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毒,罂粟可是名副其实的毒祖宗,又怎会怕这区区一个噬魂蛊,还是一只尚未完全长成的噬魂蛊。
若论灵力,罂粟正面对上高阶灵王也不是问题,黑化后的能力直逼灵皇,可比如今在神院中的一些导师还要来的厉害,又何必费那个功夫舍近求远,去找那些还不一定有办法对付那蛊虫的导师。
不过她说的倒是句句属实,多一个人对付这噬魂蛊倒是的确多一分胜算。只是她说这话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将侍书支开。
噬魂蛊,虽然至邪,但若是能够控制得好,便是一大助力,在这,噬魂蛊的稀有程度可丝毫不亚于一些稀世珍宝。
噬魂蛊的母蛊须得以一百只金蚕蛊互斗,最后留下的那一只才有资格成为噬魂蛊,而每只金蚕蛊都由一百只银蚕蛊互斗而出,每一只银蚕蛊又须得以百只普通蛊虫相斗,决胜而出,以人血喂养,直至蚕身银白如雪,背上的一道血线清晰可见,才能是一只合格的银蚕蛊。
噬魂蛊的母蛊选出来后,吸收百只生魂,是为三等噬魂蛊,吸收百只怨魂,是为二等蛊,吸收百只凶魂,是为一等噬魂蛊,在母蛊长成期间,新鲜的心头血的喂养不可断,只要一日不曾有,那么这一只蛊虫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而里面那一只噬魂蛊赫然是只二等噬魂蛊,但却非母蛊,只是从母蛊体内分离出来的一只子蛊罢了,不过只是子蛊,靠着人肉人血的喂养,生的这般庞大,也可见这噬魂蛊的霸道了。
只是这噬魂蛊的外形却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到底要不要养些噬魂蛊,还是暂且看看它的真实威力再说。
“罂粟,能行吗?”虽是疑问句,可是语气中却没有半分对罂粟能力的怀疑。冰夜雪对罂粟的实力那是放一百个心。
“放心吧,我亲爱的主人,我知道要怎么做。”罂粟点点头。他本以为他主人怀了身子,性子算是沉稳了许多,却不想骨子里还是不安分居多,奇怪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也罢,谁让他当初和她定下了魂契呢,总好过与那修罗血刹定下魂契的家伙。
说罢,冰夜雪便跟着罂粟再次折回了宋小姐的房间。
穿过屏风,红的渗人的房间趁现在眼前。
然而比起一开始来的时候,这里确实少了几件摆设,那只长相可怖的大虫子并没有在这里。
冰夜雪看着那些密密麻麻重新又附在个个摆件上的小蛊虫,便知道大概那个大虫子已经进食完毕了。
宋小姐躺在白色纱帐下的床榻上,双目紧闭着,眼睛下面一圈骇人的青色,脸色惨白,嘴唇却是血红色,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似柔和,实则僵硬。
就这样看起来,全然看不出之前她喂食蛊虫之时的那种阴森感。
“主人,这宋小姐已然失了生魂与命魂,成了噬魂蛊的傀儡。”罂粟在一旁开口说道。
冰夜雪拧眉:“魂魄缺失,人会变成方才那副鬼样子?眼瞳都没了。”
罂粟沉吟一番,斟酌开口:“正常情况之下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噬魂蛊控制的人鱼木偶师或是傀儡师控制的傀儡应当一般无二,只会是没有意识,外貌神态却不会有所改变。这个宋小姐会变成这副模样,应当还有其他原因。”
玖被罂粟用缚灵之术困在他的袖子里出不去,只能在罂粟的袖子里乱爬一气,挣脱无果,只好泄气,老老实实地待在袖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心中腹诽。他不就是打开宫殿门又失败了,还得在蛊惑殿中待上一百四十年么,至于火气这么大么。
话说他的实力也不差,为什么就是打不开他的宫殿门,要知道,罂粟那家伙当初可是一下子就将他的宫殿门收入囊中了,就是沉水那家伙,也是第一次就顺利得到了自己宫殿的认可,只有他,耗了大概……大概二十个一百四十年吧,恩……也不算很长时间吧。
玖越想越觉得心虚,只是他真的已经努力了啊,肯定是宫殿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听到罂粟和冰夜雪的交谈,玖觉得无聊,一只小虫子而已,凭罂粟的实力,拿下它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聊,有什么好聊的。
玖趴在罂粟的袖子里,摆弄着自己的衣服。
忽然之间,余光一瞥,瞥到了什么东西,玖蓦地瞪大了眼睛,连忙出声:“罂粟罂粟!不得了啦!看你边上!脚底下!”
玖的声音很大,罂粟闻言一怔立刻低头,一手又拉住冰夜雪向一旁退去。
只看见他们原来所站的地方以很慢的速度冒出了一根根骨指。白色的指节上布满了一个个黑色带着腐朽气息的斑点和小孔,仔细点看还能看见其中有蛆虫在上面蠕动。
冰夜雪皱眉,眼底暗流涌动。这玩意明显是才冒出来的,这屋子里除了她和罂粟也没别人了,那么,能够操纵这种东西的,不是那成了傀儡的宋小姐,便是那噬魂蛊本身!
冰夜雪回头看去,便发现那房间门上浮现出了一圈圈红色的符文,看起来甚是骇人。不过外面倒是没什么动静,看来这个符文只是单方面反映在房间之内的,恐怕是将内外的联系彻底切断了。
“是封禁的咒术,这方空间现在是处在那噬魂蛊的控制之下,这噬魂蛊应当已经生出了灵智,不过这点灵智还不够看的。”罂粟开口,“只是想要出去,却是要费一些功夫,这下子无论想不想都要和那噬魂蛊对上了。”
“这噬魂蛊如今的威力有多大?”冰夜雪看着眼前血红色摆件上明显少了一大半的蛊虫开口。
看来就他们看那宋小姐的情况之时,这噬魂蛊已然有一部分悄悄地藏了起来,就是不知道它想要做些什么。
“依着这封禁之术的力量来看,这噬魂蛊如今的实力还不到灵王,不是我的对手。”罂粟答道。
冰夜雪点点头,表示了解。既然这样,那她便可以放开手脚,没有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