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妈妈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坏人说的话都不可以相信的，你跟哥哥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喜欢的不行，不会不要宝贝的。”
“哦……”小丫头点点头，“那……以前灵宝宝为什么没有爸爸？”
“灵儿一直都有爸爸的，只不过……”这小丫头说话的犀利劲儿，绝对不是随我，“以前爸爸迷路了，怎么都找不到家了。”我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尖儿，“他就不停的找啊找的，现在终于找回来了。”
小家伙过头看着靳君迟，黑亮的眼睛像清澈的溪水，腾起淡淡的水雾：“找不到家……那你想麻麻吗？”
“想。”靳君迟点点头，“很想很想。”
“哦。”小丫头又皱着眉问，“那也想我吗？”
“想。”
“想哥哥吗？”
“想。”
“那你……”小丫头想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你还会不听麻麻的话一个人跑出去玩，然后找不到家吗？”
“不会。”靳君迟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以后都听妈妈的话，哪儿都不去了。”
“哦。”小丫头认真地点点头，像个小公主一般骄傲地开口，“那你就跟灵宝宝一起玩吧……你要是还走灵宝宝就不跟你玩了……”
“噗。”合着陪你个小丫头玩儿还挑人呢，我笑着问，“那是为什么呀？”
“要是玩着玩着爸爸又走了……我会很难过的呀……”小丫头眼圈一红，“就像我每次玩探宝游戏的时候，就很想马瑟爷爷……然后就会哭……”
听了小丫头的话，我都心酸的不行，更不要说靳君迟了。靳君迟张开手臂，把我宝宝紧紧地抱住：“爸爸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嘿嘿。”小丫头咯咯咯地笑起来，“那你也带我跟哥哥去游乐园吗？”
“等你不发烧了爸爸就带你们去。”靳君迟沉沉地应答。
“真的吗？”小丫头有些担心起来，“还是让麻麻跟我们一起去吧，万一你找不到家了怎么办……”
“好，带妈妈一起。”靳君迟那么桀骜不驯的人，回答这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时，声音都是沙哑的。眼睛亮晶晶的，只要多眨一下都会掉下眼泪来了。
“麻麻，灵宝宝肚子饿。”小丫头揉了揉自己的小肚皮。
“我们起床吃饭，妈妈也饿了。”昨天被这小丫头中暑闹得，我连晚餐都没心思吃，现在简直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来抱她。”靳君迟把小丫头从床上抱起来。
“灵宝宝要麻麻抱！”小丫头小嘴一瘪，马上要哭了。即使嘴巴上接受了靳君迟是爸爸，但由于从没有过跟爸爸相处的经历，爸爸对她来说，大概也只是个称呼而已。
“好，妈妈抱。”我接过肉墩墩的小丫头，给了靳君迟一个‘不要心急’的眼神。
靳君迟苦笑一下点点头：“我去把早餐端上来吧。”
我刚给小丫头换上她喜欢的小裙子，小羽就推开了跟宝宝房相连的门：“妈妈。”
“哥哥！”小丫头的声音又尖又亮，“爸爸回来了！”
“爸爸……”小羽对爸爸似乎也没什么认知。毕竟从小到大，大概除了那次张桂荣以那么残酷的方式跟两个小家伙说起过‘爸爸’，再也没人说过了。
“嗯嗯。”小丫头觉得终于有一次自己知道的比哥哥多了，“爸爸好高哦……还说带我们去游乐园呢……嗯……”小丫头往四周看了看，两条小眉毛又凑一起开会去了，“爸爸呢？他不是说不走了吗……”
“爸爸下楼去拿早餐了。”我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儿，刚才在靳君迟面前那么傲娇，其实心里也是很在意这个‘爸爸’的吧。
靳君迟端着了一个大大的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满了各式早餐——炸成金色的脆脆的油条，白白胖胖的流沙包，软软糯糯的芝麻卷糖，漂亮的虾仁烧卖，心鸡蛋，还有白粥和佐粥的小菜。
“爸爸！”小丫头看到靳君迟乌溜溜的瞳仁都是一亮。
“灵儿乖。”靳君迟看到小羽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放下手里的托盘，蹲到他面前沉沉的眸光涌动着别样的情愫，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我是爸爸。”
小羽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转过头望着我，稚嫩的声音满是迟疑：“妈妈？”
“这是爸爸哦。”我把小羽抱起来放到膝盖上，圈住他小小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儿怕靳君迟会质问我——为什么会有两个宝宝。小羽的身世能骗过很多人，但骗不了靳君迟，因为他陪我做过产检。虽然解释的时候我会绕开燕蓁，但是我会给他一个解释。可我就是怕他会当着小羽的面说，小羽这孩子非常聪明也非常敏感，有很多时候，对事物的洞察力都不像是一个孩子。
“爸爸。”小羽抬头看着靳君迟。
“小羽乖。”靳君迟也坐下来，“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夹。”
“要吃包子。”小羽嘟着嘴说。
靳君迟夹了一个流沙包放到小羽的碗里，然后用筷子夹开：“凉一凉，小心烫。”
“哦。”小羽点点头。
“灵儿想吃什么？”靳君迟是卯足了劲在宝宝们面前刷好感。
“灵宝宝也要吃包子。”小丫头摇头晃脑地说。
“我们先喝点儿粥吧，医生伯伯说你的小肚皮累了，得喝粥休息一下。”我端起粥，盛了一勺吹了吹喂给看着包子吞口水的小馋猫。
“要乖乖喝粥，一半给你。”小羽其实只比灵儿大几个月，却像个有担当的哥哥一般，把自己碗里的半个流沙包递给灵儿。
“嘻嘻。”灵儿冲小羽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小白牙，萌得不行。
靳君迟看小羽的目光更加复杂了几分，不过闪烁在眼底的动容十分明显。
我给灵儿喂了半碗粥，然后小丫头自己啃包子去了。我端起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口：“小羽要喝豆浆吗？”
“嗯嗯。”小羽点点头，“不要甜的。”
“好，不要糖。”我把尝了尝，把一杯没加糖的倒了一半在他的小碗里。
“吃完早餐去睡一觉。”靳君迟有些心疼地看着我，“眼圈都黑了。”
“这叫自然烟熏妆，很时尚的。”我冲靳君迟摊摊手，埋头吃芝麻卷，“这个很好吃，你尝尝。”我夹了一个喂给靳君迟。
靳君迟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口，怕我再给他夹，马上说：“太甜！这个就够了。”
小羽眼睛一亮，弯起嘴角说：“奇怪的爸爸。”
“嗯？”靳君迟不解地看着小羽。
“小羽不喜欢吃甜，妈妈说小羽是奇怪的宝宝。”小羽咬着手指，“爸爸也不喜欢吃……”
“嗯。”靳君迟点点头，“咱们是奇怪的父子俩。”
“好哦。”小羽马上兴奋起来，一秒钟对爸爸好感翻倍。
“麻麻……麻麻……灵宝宝也要尝尝。”小丫头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也跑过来。我给小丫头喂一口，小丫头吃得眉飞色舞，“灵宝宝还要！”
“好了你吃不少了。”给小丫头吃完一个芝麻卷，我给她擦了擦嘴。
“哥哥，我们去捉小鱼吧。”小丫头简直就是一分钟都不能闲着。
“嗯。”小羽把碗里的豆浆喝完，然后自己扯了纸巾擦嘴。
“吃好了就睡觉，我看着他们。”靳君迟拍了拍我的肩。
“好。”我吃饱了，现在确实有些困了。
我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已经快两点了。睡饱了之后有种满血复活的动力，我洗了个澡，选了套西装套裙换上。上午旷工就算了，下午有个企划会我是一定要出席的。
我拎着挎包下楼，看到靳君迟正坐在宝宝爬行垫上，陪两个孩子玩。
“姐，你中午没吃饭，我让厨房准备了花生汤团，你吃一点再出去吧。”桑筱柔带着围裙，手里端着刚做好的莲花酥，“我还做了些莲花酥，打算明天带去寺院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好。”我点点头，吴姨给我盛了一碗花生汤团，我小口吃着。
“宝贝儿们，到姨姨这里来吃点心。”桑筱柔招呼宝宝们来吃东西，她看了一眼靳君迟，小心翼翼地询问，“姐夫，你要吃点心吗？
“不用，谢谢。”靳君迟给宝宝们擦着手，看了桑筱柔一眼。
“这个是灵宝宝喜欢的甜的，这个是小羽喜欢的咸的。”桑筱柔陪着宝宝们吃点心。
我看了一下时间：“我要去公司了，筱柔你帮阿姨注意一下宝宝们。”
“嗯。”桑筱柔点点头。
“灵儿昨天中暑了，一会儿别让她到外面去了。”我又嘱咐了一句。
“好，你放心吧。”桑筱柔点点头。
“有什么事情我去处理就好，你在家里休息。”靳君迟起身。
“要去开会，助理无法代劳。”我冲靳君迟摇摇头。
“我跟你一起去。”靳君迟穿外套，顺手拿了车钥匙。
“那就走吧，靳助理。”我径直往外走。
靳君迟两步就跟了上来，顺势牵住我的手：“走这么快做什么？”
“因为我赶时间。”我耸耸肩。
靳君迟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她看起来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嗯。”我知道靳君迟说的是桑筱柔，“人总会长大的，有时候就是经历了一些事，认清了一些人，忽然之间就领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