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走了过来,何洁脸上自然地露出甜蜜的微笑。是啊,一个女人再强大,心里有多苦,面对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也是最满足最慈祥的笑容。
她两手插在兜里,仿佛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随意。
“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没事就不要来看我了,您平时那么忙,这又要耽误您不少的工作时间了。”她漂亮的脸蛋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何洁的时候还带有一丝的不满。
不过何洁好像没看到一样,仍然把手轻轻地抬起,那样子好像是想抚抚女儿的脸,但蔺井甜却是一副没有看懂的样子,并顺势转了一下身,同时扭头身何洁的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
“您让我拿过来那包?”蔺井甜带着甩了一下油亮的秀发,盯着何洁看了一眼。何洁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把手无力地放了下去。
蔺井甜走到那坏电梯边,从一个维修工人的背后拉过何洁的旅行箱,一只手拉着,另一只手平静地挺在裤子兜里,慢慢地朝何洁走过来,一点儿出没有着急的样子。
“走吧,先到医院检查一下吧。”那女医生对蔺井甜说,然后和那男医生先后跳上了救护车。蔺井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啥,但终归没有张开嘴,还是搬起旅行箱放在了车上,再扶住车抬脚迈进了救护车。两个男护士关上了车门,救护车拉响了警笛向外开去。
“这是你亲妈吗?你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那女医生看了蔺井甜一眼,没话找话一样部问了她一句。
“与其说她是我妈,还不如说是女强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多天都没有见过面。乘下的二十多天也不靠谱,再不见面,我都忘记我妈长啥样了。别说这个了,就一句话,我妈现在怎么样了吧?严不严重吧?”
“我刚才对她作了比较全面地检查,目前生命特征明显,皮外伤明显一些,口腔有少量出血症状,初步判定没有什么大碍,当然了,这些都只有到医院之后再作进一步的检查之后再进行确定。”那女医生很热性的样子。
“放心吧,我妈的生命力强大着呢,别说一般的小磕小碰,就是三个大男人在我妈的面前出是小儿科。”她阴阳怪气地说,说不也是为老妈感到骄傲还是对老妈这么多年不周照料的报怨。
那女医生看这情况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吭声。
“是吗?怪不得刚才我给她检查时还差一点儿出了生命危险呢,原来是这样啊。你妈是做什么工作的?”这次是男医生发得言。经她女儿刚才一说,他倒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奇起来。
何洁刚要阻拦女儿说话,不想女儿倒是嘴快,马上崩出了一句:“要知道一样吧,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好奇害死猫?”蔺井甜摆了他一眼。“别真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说话得,这么大了说话也不过脑子!”何洁吼了她一句,但心里却对这个小魔女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涉及到自己的特殊身份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
可那男医生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你妈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做黑社会的?还能把我给做了不行?”
“差不多吧,这么说吧,一般的小混混还真入不了她的法眼。就你,那还是一眨眼的事儿。听姐一句劝,少说为佳,惹恼我可没有好果子吃。”她恐吓他道。
边上的那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扭过去头,再不看她一眼。
“我问你吧,天下心最狠得人是谁?我给你四个选项,A,警察;B,医生;C,屠夫;D,黑社会老大!四选一。”
那男医生好像是特意逗她玩儿一样,又给她出了这么一道智障题。不过这问题好像除蔺井甜以外,其他人也开始思考这么一个问题,包括何洁在内。
蔺井甜想了一下,“黑社会老大!”
“错了,我告诉你,就是我们当医生的。你想啊,就是黑社会老大也不可能是天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但是我们医生能做到。你想啊,今天你惹了我,明天你就犯我手里,我还用对你客气吗?我拿着刀子就这样一下,啊——你就那样哈——哈哈哈,是不是特恐怖?”那医生面目一下子变得无比的狰狞,倒是把蔺井甜给吓得不清,马上用双手盖住双眼,浑身颤了一下,不再吭声,只是把两眼从手指缝里看过来盯着那男医生。
那男医生吓得蔺井甜一下子蜷缩在才妈的身边,大气不敢出一个。而那医生却是一脸得意的样子。你老妈打了我,我就吓哭你,也算是打回了平衡。
到医院里很快地作了一个核磁共振CT,又作了个心电图,结果很快地出来了,根刚才那女医生估计的一样,没有什么大碍,别说是骨折什么了,就是身上连一块淤肿都 没有。
所有的症状就是略有点脑震荡,外加口腔内轻微出血,还是最爱火气过大造成的,当然了,剧烈的震荡刚是诱因。还有就是两手常由于剧烈的摩擦造成的红肿,擦了点消炎药水儿就算完了。
不过医生给出的建议则是住院观察三天,因为怕这种震荡产生的余震后期影响,毕竟很多病例都是有潜伏期的。
“又不是地震,还会有余震?就这样吧,我们不住院了。”何洁霸气地回答。
一下子全屋子的人都笑了。
“现在我知道这孩子说话像谁了,这么冲,可不好,将来怎么打个婆家?就听我的话,哪怕观察两天呢,我们对你担不起责任啊!”那男医生好心地对何洁进行着劝说。
然而听到这句话,何洁娘儿俩微微地都有些变色,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一下子弄得那医生尴尬得不行。
“没什么的,我对我自己负责。”何洁站了起来,穿上自己的外套准备走出去。
“这样可不行,不仅医生不同意,我们也不同意。毕竟在我们学校出得问题,我们也担不起责任。就按医生说得做。”外面一声高而略带着美声的说话声飘了进来,同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略胖的五十多岁的女人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您好何女士,我是南江大学的校长卜拥军,对于您的这次不愉快的南江之行我们深感报歉,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是我们经管系的系主任张小页,您的宝贝女儿就在他手下当兵。”说着,她主动伸出手,与何洁重重地握了一下,而何洁与张小页则是轻微的碰了一下,算是见过了。两人顺手把手中提着的两箱纯奶和高松饼放了下来。
“啊,领导,你们好。也没什么事儿,还要麻烦你们亲自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何洁很不好意思地说。
“啊里,是我们照顾不周才对。既然事情出了,就要服从医生的安排,把可能出现的负面影响彻底地消灭掉。”她一边拉着何洁坐在了床边上,一边给张小页使了一个颜色,张小页就轻轻地把何洁的床头卡揭了下来,独自一个人走了出去。
“这就好,我们已经为何女士开好了病床,你们先谈会儿,一会儿护士会带你们过去,有什么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按一下床头的报警器就行。我先出去了。”那男医生一出去,女医生和护士也都跟着出去了。
“卜校长,我真没有任何问题,就放我出去吧。”何洁一想到还有任务,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我说何女士就不要客气了,最少也得给我们一个道歉的机会吧。就按医生说得做,住院观察三天,我们也好安心些。走吧,咱到病房去。”她拉起何洁向门口走去,蔺井甜只好撅了撅嘴,很不情愿地提起地上的四箱物品,跟在她们后面。
一出门,护士小姐正好站在走廊里,和她们一起向电梯走去。刚开门,张小页就从里面出来了,同时里面还有其他的乘客。
那护士按了一下“急救特别通道”的按纽,五人一起走进了电梯。何洁一看电梯不由地愣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慢慢地进去。
看来这后遗症是种下了。
电梯在十三楼停了下来,门打开,何洁看见上面写着骨折一科的标志。
护士小姐麻利地给何洁铺了一下床铺,然后就退了出去。
“怎么啦,是不是又要玩定期失踪啊?”等卜拥军和张小页两人下去了,这才开始跟老妈谈话。一下子坐在了老妈的病床上。
何洁沉默了一下,“是啊,最近有一大单生意要做的,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要先来看看你。”
“行,我都习惯了。反正你每次见到我都不超半个小时。看来这次倒是最好了,最少比前几次都时间长,还真是要感谢那部倒霉地电梯哟。”又是那咱阴阳怪气的口吻。
何洁不说话,伸手要把女儿搂在怀里,可她却像一条泥锹一样轻松划过去。
“ 我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出远差,以后我就会回来,全心全意地守护着我的小天使。”她的手依然向前伸着,就像处于危险的人要抓住生命中的最后的一根稻草一样。
“别,我的超人老妈,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您,当时我那那么的小,在我最需要您的时候,您都舍得把我放下,自己去当那国民大英雄,现在我大了,您啊,该干嘛干嘛去吧,别让我影响了您的前程。还有,别让我和老爸成为您的负担!对了,我倒是忘了,你们已经离了很多年了,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一幅豪不在意的神情,很随便地坐在离何洁不远的另一张床上。
真不知这小女孩性格像谁,从小说话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相,别管与谁说话,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时作为妈妈 何洁真想狠狠地打她一顿,但却始终下不了手。记得有次她真得把手举起来要打她的时候,她却把脸高高的扬起,就像英雄就义差不多。
“打吧,把正我从小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真不知道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是啊,既然把孩子给生了下来,就应该对孩子负到责任。试问自己负到当娘的责任了吗?答案是否定的。那时刚与蔺明离了婚,而自己又十分地要强,为了争一口气,不惜把年幼的女儿放在老妈家寄养。就这样,老妈把自己养大还不算,还要帮自己把自己的女儿养大。
然而自己的老妈身体又不好,女儿又特闹,老妈也受不了。最终还是蔺明通过法院,把监护权争了回去。这样也好,最少能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然而问题却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身为市级干部的蔺明的家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的和谐幸福,相反的,倒是充满了不稳定的因素。特别是那小妈,也就是当年的那个家喻户哓的电视台主持人
有首是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用这句话来形容这蔺井甜的小妈再合适不过了。当初为了与潜力股蔺明在一起,可谓是机关算尽,一副楚楚动人的小女人模样。可就是这样的一副可怜相,硬是逼迫着何洁让出了正位,让蔺明乖乖地把她娶回了家。可就在她扶正之后,却慢慢地露出了她强势的一面。
一开始还好,新媳妇还要崇着一些,是吧。蔺明在很多事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可就当她怀了孕时,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暴脾气简直是发挥到了极致,动不动就摔锅砸盆地闹得鸡犬不宁。而作为政治干部的蔺明从小却是受到的正规而文明的教育,在家庭处事以及对付悍妇方面能力明显不足,再加上她有了身孕,能让就让吧,所以每次都是以蔺明的妥协为代价而平息了家庭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