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舒锦歌往前走了一步,冷笑道:“秒空大师不念经,不念佛,现在专门去抢杀手的活计,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呢?”
华光一闪,眼前便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舒锦歌正要说话,却突然发现身前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御天齐眯眼,将舒锦歌快速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冷眼看着身前突然多出来的人。
舒锦歌一愣,道:“你怎么在这?”
“我为何不能再此?这里是雪山之巅的圣地,你们才是外来者。”
梵静看都不看舒锦歌和御天齐一眼,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看了看,冰冷的语气能让人冻死。
“看来是好了啊,果然,我的血毒还是有弱点的。”
那厢,秒空笑笑,说道:“梵静,不是你的血毒有弱点,是那个孩子身上,返古沾了我的血脉,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会把血毒融合的那么完美?”
“所以呢?”
梵静面无表情,好像秒空说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淡淡的启唇,若不是发出了声音,很难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他正在说话。
也许是梵静的冷漠,秒空那总是淡若春风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龟裂,他的笑容卡在脸上,看的舒锦歌都觉得有些难受。
只是下一刻,秒空突然就笑了,那样子简直和花枝烂颤的女人差不多,这个时候,舒锦歌终于确定,那个住在秒空身体里的灵魂,百分之八十是个女人。
可是,舒锦歌又疑惑,那之前那两个人格又是谁?去了哪里?
若说那两个人格都是云升,舒锦歌不相信,因为那是真实存在过的,根本无法让人和现在这个秒空结合到一起。
秒空笑着笑着就不笑了,而是冷眼看向梵静,因为从始至终,梵静都没有动过,脸上甚至是没有出现过一个褶子。
“秒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冰冷,这一点就比不上千禧了呢。”
梵静的眼皮终于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却不是看向秒空,而是身后的舒锦歌,因为在秒空提起千禧的时候,舒锦歌的脸色猛然就变了。
千禧的死状还在舒锦歌眼前萦绕,舒锦歌的拳头紧紧攥着,御天齐见状将她搂在怀中,不让她有丝毫的动弹。
她知道此时那些死气正在挣扎着侵入她的大脑,试图改变她此时想要保持的现状。
而那些死气唯一有兴趣的就是——杀戮。
梵静没有回头,只是余光看了一眼舒锦歌就在一次看向秒空,秒空的脸色此时有些变化,本来健康的肤色染上了一丝诡异的苍白。
他的脸上也渐渐爬上了血红色的纹路。
他看着梵静,眼里全都是恨,滔天的恨意,而他眼里的恨意越浓,骤变的死气就越来越多,脸上的纹路也越来越多。
“梵静,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冷情冷性,你居然会为一个丫头侧目,我还真的是高看了你。”
“与你何干?”
又是四个字,让秒空的怒气依稀艾滋飙到了最顶峰,他瞪着梵静,突然发出竭斯底里的嘶吼:“好一个与我何干?梵静,我和你那几百年的感情全都是水漂吗?你告诉我,你心里可曾有我?”
梵静没说话,无声的沉默更是让秒空心痛。
看着这样的两人,舒锦歌突然生起一股亲眼见证了一段基情的潮起潮落的感觉。
虽然秒空的灵魂是女性,可是身体毕竟还是男的,这就避免不了被人遐想了。
舒锦歌深思的混乱让死气无处发酵,舒锦歌也发现只要自己不把仇恨的东西释放出来,死去就对她一点伤害都没有。
御天齐看着恢复如常的舒锦歌担忧问道:“好点了?没事了吧?”
舒锦歌摇摇头:“没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天齐也摇头:“不知道,咱们静观其变。”
说着,他搂着舒锦歌一步步后退。
秒空见状冷笑:“来了,还打算回去吗?那个丫头都成了活死人,你们也不会例外的。”
舒锦歌一愣,御天齐说道:“这就是我说小燕来不了这里的原因,梵静应该是控制了所有的活死人都不得进入此地。”
舒锦歌顿时沉默,心底那一抹悲凉一点点的满眼,侵蚀全身。
小燕活泼开朗,那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活死人呢?为什么命运总是这样的无情,将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孩子彻底毁掉?
良久,舒锦歌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看着她担忧的御天齐笑道:“我没事,放心。”
只是那脸上的疲惫感还是让御天齐心底揪着有些疼。
他将抱着舒锦歌的手紧了紧,道:“没事的,你放心,小燕虽然是活死人,可是她和我是一样的,绝对不会被血毒所控制。
来到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里的死气太重,而在洞口的时候,她又因为村民们的死亡想到了她亲手杀死的父亲,所以才会被死气侵蚀,被梵静控制。”
“我知道了,放心,我没事的,这点死气还控制不了我的思维。”
舒锦歌说着,将御天齐的手拿开,往前走了一步,看向前面对峙的二人说道:“不知道两位前辈此时在干什么?这样对着不打也不走,莫不是对此地的冰雪甚是喜欢?”
秒空闻言,看向舒锦歌,眼中的笑意突然凝聚,恢复成从前看着舒锦歌的样子。
“怎么?几日不见,锦歌就把舅舅给忘记了?真是不该啊!”
舒锦歌笑:“是啊,舅舅大名,锦歌早就知晓,只是想到舅舅的丰功伟业,为我留下了一个相公,我就想着找个时间去给舅舅送些纸钱,好让舅舅在地下过的安稳,谁料到舅舅这样不舍我们,到是从阎王爷那里回来了,这到是让锦歌激动的不行啊!”
秒空闻言,眼角的褶皱瞬间安被压平,看着舒锦歌的眼神也带着冷意。
“原来你知道了啊,怪不得之前对我的态度是那样子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御天齐,眼中还带着惋惜:“可惜了这个身体了,和我之前的身体一模一样,可惜了呢。”
舒锦歌摇摇头:“非也非也,我倒是觉得我相公现在挺好,最起码不用做人妖,却对另一个男人诉衷肠了。”
御天齐闻言一顿,默默的看了一眼秒空,又看了看自己,再看看梵静,突然感觉神清气爽。
而秒空则是脸色不善,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梵静也因为舒锦歌的话,耳根微微一动,到是没有回头。
他看向秒空,淡淡的说道:“你的计划总不会成功的,还是回去吧,她的身体,我还为你留着,能用的。”
闻言,秒空突然大笑,随后她看着梵静,目光带着些许的复杂:“梵静,我真的看不懂你,你不是说你最爱我一个吗?那为什么不支持我?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要成功了?”
梵静抬了抬眼皮:“有意义吗?死了很多人,世界乱了,天要变了,你也要死了。”
“死?你说的是别人吧?”
秒空浅笑,又像之前那样,还将手放在了唇边,看起来比人妖还慎得慌,简直是娘炮,看的舒锦歌浑身鸡皮疙瘩。
“梵静,千禧已经死了,他到死都无法原谅你,你觉得你真的和你说的那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好吗?简直是可笑。
你守着那么多年的身体不过是我的一个踏脚石,不过若不是你,我想也也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我已经过上了我最喜欢的日子了。
梵静,你自以为是的作为,你觉得真的成功吗?千禧就因此而死了,还是被你亲手杀害的,梵静,你不会自责吗?千禧,可是你千年的兄弟呢。”
梵静的眼神终于动了动,他看着秒空,眼神空旷的很,仿佛从这个身体里,他可以直接看到那里面的灵魂。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顺应天道,天道将至,一切都不会远了,你若是执迷不悟,后果,只能你自己偿还。”
秒空闻言,冷笑,手指微微抬起,指了指上天:“狗屁的天道,我才是天,梵静,你也不是天,你不是造物者,否则,当年那场灾难,你为何就阻止不了?呵呵,也许终有一天你会知道那场灾难到底为何会降临,但是,现在,你根本就阻止不了我。”
“你杀不了她,一切就会继续下去,我该做的,只要保护好她就好。”
好像在诉说一个事实,梵静的语气依然很淡,却将秒空逼得没有了之前的云淡风轻,他死死的盯着梵静良久,终于不甘的看了一眼舒锦歌,最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从始至终,两人的对话全都朦胧的让人听不懂,只有唯一的事情,舒锦歌懂了。
梵静和秒空不是一伙的,现在想要杀她的是秒空,而梵静,成了她的保护神。
后退一步,御天齐将舒锦歌再一次拉到自己的身后,看着梵静面色不善:“我的娘子,我自会保护,不劳阁下大驾。”
梵静转身,清冷的眼看向御天齐,却在看着御天齐的时候,眼中闪过讶异,随后,那讶异消失不见,梵静转身便走,没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