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蛊,分为三个阶段,一,吸食附体者的生魂、命魂,将之变成属于自己操控的傀儡。二,以人之血肉为食,处于生长状态,形态有所变化,三,即为成型的状态,这噬魂蛊一旦成型,就将大肆分裂成多只蛊虫,吸食人的生魂,周而复始。”公子如玉如是说道。
萧寒已然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不是不知道噬魂蛊,就是知道,他才觉得可怕,一阵头皮发麻,不由咽了口口水。
“可是阿玉哥哥,这簿子上写的东西完全和噬魂蛊没多大干系啊,你怎么会确定这宋小姐并非是想宋老爷说的那样,而是中了噬魂蛊呢?”萧寒心有疑惑,便开口问了出来。
“那宋老爷千方百计来寻我,而在这之前,他却已经拒绝让我看诊过。这是奇怪之一。二来,那宋老爷身上染了很浓的药香,看似是爱女心切,四处求医,可他身上的药材香,有几味分明是相冲的,只要是有些常识的炼药师都不会将之放在一起,更别说是用来入药了,除非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公子如玉开口解释,声音舒缓,条理清晰。
“那噬魂蛊呢?阿玉哥哥怎的知道是噬魂蛊,不是别的东西?”这才是他奇怪的地方,光看簿子上记载的东西,他还真的以为那什么宋小姐得了什么怪病呢。
“我也只是猜测,不是太过肯定。那簿子上的笔迹的确属于几个不同的人,但是上面记载的内容却是极为的怪异,前后好几处都有些细微的出入,虽然细小,仔细些却也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对,也就是说,这本簿子上的东西,多半是造假的。但是我毕竟是炼药师,如果造假得太过,肯定容易被识破,那么这之中,肯定也有些真实的东西。”
“这些记载,语言尽是精炼老到,定也是出自炼药师,这点不假,那么其中的真假便有待估量。在我看来,这其中的描述多多少少都能与噬魂蛊对上号,虽然零散,但若是放在一起看,便很明晰了。只是是否与我的猜想吻合,还要等侍书回来才行。”
公子如玉开口。
萧寒在一旁听着已经惊呆了,他只知晓那宋老爷的行为有些古怪,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些,更令他惊叹的是,阿玉哥竟然全部记在了心中。
萧寒立时又翻了翻手中的簿子,果然如公子如玉所讲,每个人记下的症状,多多少少都能与噬魂蛊的症状扯上关系,只是太过零散罢了。果然,还是阿玉哥厉害,这样都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
只是,那宋老爷为何又要讲他阿玉哥请过来?若真的是噬魂蛊这种邪物,那宋老爷该知道,丢了生魂与命魂的人,就算救了回来,也只会痴痴傻傻地过一辈子,更何况,那可是噬魂蛊,一不小心,可是会要了人命的!让他阿玉哥来救人,他居心何在!
“阿玉哥!那个宋老爷不是在设计你吗!若真的是噬魂蛊,你自己都会有危险!”
萧寒总算是聪明了一会,把话说到了点子上。只是这个点子所指,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公子如玉听着萧寒的声音便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实在不好,开口说道:“恐怕这次的事情是冲着我来的,这宋老爷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谁要设计阿玉哥你?”萧寒震惊,他阿玉哥再怎么出色也不过十七八岁,怎的就被别人当成眼中钉要处之而后快了?
“蛊毒在五洲之中的西洲盛行,尤以西洲中的毒罗闫家为最。而我公子家以医闻名于世,专克闫家的毒术,我作为公子家的少主,自然容易被他们盯上。”
“此番之事恐怕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据我所知,这噬魂蛊的母蛊在这大陆之上不过一手之数,拥有噬魂蛊母蛊的家族之中,闫家赫然在列。不过是否真是闫家,或者又是其他人从中作梗想要挑起我公子家与闫家的争斗而设计此事,还是个未知数。”
公子如玉如是说道。事实上他心中还是存了些疑惑的,公子家虽然与闫家不对盘,但还从未将事情做得太过,两家的争斗也顶多是在医术毒术的较量之上,闫家又怎么会突然祭出噬魂蛊这样的邪物来对付他。
而且看这架势,恐怕是对他起了杀心的。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事情,还有待细细揣摩。他总觉得,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事情的发展。
……
“这么可怕的东西!留下来肯定是个祸患,看这样子,这只噬魂蛊很快便要长成了!不行!我得告诉公子去!”侍书听完罂粟的解释,只觉得这什么噬魂蛊实在是可怕的很,那可是真真正正吃人的家伙!
人肉人骨也就罢了,生白骨的奇药也不是没有,只是难寻了一些罢了,可是它还吃人的魂魄啊!人的魂魄一旦残缺了,就算有来世,侥幸入轮回,那也只能是个傻子!想要修复灵魂,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大家伙,宋老爷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带到这里来的,还让他们公子来这里,安的是什么心!
眼见着侍书小跑着想要离开,冰夜雪伸手拦住了她,沉声说道:“你现在急急忙忙赶过去有什么用,只怕还没碰上你家公子就先被那姓宋的手下给拦下了。这神院之中,奇人异士不少,你倒不妨先离开这座宅子,将此事说与他人听,胜算便会多上许多。”
冰夜雪的想法的这神院里总有人能够克制这噬魂蛊,虽然她并不清楚这噬魂蛊究竟威力几何,但想来,再怎么强也强不过众人的合力围攻。
“恩!”侍书是个机灵的,这么一听便明白了冰夜雪的意思。她自然知道光凭她一人,无法与之相斗,就是加上他们公子还有萧小少,恐怕也不是这噬魂蛊的对手,找人的确是个最好的办法,这样想着,侍书便按着她原来溜进宅子的路跑了出去。
是以,她也没有看见冰夜雪唇角的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