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瑜笑出了声,一个衣衫不整的尤物躺在床上对你温柔浅笑,莫说是别人,就是她自己估计也要把持不住。
九千岁……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到她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他面对衣衫不整的自己选择居然是……帮她穿好衣服?
我的妈,这是什么神一样的选择?
华九翎放下捂着她的眼睛的手,牵住她的手放在鼻尖,神色柔和,目光温柔,眉眼中的宠溺化去眼底的妖艳,他看着她的眼神,让殷瑜心口甜的不得了。
正是浓情蜜意时,华九翎却嗅到了一丝不大对的气味,原本滚到舌尖的傻话换成了个一个问题。
“你今天碰到了什么?有碰到什么奇特的东西么?”
她指尖缠着一缕香气,不重,很轻,大概只是她随手碰倒什么东西才会缠上。普通人闻不出来,他却一嗅就一个激灵。
这香,怎么会出现她的身上?
“怎么了?”殷瑜瞧出他神色不大对,心下稍稍思索便猜出来答案,她今天的确是遇到了很奇特的东西。
孙少爷的那一针药,竟是能让马匹发狂,单发狂也就罢了,不但发狂甚至还能引来野兽围攻。那些野兽也像是失了神智一般,嗜血而又疯狂,她这双手若非要说,也只是碰了千叶的血,难道说那药的味道也沾上了她的手?
“我正想跟你说呢,今天我被殷庭的马拖进山林,它叫千叶曾经跟殷庭一起上过战场,按理说根本不会发狂。它却偏偏发狂了,你说这可不是很稀奇?当时我的手被缰绳绑住,然后就被它拖进了山林。”殷瑜想起那一段还是有些不安,“在山林里,它没有跑太久就力竭而死,它倒下后山林中钻出来很多狼,当时我身边没有别人,含潭司的干事并未出现,当我下山之后才知道,他们是被幻境困住。如果不是殷庭来的及时,我大概真的不可能走下猎场。他将狼群斩杀完之后,我们又遇上了一群蛇。”
“是那匹马的尸体在吸引着它们?”
华九翎几乎是肯定的说道,他看着殷瑜,因为距离很近,他发现她甚至连脸上都受了伤,那一点伤口在这张脸上很刺目,像是精致瓷器上细微的裂纹。
杀意与怒火在眼底蔓延,他垂下眼,感觉自己的愤怒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们究竟这一次又想做什么?
他们为何而来?
他真想将那些隐在暗处的人找出来,一个个杀掉。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该死。
可他找了这么久,甚至连他们一星半点的踪影都没有摸到。
“对,无论是蛇还是狼,都是被那匹马的尸体吸引而来。我怀疑它是被人打了什么药才会发狂,而这种药不但能让马匹发狂,甚至还能源源不断的吸引着其他野兽,激发它们的狂性。这下药的人,甚至还能弄出幻境来困住保护我的人。一定不是简单角色。不过让我比较疑惑的是,他们是为我而来?还是为了殷庭。要知道那匹马原本是殷庭的,如果不是我临时跟他换了马,遇到这种事情的人就应该是殷庭。没有人预先知道我要跟殷庭换马,但,如果他们针对的是殷庭,这种阵仗,一群野兽的确能要了我的性命不假,但对于殷庭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殷瑜思前想后还是对于这个问题不得其解,她抬眼看华九翎,探询的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闻到我手上有特别的气味了么?”
你竟然能闻出来我手上的气味不对,你是不是也能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下药之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这是一味早已消失的香,它对人不起作用,但能激起动物的兽性,刺激动物发狂。这样的香,不止在你这里出现,它们在宫中也出现过一次。我至今都未能找出放香的人,如果下一次你再遇到这种东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并且跟我讲。”
华九翎说起这些时,眼中闪过的一星半点的东西,让殷瑜不大敢继续问下去,这既然是一味早已消失的香,为什么偏偏他能嗅出来?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可能是一个根本不该开口问的问题。
所以,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真想天天守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护着你。”华九翎牵着殷瑜的手,十指交缠,这话说的十足温情,可他们两个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时至今日,他是九千岁,殷瑜是皇子,他们两个的关系依旧无法摆上台面。
“在我看不到你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好么?别让我担心。”
华九翎静静看着她,他脸上没有脂粉,面容俊秀如画。
“我已经到了封王的年纪,如果殷帝封王,我就会马上定下亲事,成婚后离开长京前往封地。”
殷瑜垂下眼,浓密的睫羽将那双眼中的杀意挡的一点不剩。
“在这一年内,我会想尽办法留在长京。当我需要的时候,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么?”
他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殷瑜这话没说完,但只说了一半,华九翎就已经猜出来她想做些什么了。什么样的情形才能让一个本该封王的成年皇子留在长京?只有殷帝身边不断发生更大的事情,举国的注意力都转移在那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上根本顾不得皇子封王这种问题。
简单来说,殷瑜想留在长京,唯一的办法就是搅混水。
他心里竟然有几分期待,如果是殷瑜,她会怎样去搅混这一池水?
殷瑜的真实身份,他猜出来了不假,可她什么时候才会选择亲口跟他坦白呢?
“你在长京,我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弄出一堆的好兄弟,等到了封地,天高皇帝远,我一两年也难得见你一面。你这么薄情,再遇见几个俊俏男子,恐怕就把我这个无用之人抛之脑后了吧。我怎么放心让你这样离开呢?”
华九翎这话似真似假,那股子幽怨的醋意却是让殷瑜有点慌。
她连忙笑着打个哈哈想混过去,“不敢的,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