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秦文浩追林茜追得很疯狂,每天很早的时候就到楼下给她送早餐。
林茜不愿意去拿,我只好帮她跑腿,寝室所有人都还在睡,我默默地起床,下楼。
一盒牛奶一个面包,算下来也得三块多钱,对于秦文浩来说,这份早餐不便宜。
他每次递到我手上的时候,都会用期待的目光望向我,然后问昨天送来的林茜吃了没。
我只能笑着点点头,转身仓促离开。
因为林茜连看也不看,就把牛奶扔进垃圾桶里,说食堂卖的杂牌她喝不惯,而我,没办法跟他说实话。
于是,我把秦文浩的杂牌牛奶偷偷换成我的伊利纯牛奶,告诉林茜秦文浩换了个牌子,然后再告诉秦文浩,林茜吃得很开心。
在这之后,我整天喝着淡如水的牛奶,越长越瘦,我妈急得跟什么似的,每次回家都给我大补特补,可那时候,我还是很瘦。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为伊消得人憔悴,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类型。
我就跟护犊子似的,生怕秦文浩受一丁点儿伤害,估计那时候,我是着了魔吧,如果能早点儿醒过来,也就不会有那段错误的开始,和错误的结束……
“怎么?想还我牛奶钱吗?”我一挑眉,冷冷道。
他氤氲的眸底泛上点点柔光,望着我的眼,有一丝灼烧的热。
“许岚……”
“哦,对了,林茜的事情,你摆平了吧?”我唇露讥笑。
秦文浩眼眸的星光瞬间熄灭,他轻蹙眉头,没有回答。
呵呵,果然……难道他就真以为我这么蠢,还能被他利用?
“秦文浩,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你共享单车啊?不好意思,老娘不伺候哈!”说完这句,我甩下一百块,提起包迅速走人。
他,没有再追上来。
林茜始终是秦文浩胸口的朱砂,万幸,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我以为刘明这事儿就算摆平了,可万万没想到,这才是鸡飞狗跳的开始。
刘明把我爸得癌的事给母上说了,还骂母上教女无方,养出个跟有妇之夫偷情的臭小三来,母上又气又惊,一会儿看到我就拿东西砸,一会儿又闷在屋里不出来。
我看得心疼,却无解。
我知道她放不下我爸,可现在又联系不上,真是气死个人。
我把刘明微信删了,他就在QQ上骂我,骂得要多脏有多脏,就跟地痞流氓似的,还人民教师呢,我呸!
处对象两年,他都没碰过我,最亲密的接触也只是亲亲额头拉拉手什么的,我一直以为是他纯情,现在才晓得,原来人家是嫌我丑,没勇气下手,神他妈有意思。
内忧外患,让我郁闷得快要爆炸,偏偏徐成阳跑国外浪去了,放眼望去,我身边竟然就没朋友可以倾述了!
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排解。
嗯,喝酒。
府南河的晚上美得迷幻,随便找了家小酒吧,坐在河边上,来一打啤酒,一边剥煮花生一边看着对对俊男靓女搂搂抱抱地离开,就感觉自己跟他们活在不同空间似的。
“嘿,美女,一起喝杯!”两个陌生男一屁股坐我对面,头上的毛一黄一绿,跟桌子的颜色搭一起,就跟交通灯似的。
“美女?”我笑了笑,“两位大哥,你们眼神不好吧?美女都在那里面呢,我就一看门的!”
“哟,别这么说嘛!”黄毛笑嘻嘻地拿起瓶百威,“我就觉得你好看!”
切,两个小屁孩!蹭酒来的吧!
我懒得说话,继续喝酒吃花生米。
可没喝两口,头居然有些发晕,俩浑小子依然坐在我对面,看我的眼神透着诡异。
坏了……
头越来越晕,眼前的场景也越发模糊,我撑住桌子,强迫自己站起来,浑身却酸软无力,扬身倒在地上。
视线,已经变成一团黑,唯一还有点感应的,只有听力。
“这娘们儿也太肥了吧,看着就没兴趣,能玩儿得爽吗?”
“嗨,灯一灭,谁还看得见谁啊!像她这种条件肯定单身,雏,你懂吗?那地方绝对紧!”
……
他娘的,大意了。
我忘了,这里是九眼桥,在大马路上都能打一炮的神奇地,人形泰迪的聚集点,什么重口味的都有,哪儿有什么长得安全不安全之分……
意识还没有彻底消散,可却睁不开眼,也完全动不了。
“哟,兄弟,捡尸呐?”
咦,这声音……
听不见了,完全听不见,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抬起,然后塞进了软软的地方,然后又被抬起,再放到软软的地方。
额头,被湿润润的软体轻碰,那触感,似唇。
从额头,鼻尖,最终,停靠在我的嘴上。
从轻吮到深吸。
我清楚地感觉到T恤被撩起,温热的手掌,直接探进罩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