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锦眉心处的那只鬼虫,便直接从她的身体里被硬生生的剥离了出来。
而这只鬼虫的真面目,也彻底的露了出来。
借着天上的月色,白锦算是看清楚了,这鬼虫长得奇丑无比,全身都是黑色的,两只眼睛是红色的,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别的特点。
大小就是一粒小黄豆的大小,在她的身体里肆意妄为了好几次,被墨如歌以此威胁了她好几次。
现在一被剥离出来,白锦都顾不上眉心的痛楚,伸出手就打算直接捏死这个小东西。
还以为是个什么玩意,就这么一丁点的东西,居然掌控着她的生死接近一个月。
“别碰!”血饮直接抓住了白锦的手腕,阻止了她去捏死那只鬼虫的举动,并且冷声呵斥道。
这鬼虫看似很小一只,长相也是不可恭维。
但,它浑身都是剧毒,这毒,就连鬼族的人都不敢小觑,她这要是一手下去,不死,也得残。
那么少主让他引出鬼虫这件事,就相当于白忙活一场。
血饮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白锦,年纪很轻,长得很干净很好看,只是那眉宇之间透着的戾气,却是让他喜欢不起来。
“鬼虫浑身上下都是毒,碰一下就会死,我引出鬼虫是奉少主之命,小子,年少轻狂就少多手多脚。”
血饮瞥了一眼白锦,即刻松开了手,他用小瓶子将鬼虫一步步的引入瓶里,盖上盖子后,才将视线转向她,语气里的不善显而易见。
这人他打心底里是喜欢不起来的。
仿佛,是敌人一样。
相反,他很厌恶她身上的气息。
非常的厌恶。
很像千年前,他见过的那个人。
白锦低了低头,没有做声,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
嗯,你年纪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鬼虫既然已经引出来,那么白锦就算是自由之身,不用再因为鬼虫的原因,而受别人一丝一毫的牵制。
血饮走向凌夕澈,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多沉重,那花白的胡子已经到了胸前,头上的头发剪了又长长了又剪,到如今,已是可以说长发及腰了。
他没有像千年前一样一身玄色锦袍,腰间别着一把从不离身的长剑,胸前的口袋里,还有他心爱之人所赠的锦帕。
千年后的血饮,褪去当初的青涩,他一身白衣胜雪,脸上皱纹遍布,腰间再无昔日的长剑,放在心尖尖的人已经化为云烟,胸前的锦帕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唯有,他的忠诚,千年以来,从未变过。
是什么可以让他一直效忠着一个人呢?
大概……
是他的少主,值得他如此效忠跟随吧。
“少主,血饮有生之年还可以等到你,在这世上,已经毫无遗憾,血饮一直坚信,少主不会就这么消散于天地之间。时间证明了血饮所猜属实,少主,血饮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个世界的折腾了,只能先走一步。”
“黄泉路上,血饮会为少主清除路上的障碍,临死之前,还能为少主再做一件事,实在是从未想到的。少主放心,血饮走了,其他的人,还都在等着少主的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