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皇后娘娘找自己什么事,但肯定是跟齐铮有关的,沈梓乔心里很忐忑不安,努力逼着自己睡了一觉,翌日,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吃过早膳,沈子恺就让人来跟她说,齐铮出城后一直没有回来,显然是在城外出事了。
出事了么?沈梓乔将忧心藏在心底,让红玉替她换了一套八成新的衣裳,就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了。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宫,距离上次入宫已经好几年了,什么记忆都变淡了,哪里还记得那么多,何况皇宫这种是非之地,她都是能有多远就离多远,谁想到还会再次进宫来。
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可一点好事都没发生,九死一生,差点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沈梓乔回想起那次冒险开口救了小皇子的事,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
没一会儿,就到了皇后的宫殿。
“齐大少夫人?”有宫女见沈梓乔在发怔,皱眉叫了她一声。
沈梓乔回过神,嘴角挑了挑,抬脚进了宫殿,皇后娘娘已经在大殿中等着她,周围的宫女都被打发了出去。
“娘娘。”沈梓乔跪下行礼,心里酸涩,刚刚只是一眼,她都忍不住眼前这位只是简单挽着一个发髻的妇人就是当初那位眉目艳丽,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
不说皇后娘娘没了往日的光彩,脸色变得苍白蜡黄,圆润的身躯也瘦了很多,简直是瘦骨嶙峋,看得沈梓乔眼睛都发酸了。
“皎皎,起来,到我这边来坐下。”皇后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招手让沈梓乔过去。
沈梓乔没有迟疑,她上前坐在皇后旁边的锦杌上,低声地说,“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皇后闻言一怔,随即露出个温和的笑容,眼中多了几分光彩,“你和铮哥儿一样,总是叮嘱这句话。”
见皇后提到齐铮还有说有笑,那就证明齐铮应该没什么事。
“娘娘,凡事都没有绝对,只有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沈梓乔不知道要怎么鼓励皇后,如今盛佩音他们无法找到皇后的错处,可是却能够有办法让皇后将自己给捱出病,那她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皇后明白沈梓乔的意思,她笑着说,“你放心,本宫不会那么容易让那些小人得逞的,今天让你进宫,是想看看你。”
“你跟铮哥儿成亲这么久,都没进宫给我请安,说起来,你还要跟着铮哥儿叫我一声姨母。”
连自称都变了,沈梓乔知道皇后是真心疼惜齐铮,“臣妾一直惦记着娘娘呢。”
“这两天惦记着铮哥儿了吧?”皇后含笑看着沈梓乔,明明就很担心齐铮的情况,在她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
沈梓乔不是个能藏心事的人,心里有点什么事都会表现在脸上,她的确很担心齐铮,“娘娘,我确实很担心他,不过,他如今肯定是安然无恙的。”
“你怎么知道?”皇后挑眉问。
“娘娘似乎心情不错,若是他有什么事,您怎么会有心情呢。”沈梓乔小声说道。
皇后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是没事,但出城的时候遇到流民盗贼,受了点轻伤。”
沈梓乔猛然抬起头,“他受伤了?”
“他外祖父让人来回话,说是受了点轻伤,不碍事,明天就回来了,本宫怕你担心,所以才让你进宫一趟,小皇孙也惦记着你呢。”皇后说,让沈梓乔进宫除了告诉她这个消息,同时也是想安抚一下她。
齐铮从来报喜不报忧,什么轻伤,要是轻伤的话,早就回来了,怎么会拖到明天,可这样的话她不敢对皇后说,想来陆老太爷也是不想让皇后担心,所以才没有实话实说。
“怎么会有流民呢?”如今虽称不上太平盛世,但天下安定,也没有什么天灾人祸,这流民是从哪里来的?
皇后脸色一沉,“什么流民,是孙家派去的,他们想要除掉铮哥儿。”
如今皇后和太子身边最能用得上确实就是齐铮了,因为齐铮身后还有安国公府和沈家。
沈梓乔对于这次宫里的变化,一直都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孙贵妃和孙家关她什么事,她又不认识,就算盛佩音变成了马蓓容,她也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但今天听说孙家居然对齐铮出手,沈梓乔就觉得怒火在一点一点地放大,烧得她眼睛都发红了。
特么的姓孙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今孙家有马家的恒汇银号相助,孙贵妃跟马蓓容又同仇敌忾地盯着本宫和太子,皎皎,你最近也要十分小心,本宫怕马蓓容……”皇后眉心蹙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马蓓容就是盛佩音,盛佩音跟沈梓乔是有仇怨的,如今她是冲冠后宫的马贤妃,必然不会放过一直怨恨着的沈梓乔。
沈梓乔的眼眸幽暗,她就等着盛佩音对她出手。
“娘娘,您放心,臣妾一定会小心的。”沈梓乔低声说着,“想要对付让孙贵妃和盛佩音反目成仇,办法多的是,只要马家不再跟孙家联手……”
皇后何尝不知道,她已经在这么做了,“待铮哥儿回来,你便留他在家中好好养伤。”
沈梓乔心领神会,既然皇后不想跟她谈起孙马两家的事,沈梓乔也乐意装不懂,让皇后自己去对付。
不过,宫里的她可以不理会,外面的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接下来,皇后没有再说这些事,而是问起了沈梓乔在齐家的情况。
“……小顾氏这个人心胸狭隘,又刻薄无情,你遇着什么事不必跟她客气,表面上得恭敬留给她,旁的她也不敢拿你如何。”皇后对小顾氏是有怨恨的,如果不是小顾氏,她的妹妹就不会死。
沈梓乔笑着应诺。
说了一会儿,有宫女在外面禀话,说是有女官求见,是为了太子即将大婚的事而来的。
“娘娘,臣妾先告退了。”沈梓乔识趣地起身。
皇后没有留她,赏了沈梓乔不少东西,才让她离开。
才走到殿门外,沈梓乔远远便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宫妃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走来。
随着她们越走越近,沈梓乔终于看清那宫妃的模样,长得眉目精致,行走有一股天生风流的袅娜绰约,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妃子,但她心底隐约猜到那人是谁。
她侧开身子站到一旁,看那宫妃的架势,是来见皇后娘娘的。
“前面那人是谁,见了贤妃娘娘为何不下跪?”走在前头的宫女见沈梓乔只是避开站到一旁,便开口喝道。
沈梓乔低下头,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臣妾拜见贤妃娘娘。”
这人不是别人,便是如今在后宫风光无限的马蓓容。
马蓓容自然就是盛佩音了。
见到自己的宿世仇敌就跪在自己面前,盛佩音身心畅快,扬着下巴倨傲地站到沈梓乔面前,也没让沈梓乔平身,“本宫道是谁,原来是齐大少夫人。”
沈梓乔嘴角微挑,“娘娘万福。”
“听闻齐大少夫人未出阁时行事张狂大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瞧你如今这卑躬屈膝的模样,倒是比个奴才还做得好啊。”盛佩音的声音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变得有些尖利,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刻意提高了音量,那声音听起来刺耳尖锐,一旁的宫女都看着沈梓乔笑了起来。
这是在嘲笑沈梓乔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沈梓乔淡淡一笑,“马贤妃远在天玄山,还能够听说了臣妾的事,臣妾真是……佩服。”
那周真人跟皇上说了,马蓓容自幼就在天玄山下长大,是不久前才到京城的。
盛佩音脸色微微一沉,“嘴硬的性子倒是和传闻一模一样。”
“贤妃娘娘亦是让臣妾想起一位故人。”沈梓乔含笑说。
“哦,不知你那故人如今在何处?”盛佩音低眸,神态矜贵地睥睨着沈梓乔。
沈梓乔慢悠悠地说,“不过是一个低下的女子,哪能跟您相比。”
“放肆!”盛佩音忽然厉喝,“你敢羞辱我?”
“不知臣妾如何羞辱贤妃娘娘了?”沈梓乔淡淡地问。
盛佩音冷哼一声,“给本宫掌嘴!狠狠地打!”
有个宫女上前就抬手,沈梓乔冷眸一瞪,将她的手给抓着甩开。
“沈梓乔,你敢!”盛佩音没想到沈梓乔居然敢在这里撒野,顿时挥手向她打来。
“贤妃娘娘!”沈梓乔一把抓住她的手,凑近盛佩音低声地叫着,“你我素未蒙面,你居然第一眼就知道我是谁,你不觉得诡异,我想皇上肯定会很好奇,别以为当了娘娘就真的高高在上了,盛佩音,你不过是一只被别人捏在手里的蚂蚁。”
盛佩音脸色顿变,恶狠狠地瞪着沈梓乔。
沈梓乔冷笑了一下,“你千万别逼我,你知道的,我跟你……有着相同的东西,你能改变的未来,我也有能力改变。”
不是一直以为她是重生的吗?那就继续误会下去吧。
盛佩音被气得说不出话。
沈梓乔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在众宫女的瞠目下淡淡地说,“既然贤妃娘娘没别的吩咐,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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