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本都是她对求婚最美好的憧憬,只是后来被景丞丞给搅和得一塌糊涂,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却不想他不声不响的就做了。
“证儿都领了,还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纪茶之小声嘀咕着,心里却感动得一塌糊涂,小心翼翼的摩挲着那枚戒指,白 皙的指尖被阳光和钻石的光芒冲击得近乎透明,漂亮得不像话。
“婚礼还没办,求婚自然是理所应当的。”景丞丞自她身后拥著她,捧着她的双手轻放在她腰间,晨风微寒,他身上的热度很好的温暖了她,“至于提前领证儿,还不是怕你跑了?”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你,怎么可以不属于我?”
声音在耳边,他在身后,爱在心间。
万丈光芒、广阔天地全都成了陪衬。
“茶茶,等你满十八岁,咱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他重新抱着她坐下来,“我每天都在盼着时间快一点,再快一点,我的茶茶爱我一点,再多爱我一点,天知道我有多么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亲手为我戴上婚戒的那一刻,或许只有到那一刻,我的心才是真正踏实的。”
景丞丞故意拿了自己的手在她眼前晃,修长的手指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饰物留下过的痕迹。
纪茶之拿过他的手,仔细的用手指圈下他中指的大小,默记在心。
早时候景丞丞说在她十八岁之前不会要她,她原先一直以为是因为药的缘故,现在想来是因为珍重吧,所以才特意把第一次留到婚礼。
如果不是那次她给他下药的话,估计这傻子到现在都憋着吧。
“傻子。”一想到这傻子的傻,她的嘴角就不禁往上弯了弧度,“你说,从小到大,你到底偷了我多少东西?”
男人在你之前到底有过多少女人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有了你之后,欲 望这么强烈的他能为了你守身如玉,甘愿每天洗冷水澡。
“哪有偷了。”
景丞丞被她声“傻”给甜到,借着煽 情的时候耍流 氓,脑袋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你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不算偷。”
没一会儿,便将她一只柔 软吃得发空,正准备袭击另一只,却被她一把推开,“我累死了,不准再闹我。”
“老婆,我还饿。”可是他的唇角,分明还挂着没来得及滴落的女乃汁儿呀!
“我也……”
纪茶之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已经被他扑倒在地……
高山悬崖上,深海巨浪旁,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飞上云间的快 感,如同一叶孤舟飘荡在大海……
等两人下山,都已经快到中午。
纪茶之才知道,原来刚才他们所处的悬崖就在这小村镇的西边,离他们住的地方也并没有多远,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水产和野味儿都有,风景好空气也好,要说还真是个好地儿。
适逢周五,镇上有集,农户渔民们都把自家的东西拉到街上去卖,许多人蹲在路边,买的卖的,热闹得不得了。
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难免好奇,也想加入其中,尤其当她看到有个中年男人牵着的那只小鹿的时候,那水灵无辜的大眼睛一下子应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景丞丞,咱们把那小鹿买了吧,多可爱啊!”
“好啊。”小姑奶奶的愿望,他从来就没有反对的,更何况是个这么简单的事儿,于是伸手掏了掏她的口袋,歪着脑袋问她,“钱呢?”
“掉小张车上了啊,我可是被你们绑架来的,哪儿有钱!”一提起这茬,甜蜜过后她又不免不高兴起来。
真是的,就不知道提前跟她说一下吗?差点没吓出毛病来!
景丞丞犯了愁,他也没钱啊……
不管去哪儿做什么,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小姑奶奶已经跑过去把别人的小鹿抱起来了,而那只小鹿呢,就跟通人性似的将脑袋贴在她肩上,看样子这俩是相互喜欢得不得了。
这可怎么办……
景家小祸害看着那一人一鹿,人生中第一次为钱发了愁。
纪茶之问了价格,山上东西便宜,一只小鹿也就六百块钱,可问题是现在别说六百块钱,他们俩加起来连六毛钱都没有。
“丞丞,如果咱们不买,老板待会儿肯定会把小鹿卖给别人当野味儿吃了的,好可怜啊。”她抱着小鹿不肯撒手。
“要不我去卖吧。”
“……”
见她目光迥异的瞪着自己,景丞丞忙指着自己手上的腕表,解释,“我说的是把这个拿去卖。”
顶奢定制的东西,天底下都是独一份儿,先不说这儿的人出不出得起这个价儿,一般劳动人民也不需要这么个华而不实的物件啊,更何况万一这东西流出去了,那他们俩在这儿的事情不也就曝光了?
纪茶之忙摇头,“不行不行。”
蹲下身,依依不舍的把小鹿还给那中年人,“算了,咱们还是走吧,天底下这么多被吃掉的野味儿,要都救那也救不过来啊。”
“别,说要就要的。”
景丞丞对那卖鹿的人道:“我现在去给你找钱去,你别把这东西卖了,我再多出你一点。”
卖鹿的中年人也是懵得厉害,虽然这男的压着顶草帽衣服穿得也很普通,可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穷的人啊……
不过看在那小姑娘这么喜欢的份儿上,他还是答应了,“不过你得快点儿,中午我要回家吃午饭的。”
“嗯。”
可是这会儿都马上要十一点了,两人住的地方离得小村镇又远,景丞丞担心来不及,一路都是背着纪茶之狂奔。
刚才在山上办了许久,紧接着就下山,这会儿又一通狂奔,没一会儿额上就沁出了汗,纪茶之心疼他,说了好几遍算了,他偏不听,紧赶慢赶的,半小时的路程居然只用了十分钟钟就跑到了。
纪茶之认识景丞丞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用跑的,这可是个从来走路曼斯条理的主儿啊!
好端端的,眼眶就红了,趴在他背上,不停的吻他的背。
这个男人,怎么就对她这么好!
“出来出来!”一进到院里,景丞丞对着后山喊,甚至来不及把她放下来,纪茶之从他口袋里够了手帕过来帮他擦汗,擦的他心软如云,浑身轻飘飘的,半点疲倦不知。
隐匿在树林里的士兵们很快便集中到院子里,齐刷刷朝他行了个军礼。
“别整这些没用的,赶紧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掏给我,全都拿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出任务呢,哪儿来的钱啊……
“报告三少,我就只有几十块……”
“报告三少,我也是!”
“报告三少,我有一百!”
……
一个两个一面回禀,一面掏钱。
很快,一堆红红绿绿的零散票堆到了他面前的大石板上,五块的、十块的、五十的……皱得跟菜干似的。
景丞丞还是一次见到这么乱的钱,拧着眉,“你们这……还能花吗?”
“报告少三,保证可以,您放心。”队长出列点了钱,理得整整齐齐的递到他手里,“报告三少,一共七百壹拾元整。”
“就这么点儿?还有没有?”
“报告三少,没有!”众人齐摇头。
“行吧,这钱算我跟你们借的,回头让小蒋还你们,现在你们哪儿来回哪儿去。”他一甩手,士兵们又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丞丞揣着钱,又背着纪茶之往集市跑,来来回回,正好花了半小时,那卖鹿的中年男人还没走。
“给。”他点了七百给那人,亲自把小鹿抱到纪茶之怀里,后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开心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