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病了,发了一场高烧,几乎快要烧到四十度。
时澈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健康,再加上他本身热爱运动,练就一身好体-魄,这么多年来,除却他喝酒或者烦躁后会犯头疼,根本就没有生过病。
现在这么一病,来势汹汹,而且高烧一直不退,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
时夫人身体虽然不好,却非要一直守着时澈,可到底被人劝走了,只让佣人轮流守着他。
时澈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地念着,可他的声音太低太含糊,谁也没有能够听清楚他在念什么。
时夫人急得病差点都要犯了,想了想,让华嫂给凌初夏打电话,结果华嫂一打,电话是空号。
时夫人脸色直接地就沉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婚都没有离,凌初夏就直接闹失踪?未免也太没有规矩了。
自己的丈夫病成这样,居然还能不闻不问?
她是不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喜欢凌初夏什么,如若不是为了时澈,她才不会再次接受凌初夏呢!
小赵得知时澈病了,也是马不停蹄地就往老宅赶。
当他走入时澈的房间,看到时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因为高烧,双颊烧得通红,几乎都已经没有意识了,可那干涩的唇瓣还是缓慢地一张一合。
别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可小赵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嘴里念着的,心里念着的,除了凌初夏,还会有谁?
他定定地看着时澈好一会儿,手忍不住地攥了攥,一把抓起手机,直接按了凌初夏的号码,然而在按下拨打键的那一刻,他的手又狠狠地顿住。
那一天,时澈签下离婚协议书后,从办公室离去之后,还对他说了一句话,“从此以后,谁也不准再去打扰她,无论是谁。”
所以这也是时澈病得这么严重,他咬牙死忍着,也没有通知凌初夏的原因。连时夫人问起,他也只坦白,时澈已经签字。
他能够理解时总的想法。
既然决定放手,那么从此以后,退出她的生活,不打扰她,是他最后能够为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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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时澈不知道怎么的,忽地感觉浑身焦急不安,一下子睁开了眼,继而强撑着起了身,这些天,他一直在烧着,意识也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身体很酸软,可硬是起身,双脚落了地,朝着门外走去。
守着他的华嫂被惊醒,看着时澈已艰难地撑着脚步走出了门,吓得睡意全无,连忙跟了上去,一把扶住了时澈,“少爷,您要去哪里?”
时澈没有回答,抿着唇,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直至走到原本凌初夏所住的那个房间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那里,定定地盯着那扇门好久,时光飞逝,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就在这里,羞涩地朝着门内的初夏告白,可终究,不过是一场痴恋。
他笑着,极是苦涩,“华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这里,和初夏告白过,就在我答应娶她的那天晚上。”
“什么?少爷,你说的是晚上什么时候啊?我记得,那个晚上,初夏小姐来找过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