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霍亿霖虎着脸出现,小麦瞧着他那架势脸上麻利儿的露出笑容,现在谁是大boss,她还是分得清的。
“爸,我没事儿,医生说了,过两个星期就能拆石膏了。”
“伯父,看过片子了,确实没事。”
景莲瞧着霍亿霖看向自己,连忙附和麦芽。
这下弄的更像祁牧野是个外人了似的。
“今天多亏了你。”
霍亿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小麦病床跟前坐下。瞧着她明明痛的不行,还得强颜欢笑的模样,真是又心疼又无奈。
“到底怎么回事。”
麦芽将自己的遭遇一说,三个男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好端端的怎么那沐浴液的瓶子怎么可能倒在地上,还偏偏是她的淋浴隔间。显然,这绝对是有目的的!
“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难不成觉得有人故意害我?”
也不是说自己有被害妄想症吧,但是,这种状况实在是太诡异了,确实说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尤其是她明明记得沐浴液是放在门口的架子上。
“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麦芽哦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看祁牧野,怎么办,她老爸来了,这就意味着他没法儿继续留下了啊。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她就想了个办法。
“爸——”
“景莲会留下来照顾你。”
“……”什么叫绝杀!
毕竟比她个小丫头多吃了那么多年的盐,她一张嘴就知道要说些什么。霍亿霖却先她一步起身,目光深重的看了一眼祁牧野。
这样的情况,他想留下已经没有可能。在看景莲,他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那一双眸子里带着嘲讽的意味简直能把自己逼疯。
最后的最后,只能干干的说一句。
“你好好休息”
然后,跟着霍亿霖的脚步出了病房。
小麦闭上眼,这种无聊纠缠是要多久?她一个劲儿的把景莲往外推,她老爸就一个劲儿的把景莲往自己怀里塞。
虽然她嘴硬说自己一点儿也不稀罕景莲的那些喜欢啊,付出啊,但是心里哪儿能一点儿动容都没有。但是动容归动容,这顶多是一种感动,她是怕他为自己付出太多,自己没法还这份情。
病房里很安静,气氛也有些尴尬。
景莲却并不在乎她的沉默,仿佛一点都不意外。
“我已经让宁愿去买了一些你爱吃的东西,晚餐还没吃,肯定饿了吧。”
刚说到晚餐,麦芽就十分不争气的响了肚子。
“咕噜……”
“……”囧!
难为情的睁开眼,瞥了一眼景莲,却见他一双眸子温柔的望着自己,丝毫没觉得她那个咕噜噜的响声多让人想笑。
似乎,比起这个,更让他关心的是她还饿着。
麦芽低头,不想看他那副深情的样子,觉得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似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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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野看着匆匆而行的霍亿霖,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
“我能知道您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么?是因为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出走了五年,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霍亿霖顿住脚步,一点一点的回头看向他,目光,有些沉。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这样的反问让祁牧野心思很乱。显然,他就是因为想不通才会这样问出来。
不想说这样的话问出口对于自己是多么大的难处,为了麦芽,他也得伏低做小一些。
“我想不出。”
祁牧野的诚实让霍亿霖哼笑了一声,随即,一句颇有的深意的话让祁牧野久久回不过神来。
“罗密欧跟朱丽叶是悲剧,这就是原因。”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霍亿霖走了进去。
两个人彼此望着,祁牧野的眸色越来越惊慌,他听懂了这句话里的意思,直直的看着霍亿霖,却见他面无表情。
那两扇电梯门渐渐的合拢,然后便是机械发动的声音——电梯已经下去了。
罗密欧和朱丽叶……
所以,麦芽的玩笑话一语成谶,他们是有世仇?!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跟她之间哪里还有一点可能。隐约之间,他能猜到的事就是当年林家覆灭,难不成……跟自己父亲有关?
这个大胆的猜想让祁牧野浑身冰冷。
该怎么办,他要查下去么?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霍亿霖的态度也很奇怪,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为什么没有找祁家报仇?依照他那样的个性俨然没可能就这么远远看着。
很多疑点,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闷闷的疼,本来他们之间的情况就不容乐观,如果真的牵扯出家族间的恩怨,那恐怕,他需要克服的,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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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置物柜上的食物,然后被摆在面前的就餐的小桌板上,麦芽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宁愿。
“对不起啊,麻烦你了。”
宁愿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
“是宁愿该做的。”
她不仅仅是长的冷,就连说话都是冷冷的,酷酷的感觉。
小麦心想,这样的女孩儿在景莲身边做保镖应该很辛苦吧。
拆开一双筷子,可是半天也不知道该吃哪一个。
“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景莲也拆了一双,夹了一口鲜爽的竹笋丝放到了麦芽的碗里。
她不太喜欢吃肉,油腻的,喜欢蔬菜,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所以荤的不是很多,素的弄了好几个花样儿。
“谢谢。”
还真是别扭,也不知道祁牧野现在是不是到酒店了。唉……也不知道她老爸会不会跟他说点儿什么过分的话让他心里难过。
真是的,弄的跟牛郎织女一样,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承认自己没骨气,那没办法啊,她就这么没原则,被祁牧野美色所迷,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病房外,祁牧野悄无声息的站在那儿顺着那不大的一块矩形玻璃向里面看着,虽然只是隐约瞧见一点点,可这样总比瞧不见的要强。
抬手,隔着那块玻璃,手指轻轻的在上面划着,心里又酸又痛。从来没有一刻,他这样担心过,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