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凰庵,火凤阁。
这是主持慈航神尼封给真传弟子安灵萱的住处,共有三进,前进为客厅,中间则是安灵萱的闺房,后进则是修炼之地,皆是白玉楼阁,华丽异常,其间花草点缀,颇为优雅,主持真传弟子住这样的地方,庵中没人会说什么,而且大战之后,庵中弟子还是率先将这里修好,给安灵萱养伤。
此时,安灵萱就在中间的闺房之中疗养,不同的是,妙彤她们这些平日里和安灵萱走的比较近的小尼姑,没有像往常一样,可以避开,以免打扰她修养,而是一个个缩头缩脑,趴在火凤阁四周,鬼鬼祟祟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都是挂着好奇的笑容。
原因无它,只因此刻有一人正在里面给安灵萱疗伤,那人就是此番仙魔大战的大功臣、凡人道尊新收的真传弟子,秦一阳。
主持师太早就放话了,大战一结束,就立马落实安灵萱和秦一阳的婚事,青云门和赤凰庵正式仙家联姻,成就一段美好仙缘。
眼下大战结束了,小尼姑们自然很关心这事的进展了,眼下秦一阳特地来赤凰山给安灵萱疗伤,是不是说明这事已经定了?
山下的才子佳人,一旦亲事说定,就会时常走在一起,民间称之为幽会,秦一阳和安灵萱现在这样算是幽会吗?
小尼姑们都不懂,所以才很好奇,什么是幽会,幽会的时候他们俩都会做些什么?一个个都是垫高脚尖朝里面探望,个子矮的只得在后面乱蹦乱跳,心里估计是跟猫挠的一般难受。
“安师妹,痛吗?”阁楼之中,安灵萱躺在那里。
秦一阳背手立在她跟前,时刻注意着她脸色的变化。
屋中除了字画高悬、桌椅如洗之外,还燃着一炉荷花香,闻起来就像是安灵萱身上的味道,淡而清新,令人陶醉。
听了秦一阳的话,安灵萱仍和先前一样,摇了摇头,痛,但她不想表现出来,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一个连小小肉身之痛都无法忍受的人。
“没事,痛就喊出来吧!虽说破火丹能化去你体内的血火毒,但此物药效猛烈,宛若刮骨抽血一般,不可能不痛的!”秦一阳自然看得出来安灵萱是在死撑着了,一般的破火丹便能让人痛不欲生,更别说是绿血老魔之血炼制出来的了。
其实安灵萱香汗满额头已经表明,其实她是痛的。
闻言,安灵萱点了点头,意思是她懂了,痛就叫出来,可是她还是没出声,咬牙躺在那里。
“那个……安师妹,我的紫金葫芦出了点问题,所以可能要给你把脉,才能知晓你……体内的魔毒消退到什么程度了,还要不要再炼制一颗破火丹!”秦一阳绕了一个大圈子,最终不得不说重点。
这事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倒不是他觉得有什么,他一个七尺男儿有什么好害羞的,把脉而已,只是觉得可能会让安灵萱很不自在。
她的脾气大着呢!
上次他骗她说他是用紫金葫芦查看到她小腹上的火印,那是因为她重伤不醒,可现在她两眼瞪得老大呢,骗不过去了,只能直接来了。
“来吧,医者父母心,你说的!”令秦一阳张大嘴巴的是,安灵萱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还以为她会跳起来,让他滚呢,尽管他给她疗伤很辛苦,可女孩子,都是害羞的嘛。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应诺下来。
“那好,安师妹,得罪了!”安灵萱都说这话了,他还有什么好墨迹的,当即上前一步,开始给她把脉。
安灵萱微微闭上双眼,脸,却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的那么干脆,大概是看到了秦一阳的尴尬神情,觉得有些难为他了,心里过意不去。
身前的这位道兄现在已经贵为凡人道尊的传人,仍然不远千里来给她疗毒,不负当初之约,她岂好让他难做?
“安师妹,时间可能要久一点!”秦一阳把了一会儿,发现这魔毒果真不一般,他都使出全身医术了,可现在情况还不是那么容易搞清楚的。
没办法,只能再坚持一下了。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但他怕她又误会了。
女孩子啊,就喜欢多想。
安灵萱没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很紧张?”见安灵萱的胳膊抖了一下,秦一阳不禁乐到。
这么问,他知道会让她更紧张,但他还是决定问出来。
算是打开话匣子,两人聊一聊,这样她就没那么紧张了。
真是的,大家都这么熟了,她可至于。
在尼姑庵里呆久了,就是比较腼腆。
“没有啊!”安灵萱死不承认,她是一个多要面子的人,怎么会承认这种事情。
说的就跟她心有所动一样。
要动的话,也应该是他心有所动先,否则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好了,没事了,我再给你留几颗佛露丹,基本就可以痊愈了!”见安灵萱都快蜷缩在床上了,秦一阳笑了笑,然后退出火凤阁。
嘴上说不紧张,实际上肯定是紧张的,她的行为已经出卖了她。
待秦一阳离去,安灵萱方才穿好衣裳,爬起身来,看着桌上的三颗佛露丹,心中内疚,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以为她是无耻登徒子,可是相识至今,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那刚刚的举动,会不会让他觉得,她还是信不过他?
想到这里,她急忙追了出去,想跟他道个歉,免得他有所介怀。
“各位师妹好!”追出去之后,才发现秦一阳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正在跟阁外的妙彤她们打招呼。
“啊,安师姐,我们只是路过此处,打扰了,现在就走!”妙彤她们本是在冲秦一阳咯咯笑,待看到安灵萱追出来了,立马作鸟兽散。
“安师妹,在下也就此别过了,还要去蜀山听白眉师尊讲经呢!”秦一阳回眸,拱手,随即化为一道紫红之光,遁空而去。
留下安灵萱独自立在风中,看着那道紫红之光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云霄之中,方才长舒一口气。
为什么和这家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紧张呢!
可不知为何,许久不见,又总会想到他。
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以前总未有过的。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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