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河谷前,这次大家学乖了,先派出一个小百人队,进入河谷,向四周仔细的搜寻,看看有没有埋伏。
因为上次东蒙古人以为是皇太极驱赶走了敌人,而且将他们向西追出了几百里,敌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科尔沁留守的八旗兵就撤了埋伏。青壮大部分被抽调成为旗丁跟着皇上上战场了,这不多的青壮,还要挑起各个科尔沁部落的大粱呢,战争当然要打,但日子也要过不是。
留下不多监视的科尔沁汉子,看到如云的敌人的时候,早就一溜烟儿的跑个精光。毛承勇立刻派出一个个百人队,将整个山谷占领,然后大军开始涌入山谷。
山谷崎岖难行,战马没有问题,但是拉着那些郎中的4轮马车,根本就进入不了,那10辆马车里60个整天哭哭啼啼唉声叹气的郎中,就只能趴在马背上行进了。
结果就在这些郎中哭哭啼啼的艰难向战马上爬的时候,那些草原的汉子纷纷跑了过来,将他们重新塞到车里,然后一根又一根大木棍,插到车下,一个又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将木棍抬上了肩,喊一声号子,连车带人就抬了起来,然后脚步整齐铿锵的像山谷中的崎岖的道路走去。
这样的举动,当时震惊了车中的郎中们,他们由自怨自艾变得感动无比,原先的抱怨和感叹命苦,就都变成了对这些汉子的感动和关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天生就冷漠铁石心肠,所有的人都会被这样和那样的事情所感动。
看着孤零零自己没人管的那辆马车,毛文龙就只能自叹同人不同命了。回头看一看自己那一百个亲卫,希望他们也能发出对上司的尊重,将这辆马车抬过这个山谷。
大舅子兼保镖队长王强就将一匹战马的缰绳塞在他的手中“你也不是不会骑马,老摆什么谱?整天窝在车里不出来,会长肥肉的,到时候逃命的时候,我们还得带着你这个累赘,赶紧的上马走。”
只能长叹一声,毛文龙抓住了马缰绳,准备像以往那样,来一个漂亮的飞身上马,然后潇洒的前行。结果努力了几次,却怎么的也上不去这匹神俊高大的战马,看着周围的护卫们都抱着胳膊瞅着他笑,毛文龙就00kxs恼羞成怒,对着他们大吼:“看什么看?还不麻溜的扶我上去?小心我扣你们这个月的工钱。”
大家就嘻嘻哈哈的将毛文龙抬上了战马,王强还意犹未尽的询问,:“需不需要我将你绑在战马上,别走两步你再掉下来,摔个鼻青脸肿,那就更丢人了。
毛文龙就冷哼一声,双脚一磕战马的肚子,这匹战马就猛的往前一冲,当时弄的毛文龙一个踉跄,还真就差点将他从马背上掀起来。后面就是一阵紧张的大呼小叫。自己的上司的确随和,但真的看着他从马上掉下来,摔个鼻青脸肿,这保护不利的罪过可不小,到时候侦缉队那帮小子,脸可黑,手可狠,大家绝对吃不消的。
坐稳了身子的毛文龙一面向前走,一面感叹。两个月前,在天津登岸之后,自己就一直舒服的坐着马车,一路上游山玩水,懈怠了,颓废了,堕落啦。战争没有结束,自己随时处在危险之中,保命的骑术不能丢啊,出了这个山口,一定得好好的锻炼一下马术啦。
大军过去之后,并没有留下断后的军队将这个山谷封死,大家的目的是让皇太极跑回来,而不是让他被堵在草原那头,祸害大家自己的家园。想要将他堵在那一头包饺子围歼,毛文龙和毛承勇没有狂妄的,用这群初级训练的5万多人,和对方10多万大军决战而歼灭之。
大军冲出了山口,就是现在被划分为,科尔沁中旗的地域,这里水草丰美,牛羊肥壮,已经到了深秋,依旧是到处牛羊朵朵,之所以会是这样,就是因为这里的气候宜人,根本不像其他牧民那样,需要寻找过冬的地方。
站在一个高坡上,毛文龙和毛承勇前面广袤的草原上星星点点的蒙古包,还有那散落在各地的牛羊群,而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如乌云一样的几万大军,心中不得不生出一种豪迈。用马鞭子指着前面安逸的生活景象,嘴里却谈论着屠杀和摧残。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面对的是一个虚弱的部族,按照当初皇太极的方法,扩充了蒙古八旗达到十六万,但这次他将每支蒙古八旗的主力带走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守部族。
但剩下的八万蒙古八旗看着不少,但他们却分布在东起白令海峡,北到冻土荒原,
在我们的面前,科尔沁部族就只有一万,我们没有必要再将这5万多的将士们结成一团。我们将他们分散出去,扫荡这里所有部落,杀光他们的男人,但一定要留下他们的老人,妇女和孩子。”
毛承勇就皱眉道:“草原部落的互相厮杀,都讲究的就是斩草除根,不管是男女老幼,一定要尽量的歼灭,不给对方留下一点点未来报复的机会,我们这一次过来,也没有必要违背这些草原汉子的规矩吧。”
毛文龙就笑眯眯的反驳着自己的义子,教导他新的理念:“原先我的行动和你想象的是一样的,灭他族,做到杀一儆百,避免仇恨的反复,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然后就指着不远处,几个惊慌奔跑的牧民,他们已经发现了敌人的到来,那些强壮的女人丢下了正在挤奶的母牛,大呼小叫的招呼着,不大的部落里的人,准备防御敌人的进攻,而几个老太太老爷子,无助的将几个孩子,搂在了怀里。
“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停留过久,有着那一条燕山山脉的阻隔,哦对了,你们现在叫这条山脉叫西长白山,但不管怎么说,由于这一条山脉的格局,在满清不被歼灭之前,在地理上,就自然而然的和蒙中地区隔绝开来,大明的朝廷暂时还不能将手伸到这里来,而即便他几年之后,年轻的孩子们成长起来,却也不能跨越这条山脉,对蒙中地区形成威胁。”
毛承勇就回头遥望着身后那黑黝黝的山脉,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在这个年代,往往一条大河,一条山脉,就可以将一个地区一分为二,成为一道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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