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怀孕,想要一个孩子,想要守住他妻子的位置,不能被时夫人换掉,可看着时澈那冰冷的背影,听着他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用力地撑着了身体,习惯性地咽下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诺诺地回着,“我知道了,我会吃药的。”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她害怕时澈发现了她在哭,连忙死死地压制着嗓音。
听着凌初夏的回答,时澈的双手猛地攥了攥,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情绪,随即,他却是冷笑一声,径直走入了浴室。
浴室的门被重重磕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凌初夏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再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住那盒事后药。
她看着那盒事后药,眼眶再一次地湿润了,她的手狠狠地捏着盒子,怎么也没有办法打开,从里面取出药来。
时澈这么讨厌她,每次睡她,也仅仅是为了发泄,要么戴套,要么事后让她吃药。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怀孕的。
如果……如果她这次不吃,会不会……多一分希望?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是在凌初夏闪过一秒钟,就彻彻底底地被她压了下来。她不可能做出任何违背时澈的事情,他要她吃药,再不愿意,她也必须吃。
凌初夏闭了闭眼,颤抖着手,快速地打开药盒,取出药,直接放入嘴里,然后干咽了下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索,像是慢一秒自己会后悔一样。
吃过药,凌初夏已经极其疲惫,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但时澈还在洗澡,还没有出来。他没有睡觉,她是不可能先睡的,再困再累,都得先把时澈伺候好。
凌初夏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去衣柜里重新拿出一件睡衣穿好,再把地上那件被撕得几乎成为破布的睡衣捡了起来,放入垃圾桶,再从储物柜里拿出新的床单被单,一一地铺好。
时澈踏出浴室后,看到整个房间都恍然一新的感觉,压根儿看不出刚才那凌乱得仿佛凶案现场。
时澈的视线淡淡地扫过四周,最后,视线定格在凌初夏的身上。
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习惯性地垂着脑袋,仍旧是那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明明刚才他那样过分地对待她,她都能对他,不恼,不怨,不气,不理,无动于衷。
是的,无动于衷。
这三年来,不管他做什么,他对她有多恶劣,她从来都可以无动于衷,要有多没心,才能对这一切,如此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