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齐听了,点头:“娘子,不管你说不说,你都是我的娘子,御天齐这一生,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和皇位无关,也和六魂之人无关。”
“我知道。”
从御天齐回来之后,她就知道,御天齐肯定已经知道了六魂之人的事情,可是他却只字未提,那么她就不提,她相信御天齐,如同相信自己一样。
而御天齐也是,自从在雪山之巅猜到了舒锦歌六魂之人的身份,他就知道,如果要用舒锦歌的性命来换他的性命,那么他宁可不要。
爱情就是这样简单,一旦爱了,便可毫无顾忌。
就算是死,也要一起走进棺桲。
舒锦歌之所以现在不想说,并不是怕御天齐知道了乱想,她会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之类的事情,而是她感觉到,御天齐就算是现在知道了,应该也记不住,就在刚才,他的大脑似乎又停顿了一下。
舒锦歌抬头望去,便见御天齐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已经陷入沉睡。
她叹了一口气,将御天齐放平,牵着他的手,也跟着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苍耳率领凌渊阁的人到了,舒锦歌这才放下心来,和无言一起去鬼门宗。
刘金玉瞪着眼看着舒锦歌:“为什么不让我们两个去?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舒锦歌摇头:“你们必须留下,天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还要辛苦你们了。
至于鬼门宗,我想看在父亲的份上,他还不至于对我怎么样,更何况,我们上门是去求助而不是打架,你们尽可放心。”
“不是还有老头子呢么。”
杨金凤嘀咕着,有宋金书在,相信这里也没什么人能那么容易就进来。
舒锦歌摇了摇头,看着一脸不情愿的两个老太太说道:“如果天齐在平日里,就连宋金书都不必留下,可是现在,若是他真的病症发作,我怕宋金书一个人根本搞不定他,所以,你们也要在这里守着。
更何况我请你们做的事情还没做,正好趁着此时,帮我训练一下他们,好让他们快一点成长,让我无后顾之忧。”
一句话说完,已经经历了一番地狱的司林林瑟缩了一下,她低着的脑袋有些幸灾乐祸。
操练吧,你们也尝尝那生不如死,却又甘之如始的滋味吧。
冷不丁的,无言感觉后背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抬头看了看舒锦歌,又看了看突然狞笑的刘杨两位老太太,默默的后退一步,心头庆幸,自己要带着舒锦歌去鬼门宗。
而苍耳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还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被刘金玉拖着拽走了。
“你们小找别人守着,我先弄这小子。”
舒锦歌:……
弄……
奶奶您这话有歧义啊……
苍耳,我为你默哀~~
“姐姐,你要小心。”
司林林不放心的叮嘱,舒锦歌点头:“你放心,照顾好天齐。”
司林林点头,舒锦歌看了一眼无言,便离开了房间,无言也看了一眼司林林,没有说话,只是这灼热的眼神看的司林林脸上如同着了火。
终于,无言道:“等我。”
司林林一愣,终于点头:“好。”
无言顿时一喜,快步走过去,给了司林林一个大大的拥抱,才转身离去。
司林林站在原地眼神发愣,等到发现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之后,顿时囧的脸色通红。
杨金凤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贼嘻嘻的笑道:“情郎?好眼光,这小子是条汉子,不过你还是要给老娘好好的操练,别输给这小子,这小子怎么说都是那老不死的的徒弟。”
说着,也不管司林林消化没有这句话,拖着司林林就要回去。
“赶紧的,别落下来,老娘绝对不会输给她。”
司林林被拽着,回头看了看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御天齐,心头拒绝。
“师傅,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赶紧的,别啰嗦,老娘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就这样,司林林也被拽走了,宋金书蹲在角落里,被忽略的彻底,他看了看除了他和御天齐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心叹了一口气。
唉!到头来,出苦力的还是他啊!
鬼门宗的地盘不算难找,昆明山的地势不算复杂,舒锦歌和无言很快就找到了鬼门宗的外门入口,她直接亮出了父亲给的令牌,很顺利的进入了门内。
而在鬼门宗内殿,一个身穿金边墨色长袍,头戴乌金头冠的中年男子坐在黑色盖着兽皮的宝座上,
他静静的闭着眼睛,听着弟子的汇报。
眉梢微微动了动。
两个年轻人,应该不是他本人,那个令牌,除了他之外,也只有他的亲近之人可以拿到了。
“让她直接进来便是。”
弟子领命离开,他睁开双眼,却除了眼白,什么都没有。
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周围人全都低下了头,有几个弟子的手喂喂抖动了一下。
他斜眼望去,不觉冷笑。
舒锦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鬼门宗的内门大殿,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兽皮宝座上的人。
“就是你找本座?”
舒锦歌点头,将手中的令牌举高到:“家父舒悦让晚辈拜见前辈。”
那人闻言睁开眼睛,看向舒锦歌,舒锦歌低着头,并没有抬头,他皱皱眉,伸手就将那令牌吸了过来。舒锦歌惊讶,抬头,变对上了那双没有眼球的眼睛。
舒锦歌惊讶,不对,不是没有眼球,而是那双眼球太小,小到你若是不仔细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样一双眼睛,如同现代的末世小说里面写的丧尸一样,看起来恐惧的很。
而那男子在看到舒锦歌的脸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嗓音几不可见的掺了点不悦和敌意。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的很像,看来,脸上的毒药已经解了啊!”
舒锦歌瞪眼:“您怎么会知道?”
“哼,怎么知道?因为那毒正是我下的啊!”
舒锦歌瞳孔一缩,满脸的惊讶:“为什么?你不是我父亲的朋友吗?为什么要害我?”
舒锦歌曾经以为,她的毒是敌人下的,为的就是要一点点的要去她的生命,可是,这人一说,彻底的打破了她所有的猜测,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谬,此时,她已经不确定,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帮她了。
“因为,本尊讨厌看到你的这张脸。”
那人说着,起身,一步步的走下来,每走一步,舒锦歌就感觉巨大的压力袭来,身后的无言因为无法抵抗,嘴角已经溢出鲜血,而殿上的人无一不是脸色难受的样子。
舒锦歌眯眼道:“难道你真的想要这里的所有人给我的侍卫陪葬?”
说着,她猛地释放灵,将无言团团包住,无言这才脱离那种压迫,那男子微微挑眉,笑道:“不错啊,不愧是她的孩子。”
说完,他又问道:“说吧,你来这里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舒锦歌一愣,不确定他话里的意思,所以并没有说话,到是那男眯眼,嘲讽:“别担心,本座还不屑于骗你什么,本座答应过的是事情,一定会做到。”
略微放下心来,舒锦歌还是无法确定,不过她此行的目的使然,她也没有退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不是说了嘛?我讨厌你这张脸。”
他顿了一下,看向舒锦歌,面色复杂,目光中,带着纠结:“你父亲,可曾提过我?”
舒锦歌摇头:“这一次,我是第一次知道他和你的关系,但也仅限于此,甚至是你的名字,到现在我都不知。”
舒锦歌算是看出来了,这人貌似和她的父亲有点误会,至于是什么,她不知道,不过若是用父亲可以打击他,她不介意。
果然,那人听了苦笑了一下,转身变走了回去,他释放出的压力也骤然消失,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舒锦歌也撤回了保护无言的灵,静静的站着看着前方。
男人回到座位上,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看向舒锦歌,答非所问:“我的名字,千禧。你可以叫我一声伯父。”
“我只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如果你和我的父亲是至交好友,你应该没有理由要还我父亲的女儿,让她丑陋一辈子,最后不过双十年华就香消玉殒。”
她不相信,若是没有什么原因,这人会出手害自己挚友的孩子,不然,这就是一个变态。
千禧靠在椅背上,单手托着下巴,状似呢喃:“为什么呐?应该是因为你的母亲吧!”
他的眼因为提到了曲莲儿染上了冷意,不过也不算浓重,带着一点回忆的色彩。
“你说她抢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是不是要给她一点记忆颇深的报复?”
最重要的人?他爹?舒锦歌愣住了,半天,一种身为腐女才会有的想法突然冲天而起,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猛地睁大眼睛,震惊之于连礼仪都忘了,伸手指着千禧到:“难道你喜欢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