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没有痛觉吗?
时澈黑眸微沉,当即掀被下-床,随意披上了件睡袍,快步地走到凌初夏的身后,轻弯了弯腰,手抓住了凌初夏的胳膊,就要把她拉起来,“你在干什么?别捡了!”
头都撞到了,还只顾着捡着什么鬼药。
凌初夏不愿意起身,双手仍旧是快速地捡着,虽然尽量保持着镇定,可开口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的音线,“很快就好了。”
时澈眉心蹙得越紧,声音也有了一点不满,“还捡什么?我们家缺这点买药的钱吗?”
凌初夏苦不堪言,她抿着唇,尽量地快点把地上散落的药丸全部捡起来,否则……一旦被时澈发现什么端倪,她真的无法想象那个后果。
时澈逐渐失去耐心,他的手扣紧凌初夏的胳膊,稍一用力,直接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凌初夏不敢挣扎,却也用力地伸直手臂,在时澈把她拉起来的最后一秒,捡起了最后一个药丸,放入了药盒子里。
时澈是真不明白她这么执着地捡这个药丸子干什么?都掉了地了,难不成还能吃吗?
时澈黑眸冷冷地盯着凌初夏攥在手中攥得死紧的药盒子,生怕人夺走的模样,眼神越发地沉,他抬了抬手,手指毫不客气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刚被撞到的地方。
凌初夏顿时疼的倒抽了一口气,秀眉当即蹙了起来,原本微微发白的脸颊,现在更加苍白了。
时澈看着她这个样子,竟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盯着凌初夏冷冷地哼了声,“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呢!”
凌初夏刚才一心扑在了那药丸子上,害怕会被时澈发现什么,只想着赶紧捡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脑袋撞到了,现在注意力一转移,她才赶紧到脑袋上一阵一阵的疼。
时澈手指戳得那一下,她都没忍住,发出了唔了一声。
凌初夏不敢反驳时澈什么,微微垂着脑袋站在原地,即使痛的直皱眉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时澈看着看着,满腹的担心化成怒火,可又渐渐变成无奈。
这三年她一直都是这样,他又不是不知道,哪能期待她一下子就转变回来?时澈的眼底的愤怒褪下,只余郁闷。
他狠狠地瞪了凌初夏一眼,而后不发一语,转身,长腿一迈,直接出了卧室。
凌初夏不知道时澈要去哪里,他一出门,她就有点装不住了,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皱成了一团,她的手轻揉着被撞的地方,龇牙咧嘴的疼。
可没一会,时澈又回了来,而他的手上,还拿了一个冰袋,见着凌初夏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他长臂一拉,直接把凌初夏拉至床边,按着她坐下,然后他站在她的身前,手中的冰袋直接按在她的脑袋上。
或许是因为心里藏着一丝怨气,他的动作丝毫不温柔,极是粗鲁,冰块这么一撞上伤口,凌初夏还是疼的浑身一个哆嗦。
时澈感觉到她的颤抖,眸底的暗沉仍在,然而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地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