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指挥着几人把地上的那些钱币再装了箱,从别墅外开进来一辆越野车,再把这六个大箱子重新装车封好。然后找来一辆大卡车和吊车,把那辆在屋内报废的越野车拖出来,再吊装上卡车,络腮胡带着弱骈诗雨母女和另外的两人上了最前的一辆商务车,后面是那辆装了钱箱的越野车,第三辆则是那装了报废越野车的卡车,剩下的几人上了最后的一辆小轿车,他们锁上了别墅的门,一路向北驶来。
等他们逐渐地出了城,专找那偏僻的小路走。骈诗雨此刻也是心灰意冷,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就啥也不说了,自己的事情看别人的心情吧。
他妈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还是丈夫姚书说得对,回家!当初要是自己全心全意地把钱用在发展上,即使被骗了第一次,后来自己完全有能力再赚回来的啊!
源元集团四个字还是很重的!
哪有今天的被动啊?如今连丈夫也没有了,自己唯一剩下得也就是这女儿了,只要能保母子平安,什么代价也愿意,哪怕是自己的后半生失去了自由又如何?自己作得孽还得自己去偿啊。
唉!
终于,这车队到了戈壁滩上,络腮胡把车停到一深沟边,后面的车依次停了下来,络腮胡先跳下了车,然后转到另一边把门打开,朝骈诗雨转一转头,骈诗雨两眼瞟过这个给自己带来噩梦的络腮胡一眼,轻轻地拉着女儿姚丹跳了下来。
这时那卡车进行了自卸,把后车斗上的大家伙慢慢地抛到沟边上,再用一根细管子从车的后备油箱里抽了油出来洒在了越野车上。络腮胡一挥手,两个家伙从最后的小轿车上把装有姚书的大袋子抬了下来,直接放到了越野车顶上,再次喷上油。
和很多经典的镜头一样,络腮胡子用一个铜质的打火机点了一根雪茄,再把那打火机向越野车一抛,那越野车“澎”地一声起了火,瞬间卷起的热浪把在边上的人都给自熏得后退了一步,特别是靠得最近的络腮胡,连退了三步,差一点就摔倒。
骈诗雨没有退,她女儿也没有退,那卷起的热浪直接把她们面前的浏海给熏得高高地扬起,然后在那热风的吹动下,变成了灰,落在了这茫茫戈壁滩中,没有激起一丝灰尘!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损落了……他本来可以活得更好,多少年来为了让自己能够在生意场上尽情地发挥,他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做了一个男人能做得所有的贡献。他本来在市里的一所中专教学,热情洋溢而知识丰富,从普通的教师做起,一步步地升为学生处处长、学校的副校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次老校长到站下课,他就能顺利的接任所校长。
而这一切美好的前途都被她给亲手打碎了,所有的一切也都源于自已心底的自私。
当初是他要自己把这那笔烂帐公布给董事会,争取能取得理解,哪怕是丢了董事长又如何,一切可以从头再来;是他当初告诉自己集资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一旦染上就会像染了毒品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而自己却发誓等筹到足够的钱,就把那几个楼盘动作开来 ,毕竟是家乡的父老乡亲,不能对不起大家!待自己筹到了足够的钱,却看到这样来钱就是快,而且还不用费什么事儿,操什么大心,就再也回不到了初衷,把“不能对不起家乡的父老乡亲”给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对自己的苦心相劝这时却一句也听不进去,相反的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集更多的钱,到国外过好日子去!而这句话,再次把自己推到了恶性循环的漩涡,让自己一天天的陷得更深!
本来这时候还有一个补救的方法,两人和平离婚!女儿已经逐步地长大了,一旦出事儿,总得让孩子有个依靠吧!
可她一想到将来自己逃到了国外不得安宁,而将会有别的女人甚至是鲜嫩无比的小罗莉在睡着自己的床,打自己的女儿,还在上着自己的老公,更不能容忍得还是采用的女上男下式,最关键的是两人一边做还一边骂她是2B!那一幅幅热辣到喷狗血的画面仿佛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一样,让她愤怒无比,忍无可忍!
所以在权衡之后,还是要丈夫跟 自己一起出来,当真要做到在天要做比翼鸟,在地要做连理枝,最少要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没想到这一当,就把他给当在了天堂里!不对,由于受到自己的牵连,可能上不了天堂,但也不至于是地狱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么多干嘛?
她差一点被自己的浪漫主义情怀笑!
到底是十几年的喜从夫妻,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丈夫的尸体吞没,两行浊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车上的火渐渐地灭了,只剩下一个轮廓在那儿。又等了一会,络腮胡子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走向那被烧得不成样子的破车,一个戴着厚厚手套的人打开一个小木盒,再用厚厚的手套把车顶上的灰慢慢地抹下来,抹到盒子里,直到他认为已经干净了为止。
他把盒子合上,递给了在后面的络腮胡子,他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双手捧着递给了站在边上的骈诗雨母女。
骈诗雨轻轻地打开盒子,半盒灰带着一种烧过的难闻的气味,以及浓浓的汽油味弥漫开来,直冲她的鼻子,让她连着干呕两声,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这么一小盒!盒里甚至还浸出一股股烧肉的焦煳味,她甚至看到了还没有浇完的骨头!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的主人曾是那样的爱着自己,而现在却变成了这么一小盒!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深深地吸到了肺里,那咱种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近,但却又是那样的模糊,那样的遥远……
丈夫生前最后的愿望是回到回家里入祖坟,那就让我帮他完成吧,这也许是今生能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儿了吧!
那卡车的司机把车倒过来,一下子就把他们曾经的越野车撞进了沟里,和着半土半沙的戈壁土壤,慢慢地把它掩埋起来。那司机把车倒在沟边上,踩实了刹车却不断地加油,一阵阵地震动把沟边的沙土震了下来,很快的现场再也没有任何的痕迹。
也许一会儿一阵风过来,连同车轮也将会被掩埋了吧!
他们再次上车,逐渐地上了大路,一会儿居然又上了高速,一路朝西北开来。
而在这队车的后面,一辆商务车上,一个人拿着高倍的望远镜正在向这边窥视着,同时对着电话不断地说着什么。而商务车的后面,则是两辆小汽车,上面坐满了人。
第二天早上时何洁周冬科两人已经在达夫妮的陪同下回到了莫斯科,而快刀则和他们坐一辆车上来。
这次出行何洁是真正见识到了俄国黑手党的实力,同时也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快!”是了,在这个热兵器横行的年代,而她却凭着几把小刀就能傲然屹立江湖而不倒,说明了这家伙本事是非常了得的。
她能够一出手就控制八个人,先下手固然很重要的,但归根结底还是这速度在起作用,经验也是必不可少的。
同时那“丝袜”能把一条丝袜用得就像鞭子一样,那也不是随便一个练过的人就能做到的。
试问如果自己用上他们的东西能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答案是还定的,最少目前不行!看来这出来办差,也真得把情况摸透了才能行动!
由于在路上已经休息了相当长的时间,所以到黑手党总部的时候她并不累,也不困。相反的,她却充满了斗志!她站在那电子地图前,看着一个小红点在高速公路上不断地闪烁,心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
达夫妮已经上楼去跟猩.德尔蒙汇报去了。说是汇报,其实也没什么可报的,在路上很多事儿不是都已经通过气儿了吗?对于达夫妮这样的俄罗斯母狼来说,更多的应该是“汇”才对,融合交汇!”
达夫妮详细向老板德尔蒙介绍了这次出行的经过,当然了,两人还趁机缠绵了一番,更是增加了过程的趣味性。
直把这个中老年人给累得差一点直不起腰来,完了两人赤裸相见,达夫妮不无遗憾地说,“这次行动最大的失误之处就是许给了他走一次货!唉!”
“那有什么了不得的,很简单啊,他想走货就是想走军火,许给他,让他把货给进了,再半路给拿过来不就行了!对付这种小瘪三还用那么伤神?你可千万不要可怜他,等他有了家伙,第一个开火的对象就是我们的托木斯克分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听到此处,她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我有一事儿不明,为什么咱要花这么大的事儿来帮他们呢?那老贺不就是一生意人么?平时还要我们给兆着呢。”
德尔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捋着她的秀发,“头发长见识短啊。你以为他就是一普通的商人啊?再大的商人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啊?这么跟你说吧,虽说咱还摸不透他的确切身份,但他绝不是一般的角色。如果回头他回了国,我给你说,那至少也会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要么还有可能是中国中央的大官呢。我们现在做得这叫感情投资。投资就一定会有回报的,他们中国人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叫`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啊,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太计较的。”
“还是老大高瞻远瞩,看得真切,布局合理。”她不着声色地拍了他的马屁一把,而这一拍还真是把他给拍提舒服。
“对了,还有你那个`借刀杀人`之计和`置之死地而后生`都运用的不错。汝子可教也!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把你放出去,给我守一方天地去,现在有些地方的人确实让我不放心。”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帮派也不是铁板一块,其实他也有一本难念得经。
她也不再言语,轻轻地用手抚着他长满胸毛的宽阔的胸脯,然后顺着一路向下,直到花木丛中捉到了那条小小菜青虫,用手轻轻的摆弄着,同时轻轻地伸出舌头,慢慢地舔着他胸前的那颗胸豆,只听他长长地“噢”了一声,迅速地翻身骑了上去,于是整个办公室里再次荡漾起令人欢快的波澜……
而在莫斯科南郊的一幢别墅里,络腮胡等几个正在清点着骈诗雨的财产。这次回来,他们到没费多大的事儿就把她们娘儿俩给哄吓得团团转,慢慢地把她们的财产给一丝丝地拉了出来。
不过她到底还是留下了在国内隐藏的三千成,对她们来说,现在最主要得是舍命保财,只要能快速地脱离了这是非之地,让她们干嘛他们都愿意。
络腮胡看着她们两个,就像看着一堆被压榨干了的花生糟一样,心里恶恶地笑了一通,拿也出电话,给“疯子”作了汇报。
“先划走两亿,然后我再给他们计较!”他心里在暗骂着达夫妮的苛刻,却在心里暗自庆幸,没有人能想到这娘儿俩会人这么大的积蓄,扣他两个亿估计应该没有人能够体会的到的。反正他们也不摸底细,能蒙一次算一次吧!
让他感到非常郁闷的是刚放下电话没有几分钟又响了,他一看又是络腮胡子的。他妈的这么麻烦,他按了接听键张口就骂了出来“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啊,这点小事儿也办不好?!”
“吃什么了这么大的火气?要不要我给你送几瓶降火露?”电话那头传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