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民.主决定
倒是牧师理智点儿:“鱼霸是被谁打死的?不就是他信任的那几个保镖吗?那个保镖发现形势不对,基太佳国已经完了,就跳出来充英雄把鱼霸一家全都活活打死,其实却是几个背信弃义的人。**现在他们说要把鱼霸的东西分给大家,是拿着鱼霸的东西去讨好大家。他们真的是慷慨的人??他们愿意舍弃那么多钱财,必定还图谋更多的东西。我料他们不会就此罢休,还会跑去跟那些深海怪物纠集起来,做它们的岛上打手。如今你们去分了鱼霸家的东西,就跟他们沾上了,将来想脱身都没有借口!再说瓜分了鱼霸的钱财就天下大吉了?习惯了这种暴富的手段,就难以安心劳动了。”
“鱼霸的东西总归是要分的。”还是有群众发表不同意见:“本来就是从我们这里盘剥过去的。您也讲过他所谓的‘合法贷款’其实就是变相搜刮。”而牧师则答:“是要分,但不是由那几个背信弃义的人来分,也不能像他们一样,谁给他们表忠心就给谁分的多。而要根据以往盘剥的多少来分,要是算不清楚帐了,也可以根据谁家最困难来分。或者大家组织起来,用这些钱搞搞贸易,今后得了利益大家一起分。”
这些大道理和长远规划,岛上的民众是很难想象的,只是摄于牧师和神明的力量,才有些不情愿的闭口了。但当晚还是有三四家人去鱼霸家的简易堡垒中,向那几个‘前保镖’表了忠心,分到一些值钱物件。
结果到了第二天一些信徒就开始流传此事,当他们私下聚在林侧田地里聊着要不要也去表忠心、拿钱财时,却不知旁边高高的茂密桔梗之间还有一只半实体的云篆鸦,将他们的谈话甚至表情尽收眼底。
所以第三天早上,身为高等牧师的绿袍牧师就驾上大象般的粗壮树人,带着‘咚咚咚~~~’的威武脚步去找那几个‘起义的保镖。’到达小渔霸家的庭院垒城时,门口还有十几个周围村子的年轻人围在大门口,其中还夹杂了几个‘议员’。这些人都被超大的树人吓的纷纷后退,躲在院墙拐角后面议论纷纷。
看他这挑场子的架势,庭院垒城里面几个奥法尖兵和游荡者出生的保镖还有点儿害怕,深怕被挖土机一样的横实树人挥动铁臂铁棒打杀进来。便派了个口齿伶俐的家伙飞出庭院垒城跟他谈判:“和气生财,何必打打杀杀的?那渔霸跟您也有仇,要是您想讨回点儿补偿,我们也可以好好谈谈嘛。(.)”
“我不要你的钱!”坐在树人宽阔头顶上的牧师仿佛是坐在直立身躯的魁梧大象头顶,高高在上、气势甚强的俯视下来:“你们也不要把算盘打到我的信徒哪里!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噼里啪啦一通话之后,对面的代表说了:“这事儿不能完全赖我们,现在来投诚人那么多,我哪儿知道他们的身份?既然您不想他们来,那以后我们注意一点儿就是。这个您放心。”但牧师知道这些跑江湖的大多油嘴滑舌惯了,没几句真话。前几个信徒的事儿,他们肯定知道,现在是故作无辜罢了。
但对方已经妥协,就不便继续纠缠。只是转身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对旁边院墙拐角的那伙民众喊道:“你们又跑来干嘛?前几天不是已经讨过钱了吗?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干事,天天想着发横财,将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十几个年轻人不晓得牧师大人天天让几只云篆鸦到处飞了调查情况,以为这牧师神通广大,能知晓一切,顿时被吓着了:“我们~~~我们~~~我们是去干活儿的~~~去外面干活儿去。”
他们言辞闪烁、表情别扭,一看就知道有什么特殊情况,追问之下他们才支支吾吾答道:“去~~~去抢~~~去做~~~好像是做巡航船的船员~~~”却见牧师扭头对向了墙头那几个‘保镖’:“是把他们卖去当海盗!跟着那些深海怪物到处烧杀抢掠??”
被揭穿的几个保镖相互私语了一阵后却答道:“是巡航船,帮着人家巡航海域的,顺便缉私。有些人可能不规矩,或许会去干些海盗的活儿,但那都是极少数人。做巡航船员有吃有喝还有钱,总比穷死在这岛上好。”
牧师则高声对墙角那些青年人说:“把岛上的田地和船只分给大家,或者像外地和以前那样搞合作团,大家好好的垦地捕鱼,就不会穷了。”但是墙头上的保镖们则呵呵笑起来:“分地分船??您老人家真是~~~呵呵呵~~~您去问问现在种地驾船的那些人家答不答应!”
牧师沉默下来,因为那些佃户帮工们虽然也受穷,但比其他人要好些。现在渔霸死了,今后生产的东西就可以多分一些给他们,他们岂肯把自己的田地、渔船再交出来给大家?他们就成了新的‘既得利益集团’,说不定还会跟这些‘保镖’联合起来反对自己。
就这时候墙头的保镖又发话了;“就算分了,一人也分不了两亩地、半边船。到时候是大家一起受穷,一起吃苦!你去问问大家,看大家愿不愿!”牧师还没回答的时候,墙角的年轻人已经咕噜起来了:“埋在这穷山沟里有什么前途?咱可不想像老爹那样活活穷死。”还有人反问牧师:“大家不想继续过这穷rì子了,咱们这是zì yóu选择!你不是一向很赞同民.主吗?现在这决定就是民.主的决定!”
抬头就见是那些牙尖齿利的‘议员’在鼓噪,还带动其他人纷纷附和:“是呀,这是我们的zì yóu,是我们mín zhǔ的决定。您还是去管管您的信徒,少管他人的闲事。”甚至当牧师开口劝说:“你们这是做恶!这样完全不对,你们应该~~~”时,人群中的‘议员’就开始叫起来:“我们不要**!我们不要替人民做主的暴君!我们要自己做主,我们要zì yóu!zì yóu万岁!我们要mín zhǔ!”
当气氛的牧师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些年轻人眼神中的赞同和热情,他们真的希望有zì yóu、真的希望有mín zhǔ。一瞬间,牧师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难道要反对他们的zì yóu和mín zhǔ?
他心理忽然发虚起来,虽然他内心深处隐隐感觉这有些不对劲儿,但又想着:要是与民.主zì yóu为敌的话~~~我的正义xìng何在?这么一想,连争辩的底气都没了,只能说:“哪有做强盗发财的道理?人家将你们逮住了,就是送你们喂鲨鱼的结局!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为何这么蠢呀?”但在民众连连叫喊:“我们愿意,这事我们的zì yóu!”还有“做海盗发财的人多了,还有整个村子集资做海盗的,还有海盗股份公司。一次得手,最少也能赚数千金币。您真是孤陋寡闻呀。”弄的他愤愤然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丢下一句:“你们一意孤行,迟早要付出代价。”就驾着大象般的粗壮树人回去了。
回到住处,他一直闷闷不乐,一会儿觉得当强盗的事儿不对,一会儿又觉得那的确是民众zì yóu民.主的决定,怎么能违背呢?即便一些国王**的国家,也有“得民心者得天下”一说嘛。民心怎么能违背呢?可是这当强盗~~~
他郁闷难眠又生怕其他信徒也跟着学,第二天就急急的招来全部信徒在树人祭坛下,当着树木绽放出来的神明之光开大会,强调劳动生活、贸易致富的正路。虽然暂时压制住了一些人蠢蠢yù动的心,但他的云篆鸦飞过岛屿的其他村落,却看到一些村子上公然出现了集会,着急年轻人甚至中年人去外面当海盗!而且那些召集人还说:“现在基太佳国已经不行了,他们没有足够的舰队,所以我们针对他们的商船发动攻击,是非常安全的。你们将有非常丰厚的受益。”就看到很多人收了鼓动,纷纷附和甚至报名起来。
这让他心理很难受,以至于他弟弟飞落在他面前时,他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弟弟开口打了个简单招呼:“大哥~~~我~~~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麦哲伦先生,他们想请你打开一条同往自然之野的传送门。”
见到了黑袍麦哲伦和他的两个仆人后,心思有些不安的绿袍牧师还在缓慢的想着如何打招呼,对面的麦哲伦先生就先开口了:“您好像有些心事儿?不知道们能不能帮上忙?”犹豫了一下的绿袍牧师还是把zì yóu民.主做强盗的事儿、还有前面渔霸的事儿一起说了:“唉~~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劝住他们。毕竟是他们zì yóu民.主的决定。”
却见对面的麦哲伦笑问道:“zì yóu民.主就是绝对正确的么?”
绿袍牧师一愣:“zì yóu民.主~~~当然是正确的~~否则,难道**是正确的?”就见对方乐了:“为什么zì yóu民.主就是正确的?”这话搞得绿袍牧师很不解:“zì yóu民.主~~当然就正确了,这还有什么疑问?”
却见黑袍麦哲伦反问道:“你也知道票选制度只是民.主制度的一种形势,票选制度不是天然正确的,如果出了问题就可以试试其他制度,比如抽选制度。为何现在面对所谓的‘zì yóu民.主’你却糊涂了?——票选制度不是天然正确的,难道‘zì yóu民.主’就是天然正确的?”
绿袍牧师惊讶:“如果‘zì yóu民.主’不正确,难道专.制**就正确?”却见对方摆手道:“如果‘zì yóu民.主’是天然正确的,现在那些民众要去做强盗,也是zì yóu民.主的决定,也是‘合法’的,难道你也认为正确?”
绿袍牧师愕然:“我就是觉得这里出了矛盾啊。他们这样做,不对的。”而对方则反问:“那么你认为他们怎样做才是正确的?”绿袍牧师回答了‘劳动生活、贸易致富的正路’的神谕:“像这样才是一个良好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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