出的人才应该得到回报。
“褚云,我也救过你,难道你不应该同样的感激我。”尉迟善从未如此妒恨过一个人,他总是以为不管什么都可以用权力去获取,可是这一次他错了。
褚云正视着他,讥讽道:“是,救了我又一次次利用我杀我,我是应该感激涕零。”
“就是因为那个明崇隐的存在你才会变成这样,你信不信我杀了他?”尉迟善此时更想将明崇隐杀之而后快,更多的却是为了自己的自尊。
“你杀了他还不如现在把我杀了。”褚云扬起头,毫不畏惧。
“你就那么爱他?”尉迟善不明白她的举动,更不知这世间的情为何物,他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猎物。
褚云目光极为坚定,说道:“反正他死了我也不会一个人独活,倒不如你现在把我杀了。”
可是尉迟善要保留自己的颜面,他冷声说道:“褚云,我不会让你死,我更加不会让他快活的活下去。”
就因为褚云说的话,明崇隐就想着为她找一个独一无二的指环同她求亲,老板看着他带来的古物,说道:“客官,这块紫晶可是价值不菲,你真的要将它打磨成指环?这样可是糟蹋了。”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告诉我一定要留给最心爱之人,所以我才要将它做成指环。”只有最珍贵最难得的东西才配得上他的深情,才配得上褚云。
“客官真是有心了,不知是哪个女子如此有福气,你过几日便来取或者我送过去。”老板笑眯眯地说着,这样的宝石打磨成指环必然糟蹋一些,寻常人也不会舍得。
明崇隐摇了摇头,淡淡道:“不必了,我过来取便是。”
走出了首饰铺,明崇隐察觉有人在他身后跟着他,他加快了脚步那些人却也跟着他加快了脚步,走到河边时,他停下了脚步,“跟了我一路竟然也不嫌累。”
“我们是来取你性命的,有什么话说完便上路吧。”说罢,黑衣人便持着刀向男子砍去。
明崇隐极为不屑地说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就你们几个还想来取我的性命,未免太小瞧我明崇隐了。”<br/>一番打斗,那几个黑衣人明显不是明崇隐的对手,见白色的粉末朝着自己撒来,明崇隐随即用长袖捂住了口鼻,说道:“好卑鄙的手段,竟然使用暗器。”
他们虽用了迷药,却没想到明崇隐是个随身携带药物的人,他服下药纵身一跃,用轻功离开了此地。秦戢只好回来禀报这件事,“大司马。”
尉迟善加重了语气问道:“人呢?”
“让他给逃了。”毕竟没有将他抓回来,秦戢的脸上是没有光的。
尉迟善在一旁厉声呵斥道:“你们到底如何办事的,那么多人抓不到他一人。”
秦戢见他大发雷霆,思量了半晌,又说道:“大司马息怒,其实想除掉他不一定要靠蛮力,我们还可以智取。”
尉迟善问道:“如何智取?”
“大司马也知道明崇隐最擅长的是什么?”秦戢看着他的神情又继续说了下去:“是幻术,可是说白了幻术不过只是迷惑心智的东西,当不得真,他用幻术欺瞒陛下若陛下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幻术,那么他就是欺君之罪。”
尉迟善专注地听了下去,又说道:“有点意思,说下去。”
“所以大司马,我们要查出这个幻术到底其中是什么样的玄机,自然就可以对付明崇隐了。”只要让陛下知道幻术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蒙骗人的把戏,那样陛下龙颜大怒就不会再留着他,只要他不是真的会仙术那么总是能找到把柄。
“既然如此你还不继续去调查,我要你尽快查明除掉明崇隐,越快越好。”尉迟善恨不得立刻将他杀之而后快。
秦戢微微颔首,说道:“是,属下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