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闻人迟话音落地,墨七也就彻底的惊醒了过来,知道闻人迟是真的活了,当即就朝着闻人迟扑了过去。
主子,真的活了!
“别给本座扑过来!”闻人迟却是直接抬手抵住了墨七的头,看着墨七离着自己不过一寸的脸颊,面上满是隐忍之色,咬牙说道。
墨七这时也回过神来,当即笑着推开,点头道:“属下激动了,主子见谅。”
“夫人呢?”闻人迟极淡的点了点头,知道他们也是关心自己,当即朝着一边的房间走去,沉声问道。
“夫人在书房批阅奏折。”墨七想了一下,沉声说道。
闻人迟闻言脚步一顿,想着简苏如今的性格,只担心着简苏是在书房内批阅了几日的奏折不曾歇息,当即换了衣服就就朝着书房走了去。
而此时的书房内,简苏正趴在案台之上睡着,冬寒走进屋的时候,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抹心疼之色,她跟着简苏的时日不久,却也知道简苏是一个固执倔强的人,也是个极为护短的人,所以她才会始终跟着简苏。
如今闻人迟出事,简苏一个人这样没日没夜的过着,早晚会将身子骨熬坏的,冬寒夜里劝了许久,都没有让简苏回去休息,结果一来这里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冬寒轻叹一声,刚刚拿了大氅要给简苏披上,简苏就醒了过来,摸着落在身上的大氅,眼神中满是暗色。
只是下一刻,正前方的房门蓦地有了动静,冬寒抬眸看去,倏地睁大了眼睛,简苏也抬眸看了过去,外头天色刚亮,却刚刚好能让屋内的简苏看清外面那人的模样。
外面那人一身玄色的衣衫,在清晨的风中站立,衣衫随风轻摆,那么熟悉的样子让简苏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踉跄着就从原处站了起来。
“阿迟……”
闻人迟如以往一般,玄色的衣衫,幽冷的双眸,浑身透出的生人勿进的气息,简苏踉跄着朝着闻人迟走去,闻人迟却是一动不动,直直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简苏。
简苏从未见过闻人迟如此安静的模样,心中一时之间说不清是何种滋味,直至简苏踉跄的走近闻人迟的身边,抬手去拥抱他……
这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如此,简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从闻人迟的身体内穿过,他好似是透明的一般,简苏抱不到他,他也没有办法去拥抱简苏。
“阿迟……”
灼热的眼泪从眼眶中落地,简苏顿时没了理智,没有了人前所有的自持,哭的声嘶力竭。
“丫头,你哭什么?你往前看……”
闻人迟低眸看着简苏,眼神中满是温和之意,轻声说道。
简苏泣不成声,却还是本能的顺着闻人迟所指的方向看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夫人?夫人?”
有些急切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简苏蓦地愣住,不知道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抬眸去看闻人迟,却发现那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夫人!”
简苏倏地醒了过来,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看着自己面前铺着的折子,眼神中满是迷茫之色。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如今可好些了么?”冬寒站在简苏的身侧,担心的拿了帕子去擦简苏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问道。
简苏却是好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怔然的看着前面的大门,下一刻,大门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简苏倏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紧紧的攥着折子,生怕错过一点,如梦中一般,闻人迟就出现在那里,目光深深的看着简苏。
简苏蓦地别过了头,好似不忍再看,但是这一幕落在闻人迟的眼睛里,就是一种别样的意思了。
闻人迟从房门走入,一步一步的走到简苏的身边,低眸看着简苏不愿抬头的模样,幽幽道:“丫头……”
如此熟悉的声音,简苏终于还是抬起了头,踉跄着起身,看着面前熟悉的模样,手指轻颤的去碰,最后抓住闻人迟衣角的时候,简苏眼眶内滚动的泪水终于落地,沾湿了闻人迟的衣衫。
“阿迟……”
简苏蓦地抱住了闻人迟的腰身,整个人向前一步,完完全全的靠在闻人迟的怀中,“阿迟,你回来了。”
“嗯,丫头,我回来了。”闻人迟心中一软,感觉到怀中明显消瘦了许多的简苏,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抹心疼之色,语气也不由放柔了许多,轻拍着简苏的后背,柔声说道。
简苏埋头在闻人迟的怀中,止不住的哭着,便是简苏,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她死死的抱着闻人迟的腰身,低低的哭着。
简苏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如此失态,但是她刚刚才从梦中醒过来,那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好像闻人迟是来跟她告别的,简苏从梦中醒过来,心中是何等的悲凉,此时,闻人迟却是真的过来了。
上天终究待她不薄,终于还是将闻人迟还给她了,简苏抱着闻人迟,鼻尖满是独属于闻人迟身上的冷香,以前觉得不太喜欢的味道,如今溢满了周围,却是如此的温暖。
闻人迟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感觉到简苏透出的难过,不安,种种复杂的情绪,心中也就愈发柔软了一些,闻人迟不断的轻拍着简苏的后背,好似这样能帮着简苏慢慢平静下来一般。
一边的冬寒看到这一幕,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了一抹酸涩,然后便轻轻的退开,小心的合住书房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简苏终于平静了一些,脸颊红红的,好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哭的太惨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始终都没有从闻人迟的怀中退出来。
闻人迟轻轻笑了笑,抬手摸着简苏的发丝,柔声道:“丫头,你可哭够了?你的眼泪都快能比得上本座的汤池了。”
简苏闻言顿时轻哼一声,直接抬手轻推了一下闻人迟,从他的怀中退出身来,赌气道:“那你就去找你的汤池吧,何必来见我!”
这个人真是可恶,哪里有这样哄人的!