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否要为难凌儿,可不是你说了算,是躺在床上我可怜的雪儿说了算!”说着花无艳换了一个表情,冷哼一声道:“难道你当真是为了凌儿吗?若真的是为了凌儿,你还会把自己的目的说出去,置凌儿于不顾吗?”
“阿碧啊阿碧,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为了置玉临于不顾啊!若是雪儿当真被你毒死,我因恨将凌儿处死,那玉临江山,当真是要大乱了!”
“若是我花无艳连半点真假都看不出来的话,那我当真是糊涂,糊涂啊!”花无艳声嘶力竭地说着,显然是对阿碧非常失望,良久,见阿碧还是沉默不语,一副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的表情,花无艳不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若是你当真要执迷不悟的话,那我便不与你多说半句话了。我一直以为,雪儿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给他下毒的时候,至少有几分不舍,如今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置雪儿于死地!那我便不与你多说了,几日后,我让你见一个人,你,好自为之吧!”
花无艳说完后,走出了牢房,让那两名狱卒来将牢房锁上,临走前吩咐道:“这几日,便不给她用刑了,让她好生过这最后几日吧!”
香鲤和纺芝闻言,身体一震,这是花无艳第三次,铁了心地要杀一个人。第一次是宫芸儿,第二次是宫齊,这第三次,居然是阿碧!不过想想也是,这几次,都是与她最在乎的人有关,即使是南海菩萨,也不见得会手下留情吧!
“是,娘娘!”两名狱卒闻言,接了命令,同时也接下了香鲤从衣袖里拿过来的一袋银两,眉开眼笑的样子。阿碧听到了花无艳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一般,背对着众人,呼吸都十分地平静。
“我们走吧!”花无艳没有再看牢房里的阿碧一眼,径直走开,倒是纺芝和香鲤在临走时转身来最后看了一眼阿碧,毕竟是一起生活过六七年的人,对方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当真是让人气愤而又无奈。
花无艳离开了天牢,回了皇宫,第一时间便是跑到封藏学的房间。雪儿躺在床上,安详地闭着眼睛,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黑青,不过现在确实十分苍白。
“雪儿……”花无艳喃喃念出他的名字,眼泪又溢满了眼眶。
“母后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要让你受这般苦啊!”
“千错万错都是母后的错,为什么要让你受罪?雪儿啊,你一定要醒来,你父皇一生的江山社稷,还等着你来守护呢!”
“雪儿,你醒来好不好?母后再也不会把你赶到别的屋子去睡了好不好?”
“母后一开始就知道你很依赖母后,可是作为玉临未来的帝王,你怎么可以这么依赖母后呢?你只有自己学着独立了,才能独揽大权不是吗?”
“雪儿啊,母后知道错了,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母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们去把父皇找回来,让他给你骑马儿好不好?”
“雪儿啊,你醒来好不好?”
“……”
香鲤、纺芝、绿音、揽琴在屋外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哭泣,四个人都没有推门进去安慰花无艳的勇气,因为她们怕自己一进去,也会忍不住跟着花无艳一起哭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四人一起向声响的方向看去,只见钟如尘、司徒九都、秦奕、戴着面具的纳兰洺笙从外面走来,司徒九都和秦奕的身边还跟着白贞和琉璃玉清。
“她……醒了?”首先开口的是纳兰洺笙,语气充满了疲惫和沉重。
“娘娘醒来后,便去天牢见了阿碧,回来后就在殿下的床边痛哭不止。”香鲤解释着,刚一说完,眼眶又红了。纺芝卿兰背过身去,显然是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的事态,随即又是抽泣的声音。
“姐姐,姐姐,无艳姐姐醒了吗?”秦可知和水林林往这边赶过来,秦可知看来在这之前就已经哭得喘不过气,现在过来的时候,眼睛红肿得跟什么似的。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遇到花无艳的事情,哭得比谁都厉害。
“娘娘在里面,郡主声音小一点罢,娘娘这会子哭的声音小了些,万一听到你的哭声,又哭了起来,对娘娘身子不好。”秦可知跑到跟前,正准备冲进房间,香鲤将她拦住了。秦可知一顿,停止了哭声,看着在场的众人,气愤沉重,自然也是选择了沉默。
“人都到齐了?”何星子从宫殿转角处走了过来,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问道:“不是让你们在书房前等着,我会把艳儿带过来的吗?怎么全都跑到这边来了?”
“前辈,我们在前面瞪了很久,听到她醒了,便赶过来了。”钟如尘解释道。
“你呢,你有什么想说的?”何星子没有回应钟如尘,确实将目光转向了纳兰洺笙,然后众人的目光也都转向了纳兰洺笙。
“……前辈,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她……她能挺过来的。”纳兰洺笙一顿一顿地说着,然后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算你小子识相,什么时候想取下面具示人了,给我说一声,我把你脸上的伤疤治好!”
“多谢前辈。”纳兰洺笙显然对这件事情没什么在意,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
“凤倾逸那小子,下手也是够狠的,将你逼到这般田地!”何星子无厘头地说了一句,不过在场的人,即使不清楚事情内幕的,听他这一说还有,纳兰洺笙垂下的头颅,也就都清楚一切了,也都选择了沉默。
“你们想过怎么处理了吗?”意思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何星子突然出声问道,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如今雪云这个国家已经消失了,正式属于玉临管辖,秦奕和纳兰洺笙还在最后的清理余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